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扶着頭坐起,面上神色說不出的痛苦:“頭好疼啊!”
那天雷子對王劫傷害不小,除了修爲全無外,還狠狠地震了震其神識,另王劫頭疼不已。
不過很快周身焦黃色脫落,重新長出了新的皮肉。體內《九元玄靈決》催動,一點一點地恢復神魂神識。
頭頂焦黑的白髮一碰就化爲碳灰,於是王劫化爲一隻九尾狐,奮力地抖了抖全身灰塵,隨後重新變爲常人之體。
果如其所想,一頭白髮又回來了。
此時自己全身赤/裸,從葫蘆中重新取出一件道袍披上後,又看向柒冉所化的一堆灰塵。
灰塵足足有一寸厚,佔了一大片的地盤。
除了葫蘆外,似乎其餘的一切皆無。王劫取來葫蘆,將上面的灰塵吹開,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嘿…金丹期的家底着實不少。
光靈石足足有兩千餘,還包括一些丹藥的丹方,草藥,以及一堆稀有的材料。
至於其他的,一堆亂七八糟,王劫也認不得。
不僅如此,王劫還尋得幾本魔修功法。
那天雷子除了威力大外,似乎對魔修特別剋制。王劫修爲被這天雷子一擊全無,很大原因是體內魔氣緣故。
王劫也不在乎那麼多,美滋滋地將其葫蘆別在腰間,就這一下收穫可着實不小,而且也沒人和自己搶燕月了。
由於修爲全無,更談不上法力,王劫只好靠自己的腿趕路。
起身離去,踏過那堆灰塵時,忽然踩到了什麼硬物,至使另一頭從灰塵中翹起,將灰塵揚了起來。
王劫低頭看去,此乃一件長條形物件,居然藏在柒冉體內。
撿起這物,抖掉上方灰塵,儼然是一柄烏黑寶劍。
寶劍全身烏黑,劍柄刻有惡鬼頭像,劍身上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
王劫將神識探入,才感受到一股極爲強大的法力,就被強行逼了出去。
“法寶!”
王劫驚呼,如此強大的靈力波動,且金丹期以下的神識不可操控,不是法寶又是甚?
王劫面露欣喜神色,用手撫摸着飛劍,冰冰涼涼,順滑無比,明顯能夠感受到此物硬度與威能遠超符寶與法器。
王劫手持此劍,雖不可操控,可當做一件趁手的近戰武器也不錯。
這般思索,王劫取出一口小盾。法力催動後,小盾迅速變大,變成一面大盾。
持劍砍去,還未用多大力,那小盾卻如同紙糊一般,一分爲二。
見此,王劫心中悸動,若是柒冉用出法寶,只怕自己已是一具死屍。
不過殺自己這樣的築基期、煉氣期修士用法寶,實在大材小用。
也正因柒冉疏忽,才另其喪命,可能他再怎麼想,也不可能知道王劫體魄之強,且手中握着天雷子。
王劫欣喜地收了這柄魔劍,搖搖頭看了看這一地的灰塵:“誰叫你想着要我生不如死呢,直接使出法寶瞭解我也就不會如此!”
言畢,王劫化爲一道殘影,朝着仙風門奔去。
翌日清晨…
正當王劫全力奔向仙風門之時,一道紅光正反方向趕來。
王劫立馬認出了紅光,趕忙大呼招手。
那紅光在空中一陣盤旋,落在了王劫面前。
光芒一殮,露出了吳仁羣的身影。
“師父!”王劫道。
吳仁羣上下打量了王劫一番:“你小子可真機靈,幻術僞裝成燕月嫁過去!哎…怎麼修爲全沒了?”
王劫便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來,吳仁羣對於王劫能夠殺一個金丹期前輩大感意外,隨後又露出了大事不妙的神色。
見吳仁羣這副表情,王劫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師父?”
吳仁羣搖了搖頭:“我以爲你只要殺一個柒決就完事,沒想到還有個柒冉!殺柒決事小,殺柒冉可事大了!”
王劫眨巴眨巴眼睛:“可他要殺徒兒,徒兒總不可能因爲事大而不反抗罷!”
吳仁羣搖了搖頭:“大局已定,殺了就殺了,只不過我們正派修士只怕後面的日子不好過了!”
“這是爲何?”
吳仁羣沒有回答王劫,而是化爲一道紅光帶着王劫離去。
很快,兩人便回了仙風門,吳仁羣拍了拍王劫:“去看看燕月和宣儀吧!”
