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器的出現護持,對林南風的痛苦只是略有緩解,痛苦危機之下,他下意識的念馭全身所有力量往腦袋救護,念頭自然加持了腹中的幻天符,當成了一根稻草,妄圖幻天符裡的力量也能夠救命。
幻天符被林南風的念頭強烈加持,果然出現了力量暴釋,符內封印的紫玉葫蘆流轉了晶瑩水光,突的破符而出奔向了林南風的頭腦,飛入了頭腦,也等於落入了壺器之中。
轟!林南風立覺腦內一聲滾雷震響,就感覺腦袋彷彿被炸了個透亮,意志瞬間陷入了混沌,混沌中彷彿陷身了滔天大水,一股洶涌無匹的意志隨着大水激盪。
林南風在滔天大水中彷彿看到了一張雍容美靨,美靨的眉心星光輝耀,一雙秀眸淡漠的看着他,林南風忽覺自身小了千百倍,彷彿變成了一個寸丁小人。
但渺小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混沌中感覺的滔天大水和無匹意志,很快的消失不見,發生的一切似乎很長,似乎只是一瞬,林南風恍惚意志又被巨浪殺威的痛苦拉回了清醒,他依舊在抱着頭。
清醒後感覺了全身元氣奔援頭腦,也在壺器出現時,就感覺到了霞光泉眼在壺裡冒涌水光,還有得自玉瑛的湛藍元精,竟然也應念奔入了頭腦。
玉瑛的湛藍元精一入頭腦,立刻崩化飛散,似乎被壺器所吸納,虛幻的壺器略微的出現了凝實,但林南風卻是感觸到了一股決然而又眷戀的哀傷,他的心頭爲之一痛,也隨之有了不捨的哀傷。
那種心痛的哀傷,悄然抵消了一些頭腦的痛苦,而在同一時間,林南風身上的雲木青甲,在左肩窩的那片碧葉,也出現了濛濛青翠,悄然有一片碧葉化入了林南風身體。
碧葉是繼幻天符的紫玉葫蘆之後,與玉瑛的湛藍元精一前一後進入了林南風頭腦,林南風隨後陷入心痛不捨的哀傷,卻是沒有注意了碧葉。
但碧葉進入頭腦壺器內,卻是釋放出了淡碧華光,壺器隨後震顫了一下,繼而凝實了一分,林南風頭腦痛苦隨之一輕。
忽又感覺全身如陷了冰海,他在哀傷痛苦之中本能一擡腰,卻是見了一道晶白奇觀,一道如同魚羣的虹帶,環繞如龍的盤旋下擊。
耳聽轟隆隆震響,衝擊頭腦的巨浪殺威忽的消失,林南風猛扭頭向左看,見銀髮麗女玉手託着一隻三寸高白玉葫蘆,嬌容卻是蒼白如紙,想是有了巨大耗損。
忽銀髮麗女身體化出一隻一尺高的白猿,白猿閃身跳離了光蓮下落而去,林南風驚奇探頭追視,一看之下卻是臉色一變。
原來下面空出了一片無霧圓域,圓域中央有一條巨大的盤身黑蛇,不過黑蛇卻是被一層寒冰封住,成了一尊恐怖冰雕。
看着下面水缸粗的巨蛇,林南風心懼的爲之眩暈,我的娘呀,自己竟然會與這麼大的巨蛇叫板。
他忽然不敢看的仰首望天,還是天上好,萬里無雲,蔚藍一片,那刺目的驕陽真是可愛,能夠重見了天日真好。
“你怎麼樣?”銀髮麗女問道。
“我還好,只是幻天符破了。”過了片刻,光蓮上的兩人對答道。
“幻天符破了?”銀髮麗女訝道。
“是的,在有一股巨浪殺威的攻擊時,幻天符可能是護了我。”林南風苦笑回答,他的苦笑,卻是發現又感覺不到了壺器存在。
“哦,這是五階初期的墨螭,其神念攻擊就是有道蓮阻礙,也是非你能受。”銀髮麗女說道。
林南風點頭,後怕道:“這五階墨螭,多虧了大人能夠對付。”
“正面交鋒,我是對付不了的,全靠了你用幻天符一嚇,讓墨螭畏懼的出現了遲疑,讓我乘機將玄冰天雷送入了它口,否則墨螭就算吞噬不得,也能夠吐息重創了我們,是玄冰天雷先重創了墨螭。”銀髮麗女解釋道。
林南風聽了心悸,又聽銀髮麗女道:“能夠得了這條墨螭,幻天符毀了也值,我會送你回去霧隱城附近。”
林南風聽了大喜,忙禮道:“謝大人。”
銀髮麗女一笑,忽白影一閃卻是白猿返回,遞給了銀髮麗女一顆拳大晶瑩寶珠,銀髮麗女擡手接收了不見,繼而又甩出一物落下,林南風看見那好像是一個手鐲。
眼看手鐲落在了巨蛇頭頂,忽的向下射出喇叭形霞光,霞光籠罩住了冰封巨蛇,隨着霞光一斂,巨蛇已然不見了,巨蛇所在的水域一陣流蕩,填平了巨蛇不見了的缺口。
林南風看的目瞪口呆,忽光蓮飛去才清醒,銀髮麗女卻是沒有立刻送林南風離開,而是尋了一處山地落足休息,她說元氣損耗過多,需要修補,林南風當然得理解。
銀髮麗女躲在叢林裡修煉,林南風知趣的遠離了三十米外,他躺在了草叢裡隱藏,一是休息想事,二是避免引來敵人和妖獸。
仰望了藍天,林南風很快閉眼感覺壺器,他運轉元氣衝向頭腦,結果元氣到了頭腦並沒有損耗,盤旋良久只觸及了‘龜蛇引’靈書,根本沒有壺器的影子,卻是讓了林南風好生鬱悶,爲什麼只有在受到神識攻擊時,壺器才能出現呢?
