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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一處幽靜的別院,胡媽看到院子中間的涼亭上坐着的一位僧人,就幾步上前自我介紹開了。
“哦,原來是胡施主,善哉善哉!”
夏媛定晴一看,眼前的僧人鬚髮皆白,鶴髮童顏,你說他五六十也行,說他六七十也可以,由於精神狀態良好,滿面紅光的樣子,一時間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來。
不過,雙眼卻顯得過於有神了,好象總是在揣測和盤算着什麼。
一看到海賢的真身,夏媛就確定了她前世從胡媽嘴裡無意中聽到的印像:貪財!
夏媛前世在病中時也曾想過燒香祈福,由於她自已行動不便,因此便想把事情拜託給一向熱衷於燒香拜佛的胡媽。
不過沒想到,胡媽一開口就是要三兩萬的,說鳳凰寺裡的海賢和尚雖然靈驗,但是卻十分貪財,如果沒有錢就不行。
夏媛無奈,只好向謝少俊要錢,但卻被謝少俊冷嘲熱諷……
憶及往事,夏媛的眼裡又添了幾分幽深之意。
海賢法師出得涼亭相迎,見眼前幾位除了胡媽穿得較爲樸素,一看就是下人打扮,其餘的幾位,都是一身質地上乘的裝扮,脖子上戴的、手上套的,不是玉就是名牌飾品,一眼瞅過去就知道身價不凡。
海賢知道來了大生意,立即換了一幅和顏悅色的模樣,對衆人行了個禮:
“不知貴客前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秦蕊心中驚懼着宅子裡鬼影的事,看到海賢這付得道高人的模樣,心裡陡然好象有了依靠,對他當然是禮貌有加。
胡媽趕緊介紹了自家太太的身份。海賢一聽是有錢人家的太太,臉上又多了幾分客氣。
一番寒喧之後,便有小沙彌端上茶水,大家就在涼亭裡就地而坐。
夏媛舉目四盼,這裡位於鳳凰山的另一角,海拔也較高,一派俯瞰衆生的樣子,清風徐來,十分清爽宜人,可惜便宜了海賢這樣的人。
秦蕊和謝少俊到了這裡,彷彿心裡有了依靠,慢慢沉靜下來,喝茶聊天,一時也沒說到正事上。
海賢也不急,凡來者必有所求。與其他去刺激他們訴說,不如等他們求他。
就在閒聊之時,一個小沙彌過來和海賢低語了一番,海賢便起身道:
“各位施主先自行用茶,我出去有點事。”
秦蕊他們自是無不可,於是海賢便跟着小沙彌出了月亮拱門而去。
過了一會兒,夏媛便說要去下洗手間,和胡媽打探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也離開涼亭走了。
其實,方纔夏媛坐在海賢邊上,隱約聽到小沙彌對他說廟裡的功德箱失竊了,海賢聽了這才緊張地放下貴客去查看情況。
一個對功德箱如此緊張的和尚,夏媛心裡再次印證了胡媽從前對他的評價:貪財。
世人皆有所貪,想要征服對方,知其所貪,投其所好便成了。
夏媛出得門來,左右顧盼,心裡思量着功德箱應該是在大殿的位置,便往主殿走去。
沒想到半路上就看到海賢一個人獨步而來。
夏媛心中一喜,捏了捏口袋裡那張硬紙片,笑着對海賢迎了上去……
一刻鐘後,夏媛回到涼亭,秦蕊幾個人已經坐得有點不耐煩了,看到夏媛,胡媽便嚷嚷道:
“也不知道海賢法師去哪了,把我們扔在這裡。”
“要不喚小沙彌去叫他?”
夏媛正說着,海賢法師便匆匆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們就趕緊行禮道:
“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寺裡出了點事情,處理好了趕緊過來。”
一聽海賢法師這麼謙遜,畢竟有求於人,秦蕊等人也就換了笑臉,不敢再抱怨。
但是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出去時海賢一臉晦氣的灰色,進來時則換了一副由衷歡喜的模樣。
茶過三巡,秦蕊一番豫色之後,便向海賢道出了來的初衷。
“呵呵,女施主,伸出你的手掌來,我幫你看看最近的運途!”
海賢法師話一出口,秦蕊趕緊把手掌伸了出來,海賢研究了一番,又要了秦蕊的生辰八字。
看着海賢法師眉頭越皺越緊的樣子,秦蕊的一顆心都提得高高的。
謝少俊也不由地跟着母親一起緊張了起來。
“海賢法師,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蕊小心翼翼地問他。
海賢一隻手稍稍捏到衣袋裡放着的那張硬紙片,思忖了一下,沉聲肅色道:
“秦施主,的確不太好,你們家宅子曾經發生過命案,那個女鬼應該就是命案中枉死之人,因爲冤屈不得伸張,因此時時顯靈出來以達到鳴冤的目的。”
此言一出,秦蕊心中被海賢一臉神秘莫測搞得緊崩的心絃猛地就崩斷了,心中一陣恐懼,驚慌地問海賢:
“大師是得道高僧,可有破解之法?”
海賢蹙了下眉,右手收攏,指尖在掌心點畫,好象在掐算什麼似的,而且動作越來越快,五指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掌紋間掐算穿梭,看得秦蕊眼花撩亂,直恨不得多叫幾聲高僧巴結了。
“呔!大膽女鬼,雖然身負冤屈,但此主並非原來害你之人,竟然敢纏上清白的主家生事,我海賢豈能容你?”
海賢忽然停住點算,大喝一聲,光腦門上還冒出一頭油汗,一付運籌千里,決戰女鬼於指掌間的模樣,讓秦蕊母子都被唬得嚇了一跳,胡媽亦嚇得臉色蒼白,如果不是青天白日,她早就抖索着跪了下去。
夏媛臉上帶着緊張的神情,心裡卻是一番好笑:這個和尚真能裝,爲了二十萬也是豁出去了,戲份還演得足足的,果然是“得道”高僧。
方纔在外面,夏媛把二十萬的支票遞上,海賢就完全聽命於她了……
“大師,誠心求破解的辦法!”
秦蕊這時候也顧不上矜持了,連連出聲懇求。
謝少俊雖然是哈佛的畢業生,但西式的教育抵不上親眼所見的影響,他也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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