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手術室結果暈在了男朋友的懷抱裡,然後整個醫院全部知道。竹晏齡覺得能做到自己這樣的護士全國找不到第二個人,以至於隔天殷阿寶還打來電話嘲笑她。
“齡齡,你男朋友真帥啊!”
前兩天還跟她陰陽怪氣的於藝在她醒來後跑到病房探望她順便開扒燕南生。
“當然,我男朋友嘛。”
其實她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碰巧那幾天沒休息好沒吃好飯有些貧血,而且連續在凌晨站了幾個小時的手術室沒有休息,也就只有那些手術室的醫生和護士能當做小case,她的體能還有待提高。
“齡齡,你在手術後華麗麗的暈倒然後睡了一天一夜已經成爲全院的神話,目前還沒有過,你是第一個。”
啃到一半的蘋果卡在嘴裡嚼也不是咽也不是,這於藝什麼時候那麼願意挑別人不好的事情說,看來跟她們在一起是什麼好的東西都沒學會啊。
嚥下蘋果,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那我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一大殊榮。”
“你和你男朋友怎麼認識的,連院長都對他恭恭敬敬的.”
“舒院長一直都是以禮待人,那是外交的手段。”
繼續啃着於藝削好皮的蘋果,就是隻字不提有關燕南生的事情。
“佳佳姐昨天看到了後說超級有範超級帥,齡齡,你男朋友幹什麼的啊?”
於藝繼續發揮八卦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選擇無視竹晏齡的敷衍。
“你要是有時間查戶口不如多去巡巡房,上次不是讓病患家屬投訴了嘛,影響平時成績的。”
好心的提醒於藝,就不信都這樣說了她還能繼續問下去。
可顯然於藝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想她,你要劍走偏鋒纔可以。
“別想着轉移話題啊!你這次就應該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上一次看見你和小鮮肉在一起我們都以爲你老牛吃嫩草,禍害祖國的花骨朵,對你的影響可不好。”
竹晏齡準確的聽到了‘我們’,顯然前幾天醫院裡傳她的緋聞就是普外科傳出去的。
“都有誰看見了啊?”
裝作不經意的詢問,於藝一根筋還真不是假的。
“我和小涵還有佳佳姐從辦公室的窗戶向外面看到的,小鮮肉真的好鮮好帥哦!”
雖然於藝只是遠距離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但根據推測,高清版的一定不會差。
“他管我叫姐姐,雖然沒有親屬的關係卻勝過親的。”
“知道你不可能找那樣小的還未成年的男生,但在有心人眼裡什麼都能編出來。”
竹晏齡啃完蘋果後於藝拿來溼毛巾給她擦手,服務的相當到位。
“你是有心人嗎?”
她還是不想把於藝想成是齊佳佳那一類的人,畢竟有一層親近的關係,而且於藝怎麼看都不像嫉妒心和算計心都很強的姑娘。
“我?你是在怪我當時那樣對你嗎?”
於藝低頭拉過她的手握住,雙眼真誠的看着她的眼睛。
“當時我也是存在質疑和嫉妒,畢竟你和阿寶姐平時的關係最好,難免會找人嫌疑。”
“我知道,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心服口服的接受,科室裡比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可是我代替阿寶姐也是名正言順,齊佳佳早就想阿寶姐離開醫院她好取而代之,而齊佳佳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用多說,如果她成爲普外科的護士長,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齊佳佳第一個拿她開刀,緊接着就是於藝胡藍跟她關係差不多的,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讓她一家獨大。
“齊佳佳的野心誰不知道,普外科的護士長只是她的第一步,從她進醫院開始護理部纔是她的終極目標。”
於藝也真對的起她八卦魚的稱號,隱秘的事情她只要留意打聽,準保什麼事情都能挖出來。
“如果只是單純的上進心也就沒什麼關係,有競爭纔會有進步,可是齊佳佳明顯是不擇手段不顧一切,阿寶姐沒少收到她的暗刀子。”
“她的野心一眼便知。”
“以後還是不要與她爲伍,她的心思遠比你想的要深的多。”
竹晏齡也算推心置腹,這樣的話她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於藝是第一個,因爲齊佳佳極有可能拿於藝當槍使,她不希望最後傷到的是自己。
“我知道,現在已經慢慢疏遠了她,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還不能怎樣。”
“萬事小心就好。”
“什麼時候正式介紹一下你的男人給我們啊,胡藍從院裡學習回來就纏着我要聽八卦呢!”
