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的家中,張翰自如地又一次走出房間,那面色蒼白的保姆自己留下了自己的臥室中,自己準備許久的事情現在都被這個最不該知道的男人知道了,先是麻木隨後雙拳緊握住,可那病牀上擺着自己心裡始終在意的人,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如果是蘇夏發現的話她大可以找個藉口或是理由來搪塞,但發現這間病房的是張翰,她就算多做怎麼樣的解釋都沒有作用。
“張姨,您不打算泡一壺茶讓我們兩個張家的人好好聊聊嗎?”
她轉過臉,這時的張翰已經坐在了餐桌前的一個位置前,那隻手將兩把手術刀揮舞着,兩隻手術刀不斷碰撞發出刺耳的“喀拉”聲,張翰的眼中有一頭狼,這時那頭搔首弄姿等待着這位保姆來照顧自己,那刺耳的聲音讓躺在病牀上的那個病人眉間聚集了一些,心電圖上的的弧線也有一些不規律的跳動。
張姨趕忙走出房間,將那門合上,張翰兩把手術刀忽地停駐了,夾在了指縫間不再碰撞,“張姨啊,你怎麼把這個寶貝放到蘇夏家裡去了?”說着那位編輯大笑起來,保姆實在看不慣這人,真想上去扇這人一耳光。
躺在病牀上的那人他是認識的,小時候也算見過幾面,照理來說這人現在應該已經成年快到結婚年齡了纔是,小時候看得活潑亂跳的,可現在躺在牀上像是個植物人?
“張翰,我警告你……”這位保姆的別的表情都看得不怎麼自然,可以說是醜,可怒容倒是讓張翰中意,編輯臉上帶着笑意,等着這家政阿姨把口中的話說完,可當這人把話脫出口以後兩人的視線交匯了大概兩秒張姨的話就變得磕磕巴巴地,他抿着嘴,那漲紅的海帶臉着實好笑,像是一個被催熟的番茄。
“張姨你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啊?”張翰將那兩把手術刀都放回自己的褲腿中去,顯然自己早已佔據了談話中的主導,這個女人馬上就要和自己求饒了?
“我希望你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說着“警告”變成了“希望”,那潑婦的形象也好轉了許多,他嘟着嘴巴從兜中取出那一把伊正賢的摺疊刀,刀刃一亮自己的瞳孔都照印在了其上,看來的確是一把好刀啊,“那您會給我什麼好處呢?”
張姨的勢力到底是什麼水平,編輯可謂是毫不知情,如果說張姨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來這蘇夏家做爲保姆是想獲得蘇家那數不盡的地皮不動產,照一個正常人的做法可能就是將蘇夏的寶寶綁架然後脅迫什麼都不知道的蘇夏將自己的所有的資產轉交給她,可張姨沒有這麼做,難道只是因爲他的一句威脅,那麼她還爲什麼要做保姆?
“我有辦法將蘇家的所有都交給你。”
說着,這保姆的身板站得直了一些,這人變得和以往不大一樣,隨後張餘屏往像是比起剛剛自如了一些,但雙手不住地打顫,他將一隻腳翹起架在另外一隻腿上面,他不知這個女人還打算做些什麼事情,他明白這個女人爲了混到這家中都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如果說只是讓自己可以不再避諱富家子弟對於張家的看法就去隱姓埋名地做了保姆是說不過去的。
“我憑什麼相信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人?”
張翰將手指一彈,刀子合了回去整理了下衣服像是轉身離開,但其實他在套話,這保姆究竟打算做什麼呢?就算是現在編輯從這裡離開不再回頭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自己無非就是想來見見蘇夏而已,沒有見到反而見識到了張姨的秘密,他大可以此控制這個保姆,已經是賺到了。
這位編輯細數着,一步,兩步,三步快到了門前了,果然這保姆無非就是咋呼一番。
“張翰!”
他轉頭聽見了一聲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身處江湖許久的他下意識地一個蹲身從褲腳中取出手術刀,但張姨只是將自己的領口大敞開,這會他看見了色差,那皮膚上的色差十分的明顯,脖子以上是炭黑色的,而脖子以下倒是白皙,他輕笑了一聲,這人想用身體?
不,那黑十字,不是黑十字,做位張家的紋章稍作修改都是對家人的不尊,“你,紅十字是……”這時的張姨亮出了她的底牌,他真想從這個位置衝到那人的面前送去一刀,可他清楚了她背後的勢力是誰……
圓桌棋盤上的棋子都在跳動着,相隔不遠,緊密的關係網將和這件事似乎有一些些知情的人都不能置身事外,而下棋的人總在暗處。
……
保時捷在公路上緩緩地行駛着,速度低到了極點,以至於蘇夏感覺這坐在駕駛座上的流氓不如直接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等把電話接完再做打算可能會好一些。
“請問您是?”
季慕風的的手再一次的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起,電話那頭的人發出這樣的音色應該是代表着一個合法的機構,那麼是警察局或是法院還是?“我這裡是中心醫院,請問您是葉正寶的朋友嗎?”
葉正寶是老葉的全名,但這電話是從醫院打來的,他不由地焦心了起來,原本他要去的私人醫院可自己的秘書這時正在市中心醫院,正是相反方向,他慢慢迴轉方向盤,後座上的蘇夏感覺這人有一些耐人尋味,究竟要去哪裡自己也不得知。
“我是他的朋友,請問他怎麼了!”
“哦,葉正寶先生暫時脫離了危險,”等電話那頭的醫護人員說完這麼一句話以後,“他人在哪裡?”
“醫院,額,不是,是在重症病房還在觀察!”
“幾樓?”
“十二……”
季慕風關上了電話,如果說再將這一件事情聯繫起來,老葉是一個樂觀健康的人怎麼也不至於尋短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害,原因應該就是作爲他的秘書在幫他查找資料,再來說,這背後的指使人也就顯而易見了。
保時捷的速度提了上去,從剛剛的龜速變得瞬間飛快了起來,“怎麼了?”身後那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問道,語氣裡充滿了對他的關心以及對剛剛她自己發言時的些許羞澀,可他要怎麼回答,難道要說因爲自己多疑的原因讓老葉險些送命了嗎?
他的腦回路忽地轉了過來,昨天晚飯之前他交代給老葉的事情不算多,張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