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依然在飄着香味,這個餐廳的暖氣放地很足,薑黃色的暖色燈光,加上這個隔間中的香燭,這一切的一切如果說季慕風之前沒有和這個服務員發生過任何小插曲,那麼他們應該食用起這一頓飯的話就顯得很平常了,可也沒有辦法啊,她的丈夫是季慕風,而作爲季慕風的妻子她的生活也不會再平常了。
“聽明白了嗎?王陽先生?”
季慕風說着將那一個牛皮紙的本子塞進了衣兜中,嘴巴上帶着的冷笑直接發出,“呵”這個男人將自己的這一系列動作做地極其地慢像是有意去讓這個人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似得,季慕風扭了扭脖頸,面無表情地擡起頭來又在自己靠着的沙發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那人這會還在自己的身邊,加上自己的丈夫此時就這麼訝異地看着別人,這讓蘇夏更加吃不下飯了,她作罷將筷子放下看向這個叫做王陽的服務員。
只見這個傢伙此時的臉正鐵青着,手掌也顫抖着,那張牛皮紙就像是給自己發下的聖旨一樣,那一張牛皮紙在這個服務員的手中也顯得有些輕薄,就好像是對於自己的死亡宣告一樣,她記得剛剛這個梳着油頭的服務員還和自己拋了一個媚眼,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但眼下這個服務員的牙關都在打戰,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一樣。
“王,先生?你聽明白了嗎?”
“哦,好好好好……”這個服務員說“好”的時候好像順便地大呼着口中的氣息,那人眼神迷離地拐了個彎準備往那吧檯走去,那張牛皮紙此時還像是一張聖旨一樣地擺在這個服務員的手上,她覺得更加倒胃口了,不過這人終於邁着有些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可這個服務員走開兩步以後,季慕風還在看着這個服務員,“哦,季……先生,”這個服務員再一次走來的時候將自己的腦袋幾乎貼着地面。
和之前那理直氣壯的服務員簡直就相差甚遠,寶寶好像又知道了什麼事情一樣驕傲地看着坐在對面的臭流氓,“什麼事?”季慕風終於動筷了,雖然說這會看起來有些作秀的嫌疑,可這裡是餐廳不就應該吃飯嗎?她表示看不懂這個男人究竟是在做什麼,於是也學着季慕風將筷子夾起那個小蝶中的五香豆來,身邊正俯身站着的服務員好像有一些焦心,好一會才又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錢。”
照理來說餐廳都是先吃飯再買單,可眼下季慕風已經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結算過了,“王先生!”季慕風沒有說話而是又將自己的眼睛擡起,那明亮地眸子中寒光一現,蘇夏首先是看向這個男人的筷子,那筷子中夾着一顆五香豆,“咔嘣”豆子碎了,可再看向面前的丈夫時,那眼神中充斥着一股道不明的淡然。
好像這一道菜就應該讓這個服務員送纔是,季慕風輕撇着的眼神看起來有一股妖媚,讓作爲妻子的蘇夏在一邊看地也有些臉紅心跳,他半邊臉的嘴角輕輕地咧起,季慕風像是個流氓一樣做出了自己常常做的動作,蘇夏看來是司空見慣,可那服務員好像就不那麼放鬆了。
季慕風的食指與這大理石的桌面碰撞着,“咚咚”地幾聲那服務員還是沒話,而季慕風歪着脖頸說道:“這道菜不貴,”話完以後蘇夏才發現此時季慕風的食指下面還墊着一張牛皮紙,那張牛皮紙上也寫着兩個字——“王日。”
這個臭流氓不會是在威脅這個服務員:你要是不給送一樣菜,我就把你的耳朵割掉吧?
敲擊聲停了下來,那服務員這時的腿腳也打顫着,問道:“季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季慕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這個服務員其實胸前的牌子上就寫着自己的名字,隨後丈夫又輕笑了一聲,端起了就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水,這也算是對這個服務員的懲罰吧,如果知道的名字的話,就有人可尋,季慕風微微張着嘴巴將自己的舌頭卷這往這個面前的服務員身上看去,“王先生,你可明白,我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對,如果說我得到了你的名字,那麼說就意味着作爲一個家族集團的總裁我可以玩弄於你,對於那些狠角色來說,我可能暫時做不到,可就你一個紅義會在這樣餐廳作爲一個服務員的會員來說,我碾死你簡直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
那個服務員沒有再說一句話,沉默着邁開自己的腳步,那劣質皮鞋與地面撞擊發出了“咚咚咚”地腳步聲,那人走後季慕風長呼出一口氣,他想到了可以讓這個紅義會少一些威脅的辦法,紅義會的會員衆多,而且每個人都有一種仇富的心理,這讓這些人變不成有實力的富人,那麼就用這種辦法去削弱他們,只需要這些人的名字就夠了,那麼眼下……
想着季慕風再一次地拿出了自己兜裡的牛皮紙筆記本,“慕風,”可新婚的妻子此時叫住了他,季慕風面無表情地擡眼看向,這個他愛的女人正嘟着嘴巴隨後像是身上的擔子全都卸下一樣長嘆了一口氣,“你今天真帥,”女人說着這話又“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歪着腦袋看向這兩個所愛,這時的寶寶已經開始對其他的肉菜狼吞虎嚥,“吃飯!”男人說完話將手上的紙筆先推到了一邊去,面無表情的他嘴角帶着些許笑意。
她百無聊賴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剛剛一直看這個男人和那個服務員之間的對話,不知不覺地她就飽了,季慕風的舉止就像是一個訓練多年的紳士,面無表情地將自己面前的那道菜夾起以後放到了蘇夏的碗裡,她感覺到有些幸福。
對於普通人來說剛剛季慕風那威脅可能是難以理解的,可沒有辦法,他做事的方式就是這樣,這個人叫做季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