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少年人!”
李天羽一招斃敵,滿堂皆驚。
薛染沙與“金劍玉刀”夫婦二人交戰正酣,“金劍玉刀”夫妻二人相守多年,配合默契,縱然薛染沙實力高出一籌,也無法在短時間拿下二人。
司馬含怨倒地的動靜傳來,薛染沙分心瞟了一眼,當即嚇得魂飛魄散。
他飛身一躍退出戰鬥圈,疑惑地看向李天羽等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時劍寒身後的趕車人身上,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趕車人掃了薛染沙一眼,又將目光移至時劍寒身後,沒有任何表示。
薛染沙慌忙上前行禮,低下頭說道:“不知前輩高人再此,在下行事魯莽,打擾了前輩和兩位公子的雅興,還請恕罪!”
“金劍玉刀”夫妻二人此時同樣看向趕車人,神情拘謹。
趕車人目光來到李天羽身上,李天羽道:“時兄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你出手,你決定!”時劍寒說道。
他並不在意薛染沙的死活。
薛染沙瞪大了眼睛,這才明白司馬含怨竟是被這個看起來毫無氣場的年輕人所殺,額頭上不由得沁出冷汗來。
他自問實力與司馬含怨相差不大,對方可以殺死司馬含怨,估計滅掉自己也不是問題,而年輕人最是輕狂氣盛,一旦見血極易殺紅眼,他連忙單膝跪地求饒道:“請公子饒命,在下願付出任何代價。”
墨玉州一代兇名赫赫的“每日一殺”薛染沙居然被一名年輕人嚇成這樣,若非親眼所見,怕是說出去也沒幾人會相信。
“此人有無惡行?”李天羽問道。
“何爲惡行?”時劍寒反問道。
李天羽一怔,想起這裡的人世界觀與地球完全不同。在這個世界上強者滅殺弱者是天經地義的事,法律只在城鎮內有效,出了城鎮就只有叢林法則。何況自己當年爲了錢也幹掉過不少人,有什麼資格當正義審判者。
薛染沙小心翼翼觀察着李天羽的神情,見對方眉頭皺起,心臟狂跳起來,猶豫着是否冒險逃走,卻聽李天羽說道:“你走吧,下次不要再碰上我。”
心中正在天人交戰的薛染沙一怔,隨即驚喜異常,連忙行禮道:“多謝公子饒命!”
李天羽揮了揮手,薛染沙搶爹似的躥出了大門,還不忘扔下一張銀票,道:“今日多有得罪,各位的酒錢算我的。”聲音還未消散,人已不見蹤影,應是擔心李天羽改變主意。
……
次日上午,一艘大船從對面駛來,將衆人連同馬車一起渡到了河對面的雙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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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羽和時劍寒沒有在鎮內停留,一路快馬加鞭,花了一天半時間來到了清溪城。
清溪城距離東海只有一百多里路,海邊有一小鎮,名爲悉魚鎮,據傳異族的某位重要人物在悉魚鎮一帶失蹤,由此引發了異族與人類的戰事。
三人來到了清溪城聖武閣分堂,趕車人首先走上前去。
李天羽不知道趕車人叫什麼名字,時劍寒一直叫他“付二叔”,他也跟着叫“付二叔”。
付二叔到時家做護衛之前曾在清溪城聖武閣任過執行官,當時他只有曜武境實力,來到時家二十多年已晉升到了天武境,此番再次回到清溪城聖武閣,心中感慨萬千。
“幾位來到聖武閣有何事?”年輕的守衛不認識付二叔,例行公事地問道。
“褚石凡堂主在嗎?”付二叔問道。
“幾位要找褚堂主?”守衛面色有一變,說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在下需要通報一下。”
“我叫付巖楓,如果褚堂主不在的話,找井副堂主也可以。”付巖楓沒有報上時劍寒與李天羽的名字。
“請稍等。”其中一名守衛留下一句話走入堂中。
不多會兒,一名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人飛快地迎出門來,口中哈哈大笑道:“什麼風把付老弟給吹來了,你我兄弟二人可是有七八年未見了哇,快請進!”
