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藍天白雲好似清秀的江南,不過燕南生沒有什麼心情去看這些,他想的唸的都是遠在盛京家中的小丫頭。
原本只是害怕她擔心自己才騙她說去出差,沒想到他真的走了一趟京都,並且不是什麼好事。
在盛京的時候找他談話是爲了上一次走私的案件,有人舉報說他以公謀私放走了走私的團伙,這次京都的問話又加了一條--走私軍火。雖然沒有證據,但差的也就是證據。
一旦有了證據,他也就完了。
那他到底有沒有走私軍火,燕南生可以負責任的說他沒有,因爲他燕家就不缺走私軍火的錢,他是不缺了,但不代表別人不缺,有一個人可就沒少用燕家的名字非法斂財,所以在燕家出事以後他也是第一個想到的這個人,可惜無憑無據他也奈何不了這個人。
但願不是他,不然要他的父親情何以堪。
突然想起上次走私當中有他以前的一箇舊識--清水今三,也是他開槍打傷了佘羽暮。想來清水今三後面的人就可能是一直和他較勁的幕後黑手,害得燕臣被查封股票至今都沒漲回來,讓他父親憑白背了黑鍋現在爲避嫌基本不在軍區,如今又把手伸向他想拉他下來,這個人真的是不把燕家搞垮是不會停手的。
想着遠在家裡的小丫頭,燕南生倍感不放心,雖然父親在家基本就不用擔心家裡的安危,可這個人防不勝防他不能掉以輕心。
“清水今三現在的近況怎樣?”
拿出電話撥了出去,上一次這個號碼還是佘羽暮出事的時候在出現在他的通話記錄裡。
“清水今三自三個月前的走私活動後就一直蟄伏在暗處沒有行動,最近他接到新的任務,這次是要走私一批軍火到金三角地區,這兩次的走私都是一個人稱五爺的男人交給他去做的。”
五爺。貌似聽佘羽暮說過海關一直在查這個人,因爲每次海關都能接到有走私貨物的消息但就是查不到貨物和人,應該是海關有內鬼一直在協助他走私貨物,這個鬼還是位高權重的一隻大鬼。
“盯好了,把五爺的真人找出來。”
“是。”
五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幕後陷害燕家的幕後黑手,不然就是替這個幕後黑手做事的人,總之很關鍵,找出他就會事半功倍,順藤摸瓜的找出幕後的人。
“派人保護小丫頭,不要放鬆任何時間。”
這邊掛了電話立即給紀予撥過去,安排好小丫頭的安全工作,如果竹晏齡出了一點點的差池,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是,老大。”
領到任務之後紀予頗有些擔心的問:
“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軍委的人就是牛掰,說給老大帶走就給老大帶走,完全也不顧老大的身份,現在部隊就靠莫臻撐着,底下已經傳出不利於燕南生的留言,儘管他和莫臻已經闢謠但這樣對燕南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當務之急還是老大回來了纔是真的有用。
“我儘快回去,你和莫臻看好家別我還沒怎樣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是,我和莫中校一定看好家!”
