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喝酒嗎?”
走出簡易帳篷後,秦天這樣想着,自己難到真的有心情喝酒?
步子緩慢而穩,終於走出一段後,步子突然快了起來。
“嗯,一定要去喝酒,而且還要讓家族子弟都能聞到我身上的酒氣。”
城中的酒樓很多,不過對於秦天這個不擅飲酒的人來說,一般的小酒館他自然不會去,裡面沒有好酒,他實在喝不下去。
在路上向人問了一下城中最好的酒樓在哪,秦天便一直沿着長街而行。
歸家酒樓,很親切的名字,生意極好,是聖域城中最大的酒樓,這幾日生日更是好的出奇。
站在酒樓秦天擡頭看着這四個字,覺得親切又有陌生。
他本是有家的,他的家在龍域大陸,現在可謂是背井離鄉,雖然來到神靈大陸後,他遇到了現在的秦家人,這些人對他也是極爲親切,可這些人與他一樣同樣沒有家。
因爲霸武,因爲神皇城,讓他們失去家園已經萬年之久,然而,如今他們準備重建家園之時,卻又是遭到了各方勢力的打壓。
天道爲何如此不公?好人受欺,壞人橫行。
秦天發誓,他一定要改變這種局面,不但不讓他秦家人不再受人欺凌,就算是陌生的好人,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壞人的欺凌。
一陣呯呯呯的蹄聲傳來,秦天側頭看了過去,是一輛白駒馬車在路上飛馳,速度之快遠遠超出人的想象。
至少在這人流穿行的路上來說,這白駒馬車這樣的速度,使得許多行人都是避之不及,有一些人已經被刮傷。
轟響的蹄聲,似是要將一個小男孩兒的哭聲淹沒,然而秦天卻是能看到那個小男孩兒的驚慌與無助。
那輛裝飾豪華,於路上飛奔的白駒馬車正向着那個小男孩兒撞去,小男孩兒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
只怕下一瞬間,小男孩兒就會被那飛奔在前的白駒馬踩在蹄下,從而失去性命。然而,大部分人都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肯上前去將小男孩兒抱開。
酒樓的大廳中,靠着窗戶的地方,有人將窗紙捅破,從那手指粗細的窟窿中看到了這一幕,那隻眼睛隨即消失,想來是要從酒樓中出來救那個小男孩兒。
不過就在那人剛剛躥到酒樓門口時,卻是一道白影掠出,將那小男孩兒抱到了一邊,剛在這時,裝飾豪華的白駒馬車飛奔而過,一陣勁風呼嘯,刮的人衣衫獵獵作響。
很快就是消失。
出手的人自然就是秦天,他抱着小男孩兒望着那輛裝飾豪華的白駒馬車飛奔消失,這才收回目光。
在旁邊的攤位買了一些吃的,這纔將嚇的不輕的小男孩兒哄好,不再哭了,最後被千恩萬謝的母親領走。
世風日下,更準確的說是弱肉強食。
秦天清楚,只有有權有勢之人才敢這樣做,怕是窮人沒有能力的打死也不敢這樣。
否則,那個小男孩兒的母親如何只是抹着眼淚,而不抱着小男孩兒去找那白駒馬車的主人去理論,那車上分明立着一個三角旗,上面寫着一個黑色的大字——北。
北家,怕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在哪,可正因爲知道,她纔不敢,只好忍氣吞聲。
秦天嘆息一番,向着酒樓中走去。
而那個剛剛準備出手救下小男孩兒的人,已經離開,回到了他的座位。
只是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光芒。
能來歸家酒樓的人都是一些有錢的人,不過相比於能上到酒樓二樓的那些人,坐在大堂裡的人相對要窮了許多。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一頓酒菜下來也絕非是一般百姓所能承受的起的。
只是這裡的生意實在是好。
二樓以上的包廂全部滿了,就連大堂都沒了位置。
秦天目光四下打量一番,夥計果然沒有撒謊。
秦天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卻是有人進來,一個身着黃色長衫的青年男子,他身後跟着三人,俱是上了些年紀的老者,只是他們眼睛卻是放着光,一種俯視世人的光芒。
秦天腳步稍滯,爲這四人讓開了路。
酒樓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說的是與秦天說的同樣的話,酒樓已經沒有位置。
那身着黃色長衫的青年男子似是有些不滿,剛要質問夥計,這時候卻是注意到靠着酒樓窗戶的位置那裡坐着一個人,一個身着白色長裙,頭戴白色紗帽之人。
那人的臉同樣被白紗遮擋,但僅是看到她飲酒時,白紗下露出的嘴就知道定是個美人。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眼睛一亮,也不理夥計,向着那處走了過去。
秦天似也是被那面遮白紗的女子吸引,很少有女子來酒樓這種地方的,而且還是一個人。
至少她所在的那張桌子只有她一個人,她似是對一切都不關心,只是在靜靜地飲酒。
她喝酒的樣子很好,也很吸引人。
秦天莫名的停下腳步沒有走出酒樓。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走到面遮白紗女子的身前,很禮貌的淡淡一笑道:“這位小姐可是一人?”
