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麼?可憐麼?
阮沫沫如此問自己,她搖了搖頭,給了自己否定的答案。這一切都是自己自願的,都是自找的。
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至少現在她成爲了這個男人的女人,她是屬於他的。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男人折騰了多久?
她隱約記得從客廳到了臥室,最後到了浴室——
整個過程他都溫柔待她,怎麼會不溫柔?因爲她現在根本就不是阮沫沫,而是那個叫秋凌央的女人。
她幾次昏迷,又隱約轉醒,能聽到的還是——小央。
她終於承受不住,跌入了自己的夢境。
那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夢,夢裡的男人眼裡看到的人是阮沫沫,訴說愛語的對象也是她阮沫沫。
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灑到屋子裡。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男人衣着正式西服,筆直地坐着她的牀沿,背向着她這一邊。
“阿則——”
“你醒了。”他回過頭來,面色早已恢復正常,金色鏡框將他的眸色遮擋住。
“嗯。”她點點頭,“你醒了很久了吧。”
“對不起!”他平靜地說。
“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是我心甘情願的。”阮沫沫悄悄吸了口氣,將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的哀傷藏在心底。
“想吃什麼?我讓服務員送上來。”他又說,語氣溫柔,面色溫潤,整個人就是一個謙謙君子。
他不是對她不好,而是對她太好。
正是因爲他對她好,所以才讓她愛上他而不能自拔。
三年前,他就親口對她說過,說他有喜歡的人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她。
或許就是因爲他坦承的說了出來,反而讓她對這個男人的好感直線上升。
那個時候,她心高氣傲,覺得不過就是一個男人,以前真正的衛宗則能那麼愛她,現在這個假的也一樣能愛上她。
後來,她才漸漸明白,這個男人是她根本就抓不住的。因爲那個叫秋凌央的女人在他的心裡留下的烙印太深太深了,深到她永遠無法將那個烙印去除。
“阿則,我起來陪你一起去用餐吧。”她說着就想起身,但是剛動一下就痛得倒抽了口氣。
“躺着別動。”他將她壓回去,眸色閃了閃,但語氣和表情都如平常一樣平靜。
“阿則——”阮沫沫伸手拉住他,“阿則,你不要對我有愧疚,我說過我愛你,不管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更何況是這件事情,這是我一直都想要的事情。”
“沫沫,你爲什麼要這麼傻?”他盯着她,慢慢地問出口。
阮沫沫反問:“那你呢?你爲什麼又那麼執着?你明知道她——”
“夠了,不許胡說。”衛宗則站了起來,臉上有了怒色,努力平息之後,又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阿則——”阮沫沫急忙伸手抓住他,祈求道,“我不亂說話了,你留下來陪我一會兒,陪我吃餐飯也好。”
衛宗則盯着她看,半晌的沉默之後,拿開她的手:“我去讓服務員送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