掛斷與紀予的電話,燕南生想了一下又給在盛京的佘羽暮撥去電話,要他也幫忙照看着小丫頭,佘羽暮的勢力雖然不在盛京但好歹是他過命的兄弟,紀予和莫臻無法辦到的事情佘羽暮都能辦到,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他也能多一份安心。
“放心吧,我一定照看好齡齡,如果在京都遇上什麼麻煩就去找我外公鍾毅勳,他認得你一定會幫你的。”
佘羽暮的外公鍾毅勳大將現在已經是九十歲的高齡,但白髮鶴顏精神矍鑠,仍舊是年輕時逼人的氣勢,小時候鍾毅勳就特別喜歡燕南生,說佘羽暮與他在一起定會有大出息。距離上一次拜見已經過去三年,燕南生經常跑國外出任務所以即便在京都也會很少能有時間去看望鍾毅勳,但在燕南生的心裡,鍾毅勳就是和他外公一樣的存在讓他尊敬。
安排好盛京的事宜燕南生感覺心裡有點底兒,現在他可以安心的在京都接受調查並和那個幕後黑手周旋,爭取能抓到那個人。
“燕首長,祁隊長要見你。”
從盛京到京都一直跟着燕南生的依舊是申言申蹊倆兄弟,雖然申言和申蹊跟他不是一邊的人,但至少在京都沒有紀予沒有莫臻沒有可信的人的時候,他們兄弟倆還是可以相信的。
“帶他過來。”
燕南生現在相當於被軟禁,在一個高檔的公寓裡接受調查不可以獨自外出,外出一定要專人陪同,這不是軟禁也差不多。
申言帶着祁蘊來這處叫做碧雲臺的高級公寓見燕南生,上級給的命令是在調查燕南生這一段時間內燕南生的所有行動和活動都不能是個人一定要全程透明,但並不限他的自由,只不過這一切都要是在人眼皮子低下進行纔可以。
“我只能離開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您和祁隊長的言行就要被記錄下來,請您抓緊時間。”
申言還是偏向燕南生一些,畢竟調查還在進行,結果還不知道會怎樣。能給他私人空間就儘量給他,這讓燕南生對他也是感激的。
“謝謝你。”
“您客氣了。”
離開房間,將客廳留給燕南生和祁蘊。
“老大,你怎麼會被軟禁?”
燕南生抵達京都的第二天莫臻就給祁蘊打來了電話,要他去見老大,說老大現在身陷囫圇一定會需要他的幫助,放下電話他就去查最近軍委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查才知道原來老大被調回京都正在接受調查,馬不停蹄的第二天早上就根據他所得到的消息趕來碧雲臺見燕南生,誰知老大現在相當於軟禁的狀態,見一面還需要這樣的麻煩還整得和搞機密情報一樣。
“我沒有被軟禁
,不過形式等同於軟禁,所有的一切都是透明化。”
“發生什麼事情了?”
祁蘊只是知道燕南生被調查,但具體的原因他不知道,因爲上級也想知道走私的軍火到底有多少都流向哪裡,現在是否還有未被走私出去的軍火,再者走私軍火也是一件影響較大的事件,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指正燕南生走私軍火,上級是不會對外公開真正的調查內容。
“協助走私和走私軍火。”
“什麼?”
祁蘊乍一聽見走私兩字還是很淡定,但隨後的軍火兩個字讓他驚嚇了一下,倒不是沒見過走私軍火,是憑燕南生的身份如果走私軍火一旦成立,那將是死罪。
“突擊調查,一點風聲和消息都沒有得到,不知道是匿名舉報還是早就盯上我了。”
想到之前被突擊調查一點準備都沒有,燕南生還是有點不開心的,包括燕臣被查封的事情也讓他挺不爽快,現在都學會了搞突擊,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在國外爲國家賣命差點掛掉,回國後就這樣對待他,且不說國家在這裡拌演的什麼角色,單憑縱容這一點就夠讓他寒心加氣憤。
燕家三代從軍爲國效力,從來都是忠心耿耿沒有二心,到頭來查封調查拘留毫不手軟,當真是鐵面無私一點情面都不給燕家留。
“需要狼牙爲你做什麼?”
