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晨拿來了話筒,並且幫着按好,然後坐在沙發裡,看着面前的祖孫三代盡情的歌唱……
雖然她們的歌聲不能堪稱清脆悠揚,但是莫寒晨卻覺得這是世間最美最動聽的歌聲,他眯了雙眼,靜靜的、愜意地聽着這動聽的歌聲,奶奶和媽媽彷彿年輕了許多,開懷的大笑着,完全不像往日那般的嚴肅,可是,他卻非常喜歡這樣的奶奶媽媽,這一刻,莫寒晨感覺到非常幸福。
“奶奶,再來一首,再來一首――”艾兮高興地拍着手,莫夫人也大聲說道:“媽媽,您唱得太好聽了,再唱一首。”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莫奶奶表現地非常豪爽,一點也沒有推辭,選了一首比較老的精典歌曲,然後唱了起來,聽着這首歌曲,莫寒晨感覺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奶奶是商業的女強人,莫氏集團付出了她多少的汗水和淚水,或許只有她自己才數得清楚。
“奶奶,我愛您――”莫寒晨望着唱得正動情的奶奶,心中默默地說道。
……
酒至微醺,艾兮步履有些蹣跚地同莫奶奶和莫夫人招手告別,莫寒晨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辦法,今天這頓晚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沒想到這三位女士出奇的投機,並沒有出現他所預想的幾種不悅的場面,這令莫寒晨非常欣慰與高興。
此時星光滿天,如水的月光輕輕灑下,給大地籠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整個世界安靜極了。
車子在月光裡穿行,彷彿是一條黑色的大魚,銀色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再加上樹影搖曳,竟有一種虛幻的難以言明的美麗。
艾兮坐在車裡,望着窗外銀色的世界,擡眸恰好看見月亮旁邊粼粼的白雲,淡淡的籠起的如雞蛋黃一樣的光暈,她不禁被這美麗的景色吸引住了。
整日裡忙於工作生活,好像都要忽略了這美麗的景色了,在記憶裡僅是小時候的天空這般美麗,星辰這般璀璨,擡眼便可觸到的美景,彷彿只是在記憶之
中了。
看到艾兮不說話,莫寒晨眸光一閃,輕輕地問道:“在想什麼?”
月光下,艾兮側眸,望着莫寒晨,眸子一眨,輕輕搖了搖頭。
莫寒晨微微一笑,輕輕嘆道:“這月色真美。”
“是呀,太美了,美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記得我在邊境服役時,那個時候最喜歡看的就是這月光,每當我休息時,我便爬上屋頂,仰面靠在上面,頭枕着雙臂,你知道嗎?那裡靠着赤道很近,天氣炎熱,每到晚上的時候,被曬過的屋頂就會暖暖的,我非常喜歡躺在上面的這種感覺,然後望着星空,那裡的星空是我所看到的最美的,特別漂亮,顆顆星星宛若璀璨的鑽石,不停地閃爍着,還有那月亮,就像被水洗守一樣,無比的皎潔,明亮,這個時候,我就想起了我們的祖國,我們的家……”
車子輕輕前行,車燈像兩道激光,將前方照亮,艾兮靜靜聽着莫寒晨的話,望着不斷隨着他們移動的月影。
“古人的洞察力特別強,他們彷彿能夠知曉人的心事,你像這千古的月亮,他們卻從中體會到了思念,在想家的那一刻,我竟然感覺這種思念是古今貫通的,是一樣的……”
“是啊,望月起相思,這或許是心心相通的,在Y國的時候,對着月亮,我就常想:你在做什麼呢?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每天爲了工作奔波忙碌,還是那麼酷酷的,一副倨傲的面孔,又或者是否變了呢?……”
“兮兮――”月光下,莫寒晨側眸,望着兩頰依舊泛着紅暈的艾兮,目光寵溺地說,“無論時光如何變遷,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永遠是我的兮兮――”
月光下,他的一雙眸子滿含了月光,明亮生輝,艾兮從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臉龐,這一刻,艾兮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婚期訂在下月,艾兮除了上班,下班後就陪着玲瓏逛街購物,看着一項項事情從記事本上打上對勾,艾兮和玲瓏就充滿了歡
樂,感覺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天,玲瓏正爲窗簾要什麼顏色的而犯愁時,艾兮提議可以先問一下沐落喜歡什麼顏色再定,這時玲瓏才發現,天色都很晚了,沐落還沒有回來!
“這都要十一點鐘了,沐落怎麼還沒有回來?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艾兮問道。
玲瓏眸光中帶着疑慮搖了搖頭,喃喃地說:“他最近好像有什麼事,悶悶不樂的,問他,也不說,”玲瓏垂着眸子,一雙大眼睛裡變得溼潤起來。
“玲瓏,以沐落的性格,我看他是怕你擔心吧。”艾兮說着,伸出手握住了玲瓏的手,笑着說,“再說,你的沐落哥哥叱吒江湖這麼多年,哪有事情能難倒他啊。”
玲瓏不禁嘆了口氣,忽得擡起頭來,眸光閃閃,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略帶沙啞地說:“姐,你說……你說沐落哥哥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
“玲瓏,你瞎說什麼!”艾兮趕緊勸說道。
玲瓏眸光流轉,長長的睫毛一眨,淚水掉落下來,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迅速氤氳在衣服之中,了無痕跡。
“玲瓏,你多慮了,沐落不是那樣的人。”
“姐,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知道,沐落哥哥……他愛的並不是我,可是我一直在做着美夢,總覺得他會想起我,會愛上我……”
“玲瓏,你真的多慮了,沐落是一個敢作敢爲的人,從來不輕易許諾,一旦許了諾他就會起責任的!”艾兮望着玲瓏,雙手緊緊握着她的肩膀,力圖自己能夠說服她。
玲瓏快速站起身,衝到窗前,夜風掀起她的長髮,她的聲音有些激動,“你知道的,沐落哥哥愛的人是你,姐,他真正愛的你,我……我只是一個……”
“玲瓏――”艾兮站在玲瓏身後,低聲喚她。
玲瓏猛然回頭,兩肩微微抽搐,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滴,聲嘶力竭地說道:“我……我或許連個替身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