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將她跟她大哥關在一起，準是墨九翎的主意。
可惜他不瞭解傅家人，倘若隨便換一個，只怕早已苟合到了一起。
傅凌穹卻始終堅守最後的原則。
她也不覺太意外，雖說傅凌穹從也一直瞧不起傅凌波，但並未做出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來。
他大概是傅家人中，唯一一個還有一點自我原則的。
慕凌波擊碎了他的面具，一張清俊卻有了些滄桑的臉。沉傲的目光如深潭，毫無波瀾。
“終於親自來報仇了麼？”
她淡淡道，“我問你一件事，當年你娘和妹妹給我下毒的事，你可知情？”
傅凌穹並無回答的意思，“要殺變殺，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慕凌波重複了一遍，“你娘和妹妹給我下毒的事，你可知情？”
他沉默一刻，垂下目光，“不知。”
“倘若你知道後，可會跟他們同流合污？”
傅凌穹眸光黯淡些許，“我雖瞧你不起，但你並不該遭受這種罪。”
“鏗——”
兩道白光一閃，綁在他手上的鐵鏈應聲斷了。
傅凌穹詫異地擡起頭，那火光之中，她面若凝霜。黑玉似的眸子裡，沉靜卻明亮，緋色紅衣與火光交融宛如一體。
“你走吧，現在暫時無人看守，等會兒即便你手腳自由也走不掉。”她冷淡地開口。
他並未動彈，只沉沉看着她，忽然之間，彷彿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懂她。
慕凌波冷眼撇着他，“我不是他們，是非不分。害我之人，絕不放過。但無辜者，也沒有連坐之罪。這段日子的經歷，且當你曾經坐視不理的後果。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傅凌穹問道，“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你不怕我救他們走。”
“你現在能逃出去便是僥倖，以爲帶着這一批人還能活着走出去？”慕凌波譏笑道，“想跟他們同生共死也是你的自由，我絕不攔你。我不會殺他們，會留着他們的命給紫蕪國主交差，後面怎麼處理不關我事。你想救人，可以試試去劫獄。”
然而，她又輕輕笑了笑，“不過在經過這一次後，我想紫蕪的大牢絕不可能這麼容易劫走人了。”
“不怕我報仇？”
慕凌波頓了頓，“報仇並無錯，我有這個權利，你也有。隨便你吧。”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傅凌秋，她沒說什麼，走出這個房間。
傅凌秋這個樣子，肯定問不出什麼。
她並不擔心傅凌穹將他們救走，也是因爲現在的他，根本連斷開他們鎖鏈的能力都沒有。
最後的房間，裡面傳來幽幽的低泣聲。
她關上門的一刻，聽到一點哆嗦，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大夫人，二夫人。”她將火把放好，走到那兩人身邊蹲下來，“凌波直到今日纔有機會來跟你們說說話，不會怪罪我吧？”
那個抽噎的聲音又開始哭，“凌波，你放了我們吧。”
旁邊的人，卻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慕凌波一笑，揭開了大夫人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神色冷峻，“多年不見，大夫人果然風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