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深知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精神力連接到黯晶之上,準備着隨時觸動它的力量。這是夜冥唯一的希望,憑藉他二十級的力量與刁南的力量想要從無數頂尖強者手中搶奪青龍脈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事實也是一樣,沒有任何一位低等靈師敢於面對如此多的強者,夜冥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源自力量的差距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去克服的。
但夜冥卻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實力具體怎樣,而是知道自己必須去做。無論前面面對的究竟是什麼,他都必須要做。似乎力量等級在他的腦中僅僅是一個單純的數字,而非天與地的差距。
如果刁南的身邊時一名普通靈師的話,刁南二話不說絕對會強制性的將之送走,但他身邊的卻是夜冥。一個生來便攜幼莫名金鎖,並擁有了黯晶的力量。
夜冥的極限刁南依舊不知道,雖然他多少了解了金鎖的一點來歷,但更深的東西他依舊無法觸摸。只是每當夜冥瀕臨死亡的時候那個金鎖都會散發出柔和的力量保護住夜冥。雖然柔和但任何力量都無法突破金鎖散發的光幕。
那金光不是光明,也不是時間,刁南從沒有見過類似那道金光的力量。
之所以同意夜冥留下,除了他說的話語之外另一點就是他想知道夜冥在今日是否可以動用一下金鎖的力量。
剛剛走出地下監牢兩人便真切的感受到了上方的氣勢。
“真是大場面,數百名七十級以上的靈師匯聚於此,只怕數千年都沒有這種景象了。”刁南苦笑了一下。
的確,隨着時間的流逝上空的靈師越來越多,左言憤怒的喊聲也越來越大。雖然左家的勢力非常強大,但靈師實在是太多了,根本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近乎掌握不住整個場面了。大大小小的勢力代表都來了,其中不乏跟左家持平的幾個勢力。
左言的笑容消失不見,企圖以他自己的力量震懾住這裡的所有人。只是事與願違,一道又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總是想起。
“左言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等下天上只怕會打起來。我們可以找個機會渾水摸魚。”刁南輕聲道。
夜冥也看出了上空的異樣,但忽然想起他自己還不會飛,那也就是說自己還是要拖累刁南啊。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不到最壞的情況你不要動用黯晶,如果有可能嘗試着用用你胸口的金鎖。”刁南道。
“我都感知不到它,怎麼動用?它從來都只是被動的出現,不聽我的指揮。”夜冥苦笑一聲。
“既然它藏在你的體內,你就有着動用他的資本。只是現在的你可能還達不到使用它的條件吧。它曾經那麼多次的救下了你的生命,那就證明他是有着自己的意識的。你應該試着去交談,或許能得到什麼答案。”刁南分析道。
夜冥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去主動與金鎖交談。總以爲他只是潛藏在自己體內的力量,主觀的認爲它是一件物品,而忽略了他應該有着自己的意識。當下便在心中道:“金鎖金鎖,如果你真的有
意識的話,就回答我一下吧!”只是面對他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夜冥不斷的如此呼喚,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用力量探查也根本察覺不到金鎖的存在。
空中的形勢逐漸嚴峻了起來,一道驚天霹靂的忽然炸響似乎預示着一場驚世之戰。
人類的貪慾在此刻無法掩飾,對於青龍脈這種至寶每個人都想要獲得,不僅僅是平分而已,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得到的比別人多。左言以爲自己在這裡震懾着足以使他們恐懼,卻忽略的貪慾究竟會讓人多麼的瘋狂!