“若是求銀髮麗女用神識攻擊一下,或許壺器能夠出現。”林南風鬱悶之下,忽然有了個歪心思,隨即又暗罵自己愚蠢,他與銀髮麗女的關係,可以說是利用關係居多,那能夠掏心相對。
拋開了尋覓壺器的心思,林南風仰望藍天,望了一會兒,內心忽的莫名悸動,涌生了不捨而又眷戀的哀傷情緒。
他的眼淚不覺中橫流滑落,那湛藍元精的消失,流露了是爲他而甘願去死的決然,雖然那只是湛藍元精,卻讓林南風有了心愛女人逝去的眷戀哀傷。
“哦,我這是怎麼啦?”林南風良久才自覺了不對,但只是疑惑自己爲什麼會落淚,爲什麼會哀傷。
“湛藍元精是得自玉瑛,也不知她現在可好。”林南風的心思轉而思念了玉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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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風所屬靈府,地閣內,佈置的很是寬敞清雅,閣內雖然無窗戶,卻是有着與樓上一般無二的正常光亮。
一身白裙的白蓉坐在沙發類的皮椅上,卻是嬌容驚喜的看着手心一物,那是一顆六七分徑直,有着淡藍光澤的渾圓珍珠,身子雪玉無暇的玉瑛,美目迷離的亭立近前。
白蓉看了一會兒,擡手將淡藍珍珠送入了口中,然後閉目進入了靜修。
足足過去了一時,白蓉睜開了美目,繼而嬌容驚喜的笑了,忽扭頭看了玉瑛,玉手一伸捉了玉瑛右手扯來,繼而伸右手撫摸了玉瑛的小腹。
“真的能夠玉蚌生珠,妙鼎爐,這纔是真正的妙鼎爐。”白蓉有些失態的輕語,摸看玉瑛的身子,就象在看了一件奇珍異寶。
原來白蓉無意中獲得了一件異寶‘蜃龍邪眼’(橢圓白玉),和一部龍宮寶典的靈簡。
靈簡記載了蜃龍邪眼相關的一些修法,其中有一種‘玉蚌妙鼎術’的修煉法門,水屬女修入修至靈珠之後,就能夠在腹內子宮孕凝元珠,孕成的元珠含有純靈水元,珠成可以生育一般排出,有如了靈丹供人增修。
‘玉蚌妙鼎術’是一種奪取水屬修煉成果的邪法,女修獲得的大半元氣用於凝結了元珠,而‘玉蚌妙鼎術’法門是妖修,凝結的元珠近似於妖獸元珠,但比妖獸元珠珍貴,因爲不存在妖元邪祟的弊病,妖獸元珠都含有獸靈意志,甚至含毒。
白蓉如獲異寶的失態了一會兒,忽想起什麼的回身取了蜃龍邪眼,握在手中靜了一會兒,皺眉自語道:“這個禍害,怎麼還活着。”
白蓉皺眉又謹思了片刻,終於搖了頭,原來她見玉瑛真的能夠了玉蚌生珠,卻是動了貪念,只是她用蜃龍邪眼有着極大限制。
一個擁有神識的神士馭用蜃龍邪眼,最多能夠迷制了五個修士或妖獸,而白蓉兩個都勉強,若是強行施爲,一旦承受不住就會反噬爲客。
如今那個弄去霧靈山脈送死的北辰少君,竟然還沒有死,北辰少君沒有死,白蓉就不敢了冒危再用蜃龍邪眼,當然更不敢解除了對北辰少君的迷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