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凌峰有些呆滯,他到現在還不知什麼情況,只是隱約知道雪城城防軍出了問題,現在到了此地只見遍地傷兵,哪還有雪城的鐵血之師。
“父親,母親,這是遭了什麼大難,爲何雪城城防全軍覆沒啊?”
董凌峰也有些心焦,雖然這個世界是靠頂尖戰力取勝的,也就是一絕世強者可擋千萬之師,可是人妖之間的爭鬥仍有法則,修爲等級太高的強者與妖獸不能對低微者出手,而且每一個地方的人妖對抗的實力差距微乎其微,所以凡人軍隊仍有存在的必要,畢竟那些野獸要有人跟其對抗,沒了這些軍隊,雪城中的那些凡人便遭了殃,結局就是雪城遍地屍骸。
“你看外面的光可有詭異?”
董凌峰一路上根本沒有雪城外的變化,他細細觀察了一番,好像城外比平常時候稍亮了些,其他對沒有什麼其他變化。
“並無詭異之處啊?”
董凌峰如實答道,他仔細看過外面,並無妖獸,也並沒有什麼詭異之處。
“什麼?!少城主,你沒有什麼不適嗎?”
陸石在側面看了看眼前少年的狀況,看他似乎毫髮無損,急忙上前查看。
“陸老,我不明白,不適?爲何會有不適?”
眼前雪城城主二人,加之陸石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讓董凌峰更加迷惑,到底發生了何事呢?
“陸老,可否請你迴避一下?”
李鳶朝着陸石微微躬身。
“額,這~好吧!”
陸石心中雖對董凌峰還有許多疑惑,可現在卻對此感到不同尋常,或許這是一個驚天之秘,這才瞞住了所有人吧!
此處的城樓中只剩下了一家三人,現在的他們卻沒有屬於一家人的溫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親,母親,你們所說可曾屬實?”
董凌峰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震驚也有些迷惑,雪城城樓中發生詭異之事,兩人皆同他細細訴說,雪城外之變,將兵皆受到一種不知名的火毒襲擊,四萬人衆幾乎全員受傷。
“只是爲何我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董凌峰在城樓外也是逛過一圈的,並沒有察覺不妥之處,至於雪城之外比平常更亮幾分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當然在這個極北之處大雪映照下,雪城外的光更亮了幾分自然也無可厚非。
“這就是我們找你的原因,你能救人,拯救城樓三萬餘將士。”
“救人?我從未學習醫術,又如何能夠救人?”
董凌峰看到了自己父親有些嚴峻的臉龐,知道他們所說救人之事不似作僞,只是自己來到這世界的十年來,一直在修行,如今連煉體境都未能突破,更遑論運用玄力救人,就算突破煉體境進入貫竅境,自己也未曾學過一絲一毫的醫術,如何能夠醫治衆將士,有心醫治,無從下手。
“這就需要你母親說了,你母親可是玩火的行家,她說你能救你就能救。”
董連城在說此話時,有着莫名的底氣,讓董凌峰不自覺相信了他。
“母親,此話當真?”
“恩,你父親所言不錯,我之功法乃是中特殊的御火功法,自然能夠感知到外面的異常,空氣中游離着一種詭異的白色火焰,這火焰微弱的不可見,可是它的破壞力驚人,只需微弱的一縷便讓凡人致盲,若是雪城外那火毒含量再大一點,衆將士皆屍骨無存。”
“我如何救?”
董凌峰知道自己的身上有着種種神秘,可是這一切皆因他的實力微弱不可動用。
“陰陽圖。”
李鳶指了指他胸前,那萬鈞重甲的背後有一個小小的陰陽圖,它似是一個奇怪的黑白紋路盤踞在董凌峰的胸前,顯得靜謐而又奇異。
“這個?”
董凌峰想起剛剛這陰陽圖就發生了異動,莫非與此有關?
“母親,這東西剛剛在封印之下似乎運轉過,難道它與這詭異之火毒有關?”
“不錯,我剛剛也發現了陰陽的異動,只是它很快就沉寂了下去,我剛剛還跟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去看過你嗎?”
李鳶說着說着,開始不正經了起來。
董凌峰看着滿臉笑意的母親,他可是一臉無奈,雖這些將士有着衆醫師的幫助並無性命之憂,可是他們現在可還面臨着妖族的威脅,三萬餘衆仍需儘快得到救治。
“母親,你可別再取笑我了,這陰陽圖如何能夠救人?”
