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爆彈的炸響聲還在自己的耳畔呼嘯着,是餘震,在這相距不是很大的空間中,他感覺這不知數的炸彈在自己的頭頂擊起了一陣落灰,雖然不多,但他髮際線有些高的頭頂還是感覺上了一層油脂,他此時也坐到了地板上,那殘留的大響在自己的耳邊迴轉不停,他的頭腦還想也因爲這一次的劇烈震動猛地搖晃了一番,他感覺自己胃裡不久之前飲下的咖啡這時已經倒胃到了自己的嘴邊。
老頭子自然不願意浪費糧食,“咕嚕”地一聲那咖啡此時已經滑進了肚中,他摸了摸肚子此時自己的腸胃是真的難受而不是眼下打算做些什麼“小動作”,老頭子將自的手從自己的肚子上挪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往身後看去,兒子抓着腦袋將自己頭放在桌面上蹭來蹭去,看來真會像這個蘇白說:艾銀濤會比自己早死一些。
“銀濤,你去櫃子裡找個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包起來……”可眼下自己的兒子好像已經失聰了一樣,持續不斷地將自己的腦袋往那桌面上蹭來蹭去,“噗”地一聲,他嚇壞了,唯獨有一個光源——監控攝像的房間中,他見着自己的兒子將腦袋擡起來以後猛地撞向桌面,撞完了以後這個五十多歲的兒子終於舒服了一些。
“哈呼呼呼——”
他的兒子大口呼吸着這個房間中的空氣,他感覺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如果沒有身後那個房間中的純氧,他們沒有過多久就會缺氧而死的,“噗呲”他附着地板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地心引力時刻將自己的身體往下壓去,眼冒金星,可老頭子總是有藉口安慰自己。
還在我就一隻眼睛,哈哈……
他搖搖腦袋,好了許多,當他準備去看看自己兒子現在的情況時,身後的那個監控攝像頭髮出了兩聲輕咳嗽聲,“咳咳,老頭子,你還活着吧,要是你就這麼死了的話我可沒有辦法和乾爹交差啊!”
他沒有回頭而是想着該怎麼好好和這個年輕人好好說話了,自己這幅老舊的身體真是折騰不了太多次啊!他的步伐還算是矯健的,兩步以後他走到了自己的兒子身邊,艾銀濤抓住了他的大腿,“爹,我們可不能求饒啊,”說完話艾銀濤輕笑了一聲,不管這個孩子多大,就算是五十歲了也還是自己的孩子啊,看那滿面的鮮紅怎麼可能不會心疼。
“沒事,你可要死在我後面啊,別白發人送黑髮人就好!”
可這個老頑童可不是轉身去那個監控攝像頭前和那個白大人再扯皮上幾句,好像真有些虛了,艾京浩邁步走向那個裝有純氧罐子的房間,“唉活下去就是希望哦~”一個響指過後身後的那個房間門開了,裡面裝着的純氧罐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媳婦,五十歲的時候自己的那位老伴已經快要掉光頭髮了,和他一樣同時胃癌。
她是一個名門政治家族的黃花大閨女,而他則是一個壟斷了全城淡水事業的商人以及紅義會的一個幹事,商官之間的聯姻就是從他們這裡開始流行的,想來自己的老闆也是蘇望海的遠房親戚,這麼說來他欠那位老友一個老伴啊~
“嘿嘿,”只恐怕這輩子再也見不了那位老友咯。
他將幾個放有純氧罐子的擔架緩緩地擡出去,嘴裡哼着小曲,怎麼說活着就得有點盼望,他心裡想着等會自己接上這氧氣罐子以後再去燒一些咖啡再和兒子好好聊一點過去的事情,可好像蘇白也想要參加到其中的交談去一樣,又是咳嗽了幾聲:“咳咳,老頭子你還在嗎?”此時這個孩子電話又傳來了一陣極有節奏感的鈴聲。
老頭子可是機靈,要是這個傢伙知道自己沒有死的話還想玩自己怎麼辦,再來一波震爆彈可不好說,艾京浩也知道這一連串的震爆彈無非就是想要消磨消磨他們的意志,好讓他們兩個趁早地去投降而已,對這銅牆鐵壁可是一點都不頂用,我可不傻呢!
“我乾爹說想要和您聊聊天!”
蘇白的語氣變了,明明是變得謙卑了一些,可艾京浩怎麼地身子一振,心中揚起了一些不詳的預感,腳步停了,擔架上的氧氣罐滾出去一個,兒子看着也嚇壞了。
雖然說這只是一個猜想,但似乎並不是全無可能。
就在門外一個頭戴着白色面具的老人家威嚴地走出了人羣,聚光燈從蘇白的身邊移開,此時全部都降落在了這個紅義會會長的身上,一身青色的西服套裝,兩手別在自己的身後好像是被捆綁住了一樣,可那臉上帶着的面具可是用硃紅色的顏料寫下了“god”的英文,老頭子的眼淚掉了下來,但也猛地生氣起來,這人怎麼也不會是自己的老友的。
一定不會!
……
當那個人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似乎他邁開的每一步都變得有些沉重了,如果就是一個普通的招待他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心態,可在他將車子開向這個餐廳門口,這個招待見着自己的名片以後頓首道歉隱隱約約之中表露出的那一種令他感覺詭異的冷笑還是讓季慕風感覺有些心驚膽戰。
何況是他剛剛不禮貌地將名片給了這個招待以後,這人竟然這會又厚着臉皮,從餐廳中又走出來,那笑容此時算是變了模樣,是一種見到“親生父母”時纔會露出的傾慕和敬佩的笑容,男人有些膈應,“請問季先生需要幫助嗎?”
腳步繼續邁開,這會的步頻比起剛剛要正常多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此時季慕風的眼神故意地不去看這位正在招呼自己的招待,這人梳着飄到一邊的油頭,身上穿着乾乾淨淨的襯衫制服,腳上穿着八十年代嬉皮士的尖頭皮鞋,她將視線瞥到那人的臉上時,那人竟然衝自己拋了個媚眼,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顫,這個男人的嘴角飄蕩着一種血性的微笑,好像自己是他的獵物一樣。
“讓開!”
季慕風冷冷地道了一句以後,那人還是沒有走開,點頭哈腰的架勢還是不變,此時自己的那雙拖鞋就在這個招待的面前不過二十公分了,就算是一個極有奴性的招待也應該靠邊站吧,這還不動自己的身體不是在搞事情嗎?抱着自己的男人也感覺到了訝異,這個傢伙究竟是打算怎麼樣呢?明明自己已經有言在先了,難道說這個招待還是打算愣頭青地迎上蘇夏的一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