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過喬乾的話,韋衝非但無半分懼色,其心中對鐵元琴的喜愛反而是更深了一分,隨即又問道:“喬兄,這鐵元琴多少年紀,具體修爲和戰力如何?”
韋衝的話,讓喬乾一臉愕然,呆了片刻,卻是冷不丁給韋衝豎起個大拇指道:“令狐兄,果然有志氣。鐵元琴今年只有二十歲,修爲卻是與令狐兄一樣,已經達到古丹境第八層,在其手下,曾經敗過化神境第十層的強者。”
韋衝聞言,心中甚是歡愉,嘀咕道:“只比我大了兩歲,不多不多,還可以接受。”
一聽道韋衝的話,喬乾的臉色卻是立即大變,小聲驚呼道:“令狐兄,你說什麼?你如今只有十八歲?”
“嗯,有什麼問題嗎?”韋衝的回答極爲乾脆,卻是不知,他這份成就已經超出了皇城三大天才的成就,怎能讓喬乾心中不掀起波瀾。
韋衝的回答讓得喬乾心中大爲歡喜,一方面確認了韋沖天賦確實逆天,另一方面也證實了韋衝確實是剛剛出山,沒有見過太多世面,能與這樣無門無派的天才在少年時結交,絕對是一大幸事。
然而,此時中間的包間裡,鐵元真的臉色卻陰得嚇人,緊緊鎖着韋衝的身影,恨不得用眼神將其撕碎。而鐵元琴也是一臉興致地看向了韋衝,起初韋衝盯着她看時,她也沒在意韋衝這樣一個古丹境的小子,但此時卻是對他正色起來。
韋衝與喬乾說話聲音雖小,但畢竟不是在用元神傳音,仔細聽地話,也能聽出其中大概,當然了,二人也沒有刻意掩示的意思,這些話就正好被鐵元真與鐵元琴兩兄妹全數聽了進去。
韋沖和喬乾當然知道鐵氏兄妹已經注意到他們,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韋衝是要主動出擊追求人家的,讓女方知道了,豈不更好。
漠然間,兩方的目光竟是對撞到了一起,喬乾看着鐵元真,韋衝盯着鐵元琴,此時的鐵元琴,輕翹着上脣,雖然聽到了韋衝的年齡,但依舊是保持着一副高傲的神色,不過,她越是這樣,韋衝就越是喜歡。
輕輕搖了搖頭,韋衝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自嘆道:“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啊,這就是白大哥所謂的‘情’嗎,僅僅是看着這個女人,心情便是格外的舒爽。”
就在此時,鬥獸場中突然傳來兩聲轟隆巨響,竟是那場中的兩獸殺了個同歸於盡,按照鬥獸場的規定,若是碰到平局,這場的賭資將會移到一下場,再由參賭者作一次選擇,而不會將賭資還給參賭者。
場中兩獸倒下之後,立即有兩扇通向鬥場的門打了開來,隨後從其中衝出幾個城衛軍,將那兩具屍體拖了下去。
下一場比試正要開始之時,鐵元真卻是突然站起來道:“第一場比試到此結束,下面出場的,是天行閣與散修聯盟的戰鬥!”
鐵元真語音一落,四座的觀衆皆是呆了片刻,隨後就響起了巨烈的呼喊聲,混亂城三大勢力的爭鬥向來是鬥獸場中的重頭戲,通常是留到最後纔會進行的,現在纔剛剛第二場,就要戰了。
鐵元真說完後,就立即坐回了座位,冷眼掃了韋衝一眼道:“小子,想追我妹妹的話,就下去贏一場,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
“哼!”韋衝狂笑一聲,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霸絕天地的自信,朝喬乾打了聲招呼,隨即便是一步躍入了鬥場之中。
看臺上衆人,看到韋衝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入場,登時一片譁然,方纔的激動也是削減大半,明眼人都看得出韋衝只是一個古丹境的小子,按照鬥獸場的規矩,他的挑戰者也必須是一個古丹境的武者,看臺上的武者超過一半是化神境強者,哪裡愛看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這時,鐵家右側的包間裡,卻是傳來一道尖銳陰冷的聲音:“喬兄,我禮讓一回讓你天行閣先派人進去,你也不用派這麼個古丹境小子吧,冷落了這在場的看衆,你心裡好受嗎?”
說話之人,名鄧洪天,化神境第十層強者,他便是散修聯盟在這混亂城的分舵主。
此人明顯是藉着機會打壓喬家在混亂城的地位,對此喬乾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句,回道:“鄧兄,你若是自認爲派不出比我這位兄弟厲害的古丹境第八層以下武者就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呢?”
