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妃輕聲開口:“沒想到你也來了。”
李萱從葉妃的臉上移開目光,轉頭看向照片上那個笑的純粹的‘女’人,目光有些複雜。
她如今終於紅了,雖然仍舊不能同那些一線‘女’星相比,可名氣卻是躥的很快,時常有狗崽‘偷’拍,也有很多的粉絲熱捧,似乎很順遂的便得到了她曾經想要的一切。
原本她根本不相信,項天萊真的會替她向殷紹龍開口,她一直以爲那些不過是這個‘女’人嘲諷她的說辭。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電視劇真的如期上映,廣告和試鏡也都如約而來。
她不懂她爲什麼要幫她,哪怕她想要奪走的是她所擁有的一切。
李萱沒有上香,上前送了一束白菊,目光落在項天萊的略顯清冷的照片上,有些複雜,靜默了幾分鐘後,才悄然轉身離去。
葉妃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照片前,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阿萊的那株斷掉的茉莉被她從醫院帶了回來,早先就擺放在了她照片的一側。
可眼下,照片旁空無一物,那株茉莉卻憑空消失不見。
葉妃皺着眉頭向四周看了一圈,對那株茉莉有着莫名的執念,總覺得好像只要它能過活過來,阿萊就還在一般。
轉身四下找了一遍,葉妃的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在人羣中穿行了片刻,葉妃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定住,仰頭看向酒店的窗戶。
很快,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扒開人羣直接就衝進了酒店,很快跑到電梯前,不斷的拍打着電梯的按鈕。
等了大概幾十秒,電梯終於緩緩下來,葉妃很快摁下22的數字。
而此刻,2288號房間內。
殷紹龍面對着窗子,靠坐在‘牀’邊的地上,身邊擺放着的就是那株白‘色’的茉莉,葉子很少,幾乎沒有‘花’瓣,光禿禿的杆莖和外面呼嘯的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茉莉‘花’‘花’盆的下面,正聚集着涓涓的血跡,順着地毯一點點蔓延至‘牀’下。
殷紹龍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風偶爾把白‘色’的窗簾吹起,吹動他的髮絲,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
他答應過會一直陪着她的,他不會再食言。
他把李萱留在身邊,其實也並非是想把她當做一個玩物,因爲他好像實在沒有什麼玩的心情。
他只是想找一個人可以讓他來彌補,可以讓他贖罪,可以承載他內心無處宣泄的愧疚和悔恨。
否則他怕時光漫長,那些沉重的悔恨和愧疚終有一天會將他壓垮,然後他便再也等不到和她重逢的那天。
不過如今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阿萊死了,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他懷裡。
他再也不用有所期盼了,再也不用有所念想,所以他要去另一個世界找她,他要她一直都留在他的身邊,沒有人能帶走…命運也不能……
殷紹龍的視線越發模糊起來,眼前漸漸拂過清涼的海風,還有她長長的頭髮。
他們光着腳,手拉着手,踩着溫暖綿軟的沙灘,用芭蕉葉遮擋着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