“其實這陰陽圖已經救過一次人了。”
生死攸關,李鳶也沒有再接着取笑董凌峰了。
“雪城中並無這種白色火焰的存在,這很不尋常,你的陰陽圖又有所異動,這種情況下,就只有一種解釋。”
“難道說是這陰陽圖吸收了雪城中的遊離的白色火焰,而雪城城牆處距我太過遙遠,所以此地將士才遭受了這火焰的侵襲。”
董凌峰經過李鳶的提點下,想通了其中關節,怪不得這陰陽圖突然被引動,皆因這白色火焰的存在。
“陰陽圖能夠吸收火焰,這些將士自然是性命無虞,但是,這種火焰到底從何處而來?父親母親可曾探知到?”
李鳶董連城盡皆沉默,這個城樓一時間變得有些死寂,李鳶望了望雪城的北方。
“極北之處,有東西出世了...”
“母親?母親?”
董凌峰沒有聽到李鳶的話語,她所說之話語太過細微,或許只有她自己聽得到,董凌峰只是看到自己的母親望着北方怔怔發呆,口中說着含糊不清的話語。
“好了好了,讓你母親自己呆一會吧,我帶你去救人。”
董連城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眼中也閃爍着奇怪的神情,最後將董凌峰帶離了此處城樓,此處只留下李鳶孤零零一人。
“父親,孃親剛剛好像有些奇怪?”
董凌峰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但是他的心裡年齡莫約三十歲了,自然察覺出了母親的異常。
“啪”
猛然間,此地突然傳出一聲脆響。
“啊,爹,你爲什麼打我啊?”
董凌峰捂着自己的頭,哭喪着臉說道,剛剛自己正說着話,自己的父親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頭上,雖然不疼,但也嚇了自己一跳。
“哪有什麼奇怪的?老是不見得你母親的好,我看我要找些時間收拾收拾你了。”
“爹,爹啊,我們先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趕緊去爲將士們醫治傷勢啊!”
董連城與董凌峰來到另一處城樓,剛剛那城樓並無傷員,似是專爲議事而用,而此處的城樓卻躺着無數傷員,每一個傷員的身上毫無傷口,但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他們的眼睛根本沒有焦點,他們全都看不見了。
此處悄無聲息,每一個將士都保持着安靜,他們陷入了黑暗中,雖開始時有些慌亂,但現在皆已平靜了下來,他們只會小聲的交談,每一個士兵並不是天生無畏,只是經歷了太多的戰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許他們在乎的只是他們身後的雪城,雪城中的父親母親妻子孩子都在等着他們歸來,而他們寧願犧牲自己,也會全力護住雪城中的親人。
“城主!少城主!”
一位藥師見到了董連城與董凌峰躬身行禮。
“城主,好像是城主來啦!”
“城主!”
“城主!”
...
那些將士皆呼喊這城主二字,他們面朝的方向雖然大多不是董連城所在方向,顯得有些滑稽,可是並沒人覺得好笑,反而有一種莊嚴的肅穆感,只就是所謂的袍澤之情。
“衆將士暫且休息,陸老有醫治眼傷之法,將會爲大家一一救治。”
董連城眼睛有些泛紅,這些將士對他而言,每一人都是寶藏,都是雪城的守護神,有了他們,雪城纔有了安寧,現在卻因爲他的疏忽導致了城防軍幾乎全員受傷,內心滿是煎熬與慚愧。
“城主,我們無妨,就算看不清,那些兇惡的野獸來了,我們也能將它們殺得屁滾尿流。”
“哈哈哈,對,那些野獸來了之後只會成爲我們的盤中餐!”
衆人紛紛開起了玩笑,似乎對眼傷毫不在意。
董凌峰看到此幕,眼角微微溼潤,總有那麼一羣人守護在我們的身邊,對於所謂的安寧生活,每一個雪城子民都應該感恩。
董凌峰父子二人在城樓中的一個小房間裡找到了陸石,此時的他整同一羣醫師商議此時醫治之事,那些醫師還並不知道醫治將士們的另有其人。
“城主!”
一衆醫師紛紛躬身行禮,作爲一城之主地位,自然比這些醫師高上許多。
董連城一一點頭回應,並說上兩句,這些醫師對於雪城來說,也是瑰寶,將士受傷自然全仰仗他們,所以也要好好對待。
“陸老,我將我這不肖子帶過來了。”
董連城如此提及自己,這不由讓董凌峰翻了個白眼,這個坑娃的爹。
衆人都目光都匯聚到了董凌峰的身上,所有人都帶着善意,微笑着向這個少城主打招呼,之前那一場證明之戰中,沒人還會以爲董凌峰是廢物了,以煉體境戰勝貫竅境,已成了雪城的傳奇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