燕南生早在去敘利亞維和的時候就已經將狼牙特戰隊的大權交給祁蘊,除了還沒通過軍委上級的批准外,基本祁蘊已經是狼牙的新一任隊長,燕南生也考慮過以後他就算繼續在部隊重心也只能是在盛京的十八集團軍,京都基本上他不會回去,他的父親燕宗庭是盛京軍區的總司令,燕臣的商務重心也在逐漸往盛京這邊轉移,加之現在他和小丫頭在盛京登記結婚,估計之後的人生不是在盛京生活就是在國外,京都與他已經無緣。
而在京都他唯一需要管理的就是狼牙特戰隊,早晚都是要把大權交出去,與其以後不是自己的人和他爭,不如現在就培養好接班人,,到頭來他仍舊在京都還有自己的一份勢力,就算再不想爭什麼也要苦心經營,你不爭不代表不會被人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狼牙的中心權利一定要掌握在你的手裡,任職書我父親會盡快的幫助你批下來,還有派人去金三角調查最近一年內的軍火來源與走向,還有去調查一個叫五爺的人,應該在金三角很有名,清水今三現在替他賣命。”
既然走私有五爺,清水今三那個不要命的人也爲他賣命,那走私軍火一定也少不了五爺,或者在金三角走私軍火中五爺還會是個很有名的人物。
“清水今三?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祁蘊早年一直跟着燕南生,所以他對清水今三一點都不陌生,早些年已經傳言清水今三斃命,沒想到竟然沒死。
真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這個清水今三就是不死。
“現在依舊活着,還準備開槍打死我,要不是羽暮救了我,不死也要躺半年。”
說到佘羽暮燕南生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想讓祁蘊去調查一下佘羽暮那晚爲什麼會那樣及時與巧合的出現,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之前已經發誓不管怎樣都不會去懷疑佘羽暮,畢竟自己欠了他一命承了他這樣深切的兄弟之情救命之恩。
“佘中校?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兄弟去辦。”
祁蘊也知道佘羽暮是水軍的中校,一直在琴島服役,不知爲何能和老大混在一起還救了老大,他也感覺到很奇怪。
“記住,一旦有什麼你辦不了的事情就去找鍾毅勳老先生,報上我和佘羽暮的名字他就會幫你,切記。”
想想如今在京都能幫上他的除了佘羽暮的外公鍾毅勳之外也再無他人,祁蘊級別不夠只能在暗中執行他的任務,從燕臣出事京都之前和他父親以及他交好的人不但袖手旁觀還有人是發起者來看,燕家在京都的勢力也就只有狼牙特戰隊可用,其餘的都已經背棄遠離。
世事無常,他現在也就只有靠他自己纔可以。
“燕首長,請您和祁隊長在這裡交談。”
十五分鐘一到申言就帶着一壺茶水進來,並讓祁蘊和他都坐到陽臺外的矮桌旁,那裡有三個椅子,正好可以容納他們三個人,不緊要記錄,更要他也在場才行。
“過去吧。”
閉口什麼都不談,祁蘊跟在燕南生身後來到陽臺坐下,申言給兩個人倒上茶水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反正現在這個時刻除了閒聊外也什麼都不能說,就僞裝成祁蘊是來探望燕南生並和他聊天的假象吧。
“燕首長,文少將要問您話。”
送走祁蘊,下午正式迎來了調查他的人,之前的都是派來探個底的,真正的大角色都在後面。
“有請。”
申言出去後再進來是跟在一箇中年男子的後面,劍眉星目一身正氣,踏着穩健有力的步伐,來人正式申言所說的文少將文藺,是一個年輕有爲深受重視的少將。
“文少將,好久不見。”
“南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文二哥就好,咱們兄弟不要生分了。”
文藺是京都文家的二兒子,人稱文二爺,燕南生小他八歲,就稱呼他爲文二哥。
京都文家,世代的官宦大家,三代從軍且身居高位,在京都也是有名的大戶人家,讓人敬畏。
“文二哥,我們都多少年沒有見了。”
燕南生從上學開始就愛跟在文藺的身後,文藺年長他八歲很有哥哥的樣子,從小也很喜歡他經常帶着他一起玩,所以跟文藺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自從你國外國內的兩頭跑之後我想見你一面就是難上加難,現在你的重心又向東北轉移,連狼牙都不打算要了,以後是不是要和二哥一輩子都不相見?”
“就算一輩子不相見你也是我文二哥。”
“這倒是不假,你真打算一輩子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