於藝是永遠都不會忘記八卦別人的愛情故事,竹晏齡頭疼的看着她,怎麼都繞了這樣一個大圈子又繞了回來。
不是她不想讓燕南生出來見人,實在是她家那位不喜歡自己像個猴子一樣被人圍觀,她就只能遵命雪藏他的身份了。
哪個女孩子不想把自己優秀的男朋友溜出來曬曬啊!
“有機會的吧,我家那位太內斂,不喜歡見別的女人。”
“不用見的,昨天已經見過了,就是想認識一下。”
說白了就是想八卦一下身家一類的,因爲看起來實在是氣度不凡啊!
“他叫燕南生,是盛京軍區的一位軍官。”
燕南生的身份挺敏感的,多餘的她也不能跟於藝多說些什麼,就只好大致介紹一下。
“原來是軍官,怪不得看起來就是不一樣!他比你大好多的吧?”
於藝雙眼已經成了桃心花癡狀,每個女生都有軍人的情節,更何況這樣優秀的軍官。
“大了我八歲。”
“這個年齡剛剛好誒,既不會太大有足夠的包容,大齡子你真的是撿到寶貝了!”
如果燕南生聽於藝說她是撿到的他估計要黑臉。
“嗯吶,我撿到寶貝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燕南生提着飯盒走進來。
“醒了?餓不餓,我帶了你愛吃的脊骨湯和小點心來。”
只是淡淡的看了於藝一眼便略過她,儘管這樣還是讓於藝在心裡大呼好男人,給32個贊!
“你們聊,我還要給病人換藥去。”
在燕南生看不到的地方衝着竹晏齡比劃了一個讚的手勢,表示姐妹眼光實在太好。
“什麼時候醒的?”
燕南生將飯盒擺在餐桌上打開蓋子,這件病房就是當初燕南生住院的病房。
“醒了能有有一個多小時了,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啊?”
坐在椅子上等燕南生伺候自己吃飯,盛了一小碗脊骨湯喂她喝一口,調侃道:
“我也是第一看到出了手術室就暈倒的護士,你一身是血,還沒說話就暈在了我的懷裡,紀予說那感覺就像在拍電影一樣。”
當時小丫頭趕在醫生前出來就爲告訴他佘羽暮脫離危險讓他安心,誰知這丫頭一身血連小臉上都是血漬,像剛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嚇的他趕緊去看她是不是受傷了,結果小丫頭姿態特別優美的暈倒在他的懷裡,當時心臟嚇的都已經停止跳動,打橫抱起她就往手術室裡衝,讓剛下手術檯的水院長給搶救,結果院長一看只道是站得時間太長有些營養不良太過疲乏所以暈了,沒什麼大事的。末了還笑着告訴燕南生,回去好好給這丫頭補補,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連續工作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事情。
“你們水院長說了你得好好補補,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連續一天一夜的工作都沒問題。”
聞言竹晏齡羞得直想鑽進桌子下面,水院長她知道,一個很幽默風趣的老人家,專攻外科手術,人稱水一刀,因爲同爲外科,所以平時也經常能見到,水院長很喜歡她。
“水老頭天天人蔘鹿茸大補着,說他三十歲也有人信。”
水院長姓水名嵩益,因爲跟竹晏齡像朋友一樣總打擊她,所以不管是私下還當面,她都是水老頭水老頭的叫着,除了正式場合以外。
“那這有點誇張了,我看他都有了白髮。”
把燉的軟爛的脊骨肉挑到小碗裡,怕她吃着費勁就出鍋的時候將骨頭剔除了。
“那我下回告訴他吃點黑芝麻和核桃,但貌似不管用的,所以你千萬別是少白頭或早早的就白了頭髮,除了染髮沒有其他辦法的。”
燕南生扒拉扒拉自己的短髮,雖然硬的扎手,但質感還是不錯的,不存在她說的情況。
“你摸摸看。”
把自己的腦袋伸到她的面前讓她摸自己的頭髮,竹晏齡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一個男人真正的愛你就會把他的脊背和頭髮讓你來觸摸,因爲他完全的信任你,放心的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給你。
心裡又是甜絲絲的直冒蜜水,跟他在一起後總是驚喜不斷時刻處在感動中。
“都說髮質硬的男人心腸也是硬的,就是無情的意思。”