喬乾這一語也煞是厲害,壓得對方再找不出話來反抗,隨即冷哼一聲,吩咐了其身後一位追隨者,便是沒有再作聲,冷眼看着場中的韋衝,就似在看一個死人。
不一會兒,就從通向鬥場的大門中走出來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一眼便是可以看出,此人是煉體武者,其手中一柄巨斧,竟是一件初等仙器,不問可知,此人便是散修聯盟派出來的參賽者。
來人修爲同樣是古丹境第八層,身高兩米有餘,隔着老遠就開始俯視韋衝,其眼中的鄙夷與輕視之色,恨不得直接寫在臉上。
魁梧大漢走到韋衝身前十米時,就停下身來,對着韋衝傲然道:“小鬼,你的武器呢?”說話之時,大漢也將自己的一身威壓狠狠朝韋衝壓了過去。
這樣的威壓,對於戰力比自己低的人可以造成一種震懾,若是修爲相差太大,甚至可以威奪將對方震死。
然而,韋衝僅僅是冷哼了一聲,大漢施過來的威壓便在空氣中消散地一乾二淨,隨後,韋衝用一種更加傲然的語氣道:“殺你這種無名小輩,還用不着武器!”
語罷,不待大漢發怒,韋衝就一個箭步朝其奔了過去,由於擔心看臺上的丁超等人識出自己所用的九天追魂步,韋衝並未動用身法武技,僅是以肉身力量在奔跑,其第二層神獸之軀,暴發速度也接近百米每秒。
然而韋衝的這一行爲,落到大漢眼中,就變成了赤|裸裸的輕視,大漢暴怒一聲,輪起巨斧就朝韋衝殺了過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不少人甚至又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或者不是在做夢!
整個戰鬥僅僅持續了一瞬,大漢與韋衝撞在一起的一剎之後,大漢的身體便是如炮彈一般被打飛了回去,落地之時,生機已然消散,其手中原本劈向韋衝的巨斧,卻是被韋衝抓在手裡,手掌正託着巨斧的斧刃,然而另衆人死活想不通的是,一把仙器竟然都割不斷這人的手掌?
未管臺上衆人的驚疑,韋衝迅速收回了巨斧,隨後便是走到那大漢身旁,收了他的屍體。
見此一幕,包間中鄧洪天立即對韋衝冷聲道:“小子,放了阿熊的屍體!”
然而韋衝卻是如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對鄧洪天沒有半分理會,而是走到鐵家包間的看臺下,對着鐵元真道:“鐵兄,現在我有資格了吧!”
鐵元真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之中,聽到韋衝的話,纔回過神來,隨即一張黑臉就似變作一團凍僵的泥巴,冷聲道:“只是贏了一場而矣,有什麼可吹噓的,想追我小妹,就必須得贏過她才行。”
鬥場與看臺之間,有十數米距離,鐵元真對韋衝話的話,是直接喊出來的,在場的不少人,都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一片喧囂就此響起來,很快替代了衆人對剛纔那一場戰鬥的討論。
這時,鄧洪天又開始尖叫起來道:“小子,想追元琴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元琴小姐可是混亂中第一天才,哪裡是你這個凡夫俗子配得上的!”
鄧洪天這句話喊完,韋衝方纔將頭轉向了他這邊,掏了掏耳朵,道:“我說你這個大蒼蠅有完沒完啊,這是我跟元琴小姐的事,你算哪根蔥?”
韋衝原本就看散修聯盟不順眼,自然沒有給鄧洪天好臉色看。
聽了韋衝的話,鄧洪天登時氣得面紅耳赤,朝韋衝怒罵道:“小子,你有種,可敢再接我散修聯盟的挑戰!”
不過,雖然此時鄧洪天表面上看起來暴怒無比,其內心卻是在連連冷笑:“也不知喬乾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小子,雖然戰力還可以,但心性卻是如此之差,定然難成大器!”想到這裡,鄧洪天便是連連設計出數條毒計,其中便有逼韋衝接戰的一招。
然而,另鄧洪天差點背氣的是,韋衝竟然回答道:“不敢,也沒時間,我還得留着力氣陪元琴的姑娘對招呢。”
鄧洪天第一條毒計,就這樣落空了,他死活也想不通,韋衝爲何不敢應戰,對於武者來說,不接別人的挑戰就是一種膽怯的行爲,韋衝之前敢公然辱罵於他,定是一名只順着脾氣做事,不知變通的人,這樣的人最好糊弄,卻不想韋衝不僅拒絕了挑戰,還厚着臉皮一口說了聲“不敢”,都不帶找個別的藉口的。
這就相當於是公然承認自己膽怯了,放在鄧洪天身上,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但韋衝不但做了,而且做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仿似沒事一般。
鄧洪天能在散修聯盟混到現在的位置,絕對算是人情中的老手,極善於把握別人的心思,但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韋衝的心思,韋衝自小就是一個人在成長,也沒有別的人教育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率性而爲,只顧心中的對錯,不管世人的禮法,也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