進了內堂,付巖楓開始介紹,山羊鬍中年人正是清溪城聖武閣分堂主褚石凡,當年付巖楓在清溪城聖武閣任執行官的時候,褚石凡是第七執事官,如今二十年過去,褚石凡成爲了堂主,實力也達到了天武境巔峰,比付巖楓還要高出一籌。
“這位是時公子吧。”褚石凡輕易認出了時劍寒,因爲時劍寒那張臉太容易辨認。
但他不認識李天羽,帶着好奇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李天羽,見過褚堂主!”李天羽行禮道。
褚石凡微微頷首,面色不變,李天羽名字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時劍寒開口道:“李兄是墨玉州總堂的精英弟子。”
“哦?”褚石凡原本懷疑李天羽會不會是時劍寒的隨從,此時再看向李天羽,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謹慎與重視。
“哈哈哈!聽聞付老弟來了。”這時井副堂主大笑着從堂內走出。井副堂主任第九執事官的時候,付巖楓歸其直接管轄,二人的關係是不折不扣的老鐵,此番見了面更是喜不自勝。
時劍寒見狀,放了付巖楓一晚上假,讓他與幾個老哥們敘舊去了,自己則是與李天羽在聖武閣轉悠起來。
……
傍晚來臨,演武場上幾名少年還在揮汗。
李天羽和時劍寒來到一旁觀看,一名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出現在二人面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客人!”時劍寒的回答簡單明瞭,而且不帶一絲感情。
李天羽看了一眼時劍寒,覺得這個傢伙實在不解風情,對方可是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尤其一雙眼睛靈性十足,再配上一身的水藍色長裙,任何人都不免產生好感,怎麼時劍寒的態度好像對待門衛老大爺似的。
少女見時劍寒一副冰凍臉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客人,否則有誰能闖入聖武閣來,我是問你們的來歷。”
李天羽饒有興趣地看着時劍寒,他想看看這個傢伙平日裡是怎麼與陌生人交流的,尤其是面對美女。
“來自墨玉城!”時劍寒又一句簡單明瞭的回答,毫不拖泥帶水。
“你們是墨玉城來的?墨玉州總堂的人?”少女露出一絲驚訝,眼中閃動着興趣。
“是!”時劍寒三句話加起來沒說到十個字,說完之後直接邁步從少女身邊走了過去。
“哎哎!等等呀!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走了。”少女追上去。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時劍寒目不斜視,終於多說了幾個字。
“可我還沒問完呢!”少女說道。
“你還想問什麼?”時劍寒說。
“你們這麼年輕,一定是弟子吧,不過你這人這麼無趣,一定沒有朋友。”少女的翹起鼻子說道,隨即轉向李天羽問道:“你也是墨玉城總堂弟子?”
李天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墨玉城的援軍到了?”少女問道。
“沒!”李天羽說道。
“那你們兩個是……”少女睜大了眼睛。
李天羽看了時劍寒一眼,沒有回答少女的話。
少女見李天羽比時劍寒的話還少,面上露出不悅之色,嘟着嘴說道:“你們墨玉城的人怎麼都是悶葫蘆呀,半天說不出幾個字來,真是太無趣了。”
李天羽正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突然身子一顫,面上浮過一絲痛苦之色。
少女見無人理會自己,心中有些氣結,但很快眼珠一轉,說道:“聽說墨玉城總堂的弟子都很厲害,不如我們較量一下吧。”
李天羽和時劍寒都沒有理會。
“怎麼?難道你們怕輸,不敢較量?”少女見無人應答,跑上來攔在兩人面前。
李天羽有些艱難地說道:“麻煩時兄先應付一下,在下需要離開片刻。”
時劍寒看向李天羽,雖然不知怎麼回事,但從神色上已領會了李天羽的意思,轉向少女說道:“李兄身體不適,需要先回去歇息,你想較量可以,我陪你過幾招。”
說罷,時劍寒衝着李天羽點頭示意,徑自走向演武場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