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雞不會是成精了吧,這都盯着咱們看……”我問中年人。
中年人臉上帶着一絲詭譎地說道:“這些雞可不是普通的雞,這種叫做做守魂雞,以前在死人墳前經常會選一隻雞,這隻雞隻要給它點了血,它們就會守在墳墓邊。”
“這種雞異常兇猛,一般人要是碰見最好不要硬碰,否則它肯定會跟你拼個你死我活,咱們面前這些很明顯就是。”
“可是咱們沒得罪它們啊!”
“咱們是沒得罪,但是這些雞隻怕也不是普通的守魂雞。”
“不是普通的守魂雞?啥意思?”
我好奇看着中年人,中年人饒有深意地說道,“你不覺得它們看咱們像是在看食物嗎?”
看食物?我愣了下,“大哥,你不會說這些雞是吃人的吧?”
“你說呢!我看這些**成小時候都吃肉,而且是人肉。”
我聽的有些毛骨悚然,我去,從小吃人肉的雞,那可不得了……
“那這些雞不會是那老太太養的吧?”
我望着中年人,中年人苦笑,“這是那老太太的家,除了這,別無他人,只怕這瘋老太太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這羣雞不是善茬,咱們怎麼走?”
“要走還不簡單。”
中年人說着,忽然從口袋摸出一把東西,“好了,這玩意就能幫咱們離開這。”
我看着他手裡抓的那東西,“大哥,你手裡拿的這些究竟是什麼呀?!”
“這是糯米。”
他淡然說道。
我愣住了,等我反應過來之後,瞬間覺得有點可笑,“大哥,這雞不是吃米的麼?”
那中年人也不再解釋,“你好好瞧着吧?”
說話間,就見那中年人,將那一把糯米丟了出去。
只見一把糯米出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些雞啄米的情況,反而那些雞見到糯米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直接往後退。
我當時傻眼了,“大哥,這……”
“這不是普通的雞,它們吃死人肉的,帶有屍氣,而這糯米是剋制屍氣的,你說能不能對付它們?”
“原來如此!”我有點恍然大悟了,聽完解釋我也便是明白。
眼看着雞跑了,我們要離開院子,突然又是一陣粵劇的唱詞。
“郎在芳心處, 妾在斷腸時 ,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離易啊 ,皆復如今悔恨遲 ,不知否當日鳳凰欣比翅 ……’”
我去,這是賣肉養孤兒的唱段,一唱上來,帶着種詭異的氣氛,恍惚間,就看到一老太太站在大門前,看起來就像是守着我們兩個一樣。
“馬老太太”我喊着,那老太太沒回應,我走前兩步,當時我感覺一陣涼意隨之而來,要知道,但是整個院子一絲風也沒有,可是冷颼颼的,感覺到就像是有一股陰風直接撲面而來,吹得我直接打了個冷戰。
我再走近,擡眼看到老太太看着我這邊,我深怕她又發瘋咬我,但是她這會沒動,只是眼睛直愣愣盯着我。
“馬老太太,你好啊!”
我打量着她,隨即我又有點懵了,等等,她這身形,還有穿着……
昨天晚上我和中年人半路上看到個老太太踩着三輪車帶着什麼……
那老太太不就是她麼?
我問着話,老太太張開了嘴,我定睛一看,老太太的嘴巴里好像缺了點什麼……
在半黑半光亮的情況下,我看到她嘴裡的舌頭已然剩下半截……
那感覺就像是她的舌頭曾經被人硬生生地割下,故意不讓她說話一樣。
“老太太你……”
老太太閉了嘴,對着我笑,不是之前那種詭異的笑,而是微笑。
我呆住了,如今從她的眼睛裡看,這個老太太一點都不像是在發瘋啊!
這會不會有啥問題在裡面?
“老太太,何婉欣認識嗎?”
馬老太太突然一瞪眼,隨即就像是機械一樣,不住點頭。
她摸出一張昏黃的照片給我,我打眼一瞧,沒錯,正是何婉欣。
“她是你女兒?”我問老太太,馬老太太點點頭,嘴裡咿咿呀呀的,我感覺她像是要跟我說些什麼,奈何我聽不懂不理解她的意思。
這邊看着何婉欣和她的合照,我不禁有點悲傷的情緒,她離開了,去了哪裡,我不清楚,她說過要幫我,沒準現在反而遭遇不測,如今見到這老太太像是對於何婉欣十分有感情,她是很愛她女兒的吧?
我把感傷情緒剋制住,儘量問老太太關於何婉欣的下落,可是這老太太卻不住搖頭,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也很想見到自己的女兒……
我就告訴她,要她放心,我肯定會帶她女兒回來的,老太太欣慰地對我笑着。
這邊和老太太交流完,中年人催促我趕快走,我就只好快點跟過去,還沒等我走出,我注意到,那老太太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某個地方。
好像是中年人……
我愣了下,沒明白是咋回事。
出了門,中年人問我剛和老太太說了什麼?
我就將自己交流的一點跟中年人說了,中年人點着頭,臉上的神色卻依舊像是蒙了一層霧。
我將自己再次對於老太太的印象說了之後,中年人哭笑不得,“就因爲她拿出照片,正常正常地表現一下你就覺得她是好人?”
“難道不是?”
“你還是太年輕,你想下,一個好人會養吃人肉的雞?會刻意引咱們深陷鬼打牆之中?”
我呆住了,是啊,中年人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個好人確實也不該會做出這樣的事。
“還有就是你記得昨晚吧……”中年人還是提到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那些事,就包括看到老太太推着三輪單車那會……
“後面那公佈蓋着什麼?還有注意那手,大半夜的,原本年輕人般的手一下又變得如此枯老,你難道不覺得不對勁?”
是啊,確實如此……
“但是我看她一臉慈祥和藹,或許是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
“哼!小子,你是鬼迷心竅了吧,你看看我對你表情好不好?要騙人還不容易?”
他冷冷說道。
我沉默了。
是啊,我可能真的因爲何婉欣,所以愛屋及烏,認爲她母親肯定沒問題……但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