插在他的頭髮中感受他的溫度,還有紮在手心的癢癢的感覺。
“我的確不是心腸軟的人,不過對你我在真的硬不起來,就算對所有人絕情決意,但對你我辦不到。”
“這應該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比我愛你我等你還要好聽一萬倍。”
“我說的當然都是你最喜歡的,你要相信這些話都是百分百的真。”
“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
竹晏齡下午就讓燕南生給她辦了出院,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住的最離奇最丟臉的一次院。
“佘羽暮會由我來護理,畢竟我跟了他的手術。”
辦理好出院手續竹晏齡並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將佘羽暮的責任護士改成了她自己,原先這一天一夜是齊佳佳負責的。
“他人糙命大什麼都不怕,你只要讓他好好活着就好了,別累到自己。”
燕南生當然樂於自己的女朋友去護理自己的發小,畢竟因他才佘羽暮纔會躺在醫院裡沒醒過來。
“怎麼能這樣對你的發小,人家可是爲了救你不怕自己有生命危險的。”
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佘羽暮因爲救他才受傷,這樣她也能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她和他的感激,最重要的是醫院裡有熟人有大大的好處。
“那就好好照顧他,不過你自己也別累到了。”
燕南生對佘羽暮的感情已經不是友情能包含的了。經過這一次,他倆就是有着生死之交的發小,比親兄弟的感情都要深刻。
也是因爲這一點燕南生就算懷疑也不會想到佘羽暮的身上去,以至於後來他差點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不用擔心我的,我是護士,職責就是照顧病人直至恢復健康,累肯定是在所難免,但是心裡很快樂身體上的疲勞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當初選擇了這一行竹晏齡就知道這其中呃辛苦和危險,但她還是義無返顧,可能當時是因爲別的原因,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初衷早已改變。
“你會是真正的白衣天使,也是我的天使。”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今天說的話都是這樣的深情,讓她感動的都要哭了。
“我們去看看他吧,水老頭手術結束的時候說他出不了兩天就能醒過來。”
燕南生帶着她一路往佘羽暮的病房走去,果不其然佘羽暮剛纔醒了過來。
“佳佳姐,以後佘羽暮就由我來負責,這兩天你辛苦了。”
“跟個手術都能暈倒,你確定不需要像殷阿寶一樣回家休息幾個月再回來,希望你的身體不會再出狀況。”
齊佳佳一年能護理一個高幹病人就已經很好,就算護理到也都是五十歲往上的老頭子,像佘羽暮這樣既年輕又有職位的還真是她的第一次,她當然不想交給竹晏齡,不過她沒有權利只有聽話的份。
“不勞佳佳姐費心,我還年輕。”
不在搭理陰陽怪氣的齊佳佳,竹晏齡轉過身去查看佘羽暮的情況。因爲是剛甦醒過來,身體還很虛,佘羽暮只能虛弱的睜着眼睛不說話。
“好兄弟。”
燕南生走到佘羽暮的面前拿起棉球沾着溫水擦拭他蒼白乾燥的嘴脣,千言萬語最後只能說出來這三個字,因爲其他都無法表達他的心情。
佘羽暮動動嘴脣想說話,燕南生輕按住他搖頭。
“什麼都不要說,以後兄弟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沒有華麗好聽的詞語,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樸實言語,也只有他們真情。
佘羽暮盯着他緩緩的眨了兩下眼睛,眼神堅定卻很複雜,讓一旁的竹晏齡無法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