無數各色的光芒閃耀在天啓帝都城上,力量第一時間波及到了夜冥與刁南所在的位置。
刁南急忙用力量護住自己兩人,天上的雷愈發的頻繁起來,原本就很大的風此時更大強烈了。
“元素風暴又要形成了。”刁南看着高空的雲層語氣嚴肅的道。
“元素風暴?就像當初在雪城那樣的麼?”夜冥疑惑道。
“比雪城的更加恐怖。當初雪城的元素風暴大多是由你失控所散發的力量所致,而現在天空中可是足足有着數百名七十級以上的靈師。元素風暴會大的令人難以想象。只怕整個天啓城都會毀滅。”刁南道。
“毀滅整個帝都?他們瘋了嗎?皇城中少說有着數百萬人,就算現在逃也根本來不及啊!”夜冥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道。
如果他們出去皇宮就會知道,此時帝都那寬廣的街道已經變得擁擠不堪,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源自天空上的威脅,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即使守衛嚴把着城門,可是僅僅幾秒鐘就會被一些藏匿於其中的靈師擊破。在死亡的籠罩下他們已經顧不得皇城中的規則了。擁擠不堪的城市,每道驚雷的響起都會帶着無數聲尖叫。
街道兩旁的樹木隨着越來越大的狂風被連根拔起,每一陣狂風都會攜帶着幾個身影進入高空的雲層,不多時只剩下那猩紅的鮮血驟然飄落。
“天罰!這是天罰!上天對天啓的懲罰!快跑啊!”隨着一聲喊叫,衆人皆是更加恐慌的朝着門外跑去。
滴答。
一滴鮮血從高空飄落,滴到了夜冥的臉上。
還以爲是一滴很大的雨水,但夜冥伸手一抹便呈現出一片鮮紅。
“這是……什麼?”夜冥愣了愣神。
“被元素風暴捲入的人不會存活下來。着鮮血應該是被不幸捲入的人的。現在元素風暴只是初成,等下你也許會見到一副猶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刁南淡淡的道。
夜冥的神色有些呆滯,但轉瞬間便激動地抓住了刁南的肩膀。
“那我們就救他們啊!這可是數百萬人,即使上面的靈師可以視這些生命如無物,可你我不能啊!”夜冥的雙手是顫抖的,從他的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正在蔓延。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刁南神色冷漠,眼神輕飄飄的看着高空那不斷閃爍的光芒。
每一次光芒的閃現都會令天上的元素風暴更加龐大幾分,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
呈現出來。裡面不斷響起着劇烈的轟鳴聲。除了雷電的聲音更多的是靈師在其中戰鬥着。
雨越下越大。
青衣依舊在牢籠內沉睡着,天鬼與左言正在奮力守護着她,不斷地有靈師被他擊退可如此短暫的時間根本無法達到擊殺,擊退之後再一次蜂擁而上,左言即使有着千番能耐也無法以一人之力阻擋這麼多同等級的靈師。
“機會快要來了,搶奪到青龍脈之後你就撕開這個卷軸,不能浪費任何的時間。我會把從下方丟上去,一定要快!能不能救下她就看你的了。”刁南低聲道。
“我?交給我麼?”夜冥愣了愣,這麼千鈞一髮不容有失的機會由刁南來做不是更有把握嗎?
“不是你執意要去就她的嗎?那當然要交給你了。”刁南道。
“那你呢?”夜冥問道。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青龍脈救下來,抓着我的手!”刁南伸出自己的右手。
夜冥抓緊了刁南,只聽他接着道:“機會馬上就要來了,做好準備。先把那傳送卷軸拿出來。”刁南一步一步的告訴着此刻正在顫抖的夜冥。
夜冥有些慌亂的把卷軸拿出,緊張的盯着上空那青衣所在的牢籠。
“我數一二三,做好準備!”刁南輕聲道。
夜冥抓着卷軸的手緊了又緊。青衣能否救出都在他即將進行的行動上,如此責任他那肩膀卻還是第一次扛起。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沒有做到做不到的選擇,只有做與不做。
“一。”隨着刁南的話語,夜冥拋開了腦中一切的雜念,緊緊盯着青衣。
“二。”夜冥強制的令自己冷靜下來,在腦中描繪着接下來的一切動作。
“三。”
話音剛落,一股龐大的力量涌入了夜冥的身軀,不自覺的腳下用力,便如離弦的箭矢一番以常人根本看不見的速度朝着青衣飛去。
左言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夜冥的到來,怒罵一聲便瞬間彈開在自己周邊的靈師,想要朝着夜冥走去,可是他感受到了,其他人卻沒有。爲了得到面前的青龍脈的力量,那些靈師再次蜂擁而上。
左言徹底地怒了,一股及其猛烈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將周邊的靈師彈出數百米遠。
可是一切都晚了。夜冥的手已經抓到了牢籠,手上的銀光已經散發開來。
天空陷入了莫明的沉寂當中。即使他們是七十級以上那令人難以企及的靈師,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一個二十級靈師竟敢隻身衝入人羣。
對夜冥的忽略導致了他們現在的戰鬥都毫無意義,銀光一閃即逝,下一刻青衣所在的位置便空空如也。
左言把自己的拳頭捏的噼啪直響,感知全面放出,籠罩的範圍足有數百公里,可是卻沒有察覺到一絲青龍脈的氣息。
周邊那不斷釋放的力量也多少影響了左言的感官,不然他一定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傳送門的另一端究竟是什麼地方。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