言畢,吳仁羣御劍朝着宗門中心長老殿趕去。
王劫心中忐忑,似乎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不過吳仁羣應該會幫助自己,王劫搖了搖頭,朝着青玄山趕去。
青玄山依然如舊,只怕爲了防止王劫計謀識破,燕月許久未出青玄山罷。
雖然利用幻術符籙改相貌,騙了許多人,不過吳仁羣倒是第一眼就發覺了,王劫也忍不住感嘆自己師父竟然是這般棘手的人物。
王劫爬上青玄山,至石門口。還不等王劫敲門,石門便打開了,燕月正站在門口看着王劫。
“柒決被我殺了,他爹柒冉也被我殺了,用的是你的天雷子!”王劫笑着說道。
燕月點點頭:“凡人已經有救了,解藥正被五宗大量煉製!”
隨後兩人雙目對視,許久不言。
王劫最先,一把將燕月摟入懷中,嗅着此女發見芳香。
燕月撲在王劫懷中,抹了抹眼淚,又擡頭道:“抱我回洞府,劫兒多陪陪師姐可好!”
王劫笑了笑,抱着燕月入了洞府中,關了石門後又雙手將燕月抱起,朝其臥室走去。
兩人自是溫存一番…
燕月趴在王劫胸口:“你我婚約與宣儀婚約同期,僅剩四月了,若那日能早些來,甚好!”
王劫這般想到宣儀:“她還在訓癡閣?”
“白家與長空家花了大手筆才另長老開恩,宣儀已經出來了,只不過待在長空家,不便外出見人!”燕月將頭埋入王劫脖頸旁,再王劫耳邊道。
“怪我!”
“怪這世間情!”
…
“仁羣,劫兒如何?”
仙風門某坐山峰的洞府內,一名老者見吳仁羣前來,便問起了王劫。
吳仁羣面無表情:“師父,劫兒用築基期能力殺了金丹魔修柒冉!”
聞聽此言,老者當即哈哈大笑,不過隨後又收斂了笑容:“劫兒不錯,與你一樣。魔道向來對正道地盤覬覦,只怕劫兒殺了左護法一事,將被視爲兩道開戰的理由!”
吳仁羣皺了皺眉:“徒兒也是如此想,只是,前輩們應該總有辦法應對纔是。”
老者笑了笑:“把劫兒丟給魔道另其自由處置,魔道便無理由了!”
“劫兒可是你的徒孫啊,師父你怎麼捨得做這個事!”吳仁羣面露驚訝神色道。
老者仍然保持和藹笑容:“不止我一人這般想,換做其他老狐狸,爲了避開這一戰,只怕也會這麼想!”
吳仁羣立馬懂了老者的意思:“師父,你的意思是說,讓劫兒…?”
老者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可惜了,老夫忙於閉關,未能有機會親眼看看徒孫!”
吳仁羣同樣嘆了口氣:“只怕魔修不會放過這一開戰機會,我等正派做什麼都是徒勞一場!那…師父,仁羣先走了!”
老者點點頭,吳仁羣便化爲一道紅光飛出山峰。
…
次日,王劫從青玄山走出,身上還殘留着燕月餘香,似乎王劫還沉浸在燕月的溫柔中。
下山路走了多久,王劫臉上的傻笑就待了多久。
此時王劫正想象着幾個月後,於衆多師兄弟姐妹羨慕的神色中結爲雙修道侶。
才至羣峰谷,吳仁羣已經在等王劫了,就連馨兒也正等着。
“師父!”王劫上前道,可吳仁羣並沒有往常的神色,而是一臉無奈。
吳仁羣起身,帶着王劫在這羣峰谷各處遊走:“劫兒,你在這羣峰谷已經待了十幾年了,可師父只陪了你短短三四年,真可惜!”
王劫趕忙道:“徒兒對師父恩情感激不盡,豈能怪師父!”
吳仁羣搖了搖頭,忽然停了下來:“劫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明日離開仙風門,離開樑國!”
王劫一愣:“這是爲何?”
“爲了你的生死安危,你殺了柒冉,魔道因此與正道開戰,那些正道的前輩們,寧願犧牲你,也不願意對抗魔道!”
王劫雙目呆滯,原有的高興神色全無:“不,徒兒不要走,徒兒要待在這裡,和燕月師姐成爲道侶,就算魔道來了,徒兒會對抗!”
“劫兒…!”吳仁羣一口喝斷:“你只要在樑國,那前輩們定然以保全整個正道爲理由犧牲你。你若不走,燕月身爲你道侶,同樣會被迫害!”
王劫一聽燕月也將被迫害,頓時閉口,只有一對落魄的雙目直直地看着吳仁羣。
吳仁羣嘆了一口氣:“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你師爺想出來的!沒辦法,魔道雖惡,可誠實守信。正道雖善,可虛假自私。萬物陰陽不離,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可是燕月…!”
吳仁羣嘆了口氣:“劫兒你放心去吧,燕月有她師父護着,她身爲我徒媳,那我也是她師父,同樣會護着她!”
言畢,吳仁羣化爲一道紅光離去。
空中傳來其聲:“和燕月打聲招呼,別一聲不吭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