天鳳軒門外,站着幾名弟子,正襟嚴肅,注視着來往的人馬,今日的宗門比試,天兆柳刻意安排弟子把守天鳳軒,不能讓任何人輕易出入。
林雲錫剛跨過這門前一步,便被幾人攔了下來。
“站住!你是何人?今日天鳳軒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幾人眯着眼睛,仔細打量起林雲錫。
“各位兄弟,我是望月城派來的天師,望月城主要我親自過來,給你們剛纔戰鬥的弟子送上一些靈藥,這靈藥可以治療他的傷勢!”
爲首的男子接過這包藥材,拿在面前嗅了嗅,一股濃烈的藥草味道撲鼻而來,擡頭問道“你是望月城請來的天師?我師父可沒說過有天師要來!”
林雲錫點了點頭,裝出一副老成的樣貌“你們師父現在正在琉璃金宮內觀看宗門比試,剛纔天剛一戰,天霄玄功將天剛的身體摧殘的筋脈大亂,現在可曾一直嘔吐不止,呼吸不暢?”
男子確定道“我師兄從回來的時候,一直嘔吐,甚至還吐出不少鮮血來!”
“這就難怪了,凡是受到這功力的影響,都會有一些副作用,而且聽你師父說,你師兄用的可是這天霄玄功的最後一招,所以筋脈恐怕已經摺斷,若不能及時醫治,恐怕以後都要躺在牀上一輩子!”
“你們要是耽誤了治療時間,以後難道要一輩子陪着他?給他端屎端尿?”
一聽這話,幾人趕緊讓開了路,師兄在他們眼裡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現實擺在眼前,就算是自己崇拜的人,將來有一天不能動彈,自己也絕不肯照顧他一輩子,這就是人性。
連自己父母都不會孝順的人,又怎麼會照顧一個同宗門的師兄呢。
林雲錫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藥材走進這天鳳軒內,由剛纔的弟子領路進來,片刻變到了這東邊廂房。
“師兄!師父派望月城的天師來給你治療傷勢了!”
天剛一聽?心中疑惑不解,自己的上其實不重,師父怎麼願意花錢請望月城的天師過來醫治,難不成是器重自己,想要自己早點康復。
如此一想,頓時覺得心頭一暖“請天師進來!”
林雲錫打開房門,撲面而來一股噁心的嘔吐物氣味,噁心的直接朝後退了一步。
“你!先進去把這東西倒了!”
男子聽見此話,當着天剛師兄的面,着實不能拒絕,否則師兄治療好,自己豈不是要被打得六親不認。
索性捏着鼻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兩隻手指掂起這竹筒,緩慢的走了出來。
“怎麼?你這表情!難道是嫌棄我的東西?”天剛一陣暴怒。
“沒...沒!我怎麼敢嫌棄師兄!”男子急忙逃了出來,將竹筒放在地上,躲在一旁深吸一口氣後又掂起竹筒朝垃圾池跑去。
天剛緩緩喊道“天師請進來吧!”
林雲錫這才裝模作樣的走了進去,兩人相對一視,天剛臉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像是見到鬼一樣朝後爬了過去,嘴裡喊出一聲。
唰!
林雲錫一個側身衝了過去,拿出手裡的一包粉末,直接捂在天剛的嘴上,這股粉末在手掌內的火氣作用下,逐漸升溫,緩緩隨着靈力滑進天剛的胃裡。
天剛眼睜睜的看見面前的林雲錫,將一種莫名的東西送進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在這牀上扭動起來。
但林雲錫的力量巨大,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一直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只差一刀就會被抹斷脖子。
林雲錫在他面前冷笑,發出一種恐怖銀鈴般的笑聲“我把血毒針的毒排了體外,再混合了這嵩陽百草粉後,全部還給你,不知道這血毒針裡的毒劑和嵩陽百草粉,能讓你活多久呢?”
鬆手之際,天剛發了瘋一般將身體朝下,用手扣着喉嚨,一陣嘔吐後所吐出來的全部都是胃水,稀釋後的粉末早就溶解進了身體。
天剛滿臉驚恐,跪在牀上喊叫道“大哥!大哥!我之前對你下毒手是我不對!求求你救救我!”
林雲錫見此一幕,忽然覺得有種過癮的感覺,這傢伙幾次三番要取自己性命,甚至希望自己爆體而亡,這種仇怨可不是簡單求饒就能化解的。
“求饒是沒用的,我現在就像親眼看見你是怎麼在我面前,皮膚一點一點潰爛,血脈噴涌,最後整個身體化爲一灘血水!”
天剛的情緒已經被折磨到了極限,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全身潰爛,漸漸感覺小腹內有一滾燙的熱量正流向各處血脈,瞪大了眼睛嚎叫起來。
“我不想死!!!我不!!!”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林雲錫有些覺得乏了,轉身朝門外走去,天剛一個躍起抱住林雲錫的腿道“我知道你能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
轟!林雲錫一腳將天剛踢開,嘲笑着說道“當真什麼都答應我?”
“當真!只要你肯救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林雲錫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就有法子救你,這血毒針可是你們的頂級暗器,中了它毒的人,絕對撐不過兩分鐘。
天剛猙獰道“嵩陽百草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解毒的!但是這血毒針,我確確實實扎進了你的身體,而你缺沒事,所以你一定有辦法救我!”
林雲錫走了過去,揮手間引出一道靈力,單手指在天剛的小腹處,緩緩的用力,逐漸這小腹內的血脈向上涌了一寸。
“我先幫你把這毒藥固定在肚臍,肚臍處和外界相連,毒素不易擴散,不過也撐不了半天,但你若是幫我一個小忙!我就將最後的毒液幫你逼出體外!”
感覺到小腹內的血液隔空在林雲錫的手指下向上一動,天剛對林雲錫的話深信不疑,趕忙道“什麼忙?”
林雲錫冷笑道“我要你陷害一下你們宗主!”
“陷害宗主?這個我做不到!”
一聽這話,原本運行在肚臍處的手指,一瞬間向下滑落,攜帶着滾燙的刺痛感席捲天剛全身。
“陷害宗主,最後的下場仍舊是被他殺了!歸根到底都是死!你讓我怎麼選擇!”天剛強忍着劇痛道。
林雲錫鬆開手笑道“望月城主已經和我們玄機營商量好,我只要你說一句話,你們宗主便是死路一條,以他的身手你覺得能擋得住玄機長老和陽修閒大人嗎?”
“只要你們宗主一死,陽修閒已經答應我,會推選你作爲新任宗主!”
天剛臉色突變,忽然睜大了眼問“我?你們會選我當宗主?”
“我宗主這次本來是和城主商量好,要滅了玄機營,怎麼又會....”
林雲錫點點頭道“你們宗主刻意討好陽修閒,這事其他宗門早就看不過眼,而陽修閒平時最討厭別人的恭維,再加上你們天鳳軒一心想要吞併玄機營!”
“陽修閒可不會讓望月城內出現一個比它勢力還大的宗門,如果你們吞併了玄機營,恐怕離死的日子也不遠了!”
天剛認爲林雲錫此話有理,忽然閃過一縷竊笑“好!那我就聽你們和城主的安排!”
“不過殺我宗主,一定要心狠手辣,不要給他一絲一毫還手的機會!”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林雲錫心裡恐懼萬分,不是因爲要陷害天鳳軒,而是被天鳳軒內弟子給震撼到了。
天剛之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神情,可到頭來卻爲了生命願意做任何事,但是同生死相比,權利慾望一出場,竟然瞬間讓一個快死之人露出這般恐怖的面龐。
果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