那女子竟是輕輕點了點頭。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得意笑道:“小姐即是一人,不知在下可否與小姐同桌?”
那女子連頭都沒有擡,卻是搖了搖頭。
“既然這裡沒有人,酒樓的位置又都滿了,本少爺爲何不能坐在這裡?”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已是有些不滿。他對她客氣不是因爲怕她,而是因爲她是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不識擡舉的話,他一樣不會客氣,而且比對男人還狠。
面遮白紗女子緩緩放下酒杯,竟是開口道:“現在這裡已經有人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柔,但卻是透着一股讓人不可置議的話,似是她說這裡有人,這裡就一定會有人。
“人在哪裡?”
話剛一出口,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就後悔了,這分明是這女子的藉口。
哪知面遮白紗女子竟是沒理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像是對前面的空氣說道:“你很喜歡站在哪裡嗎?”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看向了女子所對着說話的方向,哪裡有着正在喝酒閒聊的客人,那些人根本沒有看這邊,這話顯然不是對他們說的,難到是······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看到酒樓的門口正站着一個身着白衣的年輕男子。
他目光露出不善,一幅冷意。
秦天像是沒有看到那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的目光一樣,他盯着面遮白妙女子,有些詫異。
面遮白紗女子又開口道:“你來這裡不是喝酒的?”
秦天現在確認這話是與他說的了,他的確是來喝酒的,當下點了點頭,人還是沒有過去。
面遮白紗女子道:“既然如此,爲何不坐過來?”
秦天沒動,哪知面遮白紗女子又補了一句道:“莫非,你不敢與女人一起喝酒?”
莫名的被一個女人小看,秦天這種血性男兒哪裡會受的了,不過秦天沒有生氣,當然他也不會離開,否則就真的讓人瞧不起了。
他邁步走了過去,在黃色長衫青年男子殺人的目光注視下,在面遮白紗女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很快,夥計上來一壺酒,是面遮白紗女子讓的。
面遮白紗露出白晳纖細的手,很輕柔的舉杯道:“爲了你的膽量,我敬你一杯。”
說着,她一飲而盡。
秦天倒是沒有動,面遮白紗女子忽然一笑,道:“看來······你的膽子還是小了些。”
說着,她親自爲秦天倒了一杯酒,秦天還是沒有喝。有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在旁邊站着,他喝酒的興致都沒了,早知道不坐過來了。
面遮白紗女子道:“男人膽子要大一些纔好,像你這樣豈非讓人笑話。難到你非要他開口讓你喝,你纔敢喝嗎?”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見秦天一直不敢舉杯喝酒,心裡很是得意,在他看來就是秦天怕了,他盯着面遮白紗女子,似是要將那層白紗看透一般,瞧瞧這個神秘的女子是否真的有那麼漂亮,那麼吸引人。
他冷哼一聲道:“不是所有男人的膽子都那麼大的,像本少爺這種敢主動坐在你這裡的人,很少。”
面遮白紗女子淡淡一笑道:“那麼你爲何還站在這裡呢?”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目光更冷,心裡卻是暗道:“是啊,本少爺爲何要聽這女子的話,他不讓本少爺坐,本少爺就不坐了嗎?”
然後,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殊不知,在無形中,黃色長衫青年男子竟是被面遮白紗女子的話語給影響了。
站在他身後的三名老者臉色一暗,緊緊地盯着面遮白紗女子。
面遮白紗女子像是沒有看到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坐下來一樣,向對面的秦天說道:“怎麼,你還不肯喝嗎?”
面遮白紗女子聲音很輕,有着說不出的魔力,怕是男人都抵擋不了,不過可惜的是秦天根本就沒有聽到,他正在從窗紙上的小窟窿看着酒樓外面的情況。
似是外面比這裡有意思多了。
黃色長衫青年男子又是有些得意,他道:“這位小姐,你就不要再多廢口舌了,本少爺不同意,他若敢喝下這杯酒,本少爺就叫他日後再沒有辦法喝酒了。”
面遮白紗女子沒理這青年男子,而是重重拍了拍桌子,這纔將秦天喚了回來,然後她擡起纖纖玉指一指秦天面前的酒杯道:“再放這酒就不香了。我敬你!”
她又是一飲而盡,秦天輕嘆,一陣無奈,怎奈人家女子都是連喝了兩杯,他實在不好不表示一下,於是舉杯一飲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