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種種,如過眼煙雲,在眼前一一的浮現,不由得白狼的目光,就看向身邊的貝貝。
這個在狼羣當中,被稱爲天狼智囊的狽軍師,狼羣當中有流傳天狼的傳說。
很多狼羣的人都知道,在血狼之上,狼羣背後有一個大人物名爲天狼,這天狼極爲神秘。
沒有人知道天狼的真正身份,只知道連白狼跟黑狼都是這個天狼的護法。
看着貝貝,白狼沉聲說道:“天狼,讓黑狼護着你離開這裡吧,到二號營地東山再也,也未嘗不可。”
這次血狼帶人尋找傳說當中的獨龍道,全軍覆沒的事情,着實讓狼羣的力量大減。
如果有這些人在,由他們掠陣,封九兒帶的那些人,真的還不夠灰狼襲殺的。
但是現在,面對封九兒帶領的人衝殺,狼羣的那些小嘍囉顯然是一羣爛泥扶不上牆的人。
沒有血狼那些人領導,這些小嘍囉就是一羣待宰的牛羊。
看着白狼,貝貝說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遠處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無盡的硝煙沖天而且,雙方都殺紅了眼,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鬥。
作爲傭兵,只有不斷的戰鬥,你才能活着下去,強則強弱則亡,他們畏懼死亡,卻不懼戰。
死亡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尤其是這個熱武器縱橫的時代,在冷兵器之下你或許還能掙扎一番。
在熱武器之下,你可能活不過一秒,曾經羣狼林立的狼羣是多麼的強大。
哪會有哪個傭兵團敢挑釁狼羣的威嚴,這讓貝貝不禁嘆息道:“我還是太,急於求成。”
“太想超越那個男人,我早該想到的,獨龍道哪裡會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握的寶藏。”
“那個叫李凡的不愧爲逆鱗的王,真是當世天驕啊,出生在那樣和平的國度,還能造就出如此的麒麟才子。”
“東方,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遠處封九兒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白狼有些緊張的說道:“黑狼,帶天狼離開。”
“保住我們狼羣的火種,否則的話,狼羣真的就將不復存在。”
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貝貝帶着天狼隨即離開,目標越小越不會被人注意。
只要貝貝還活着,那麼狼羣就不會被消滅,遲早有一天,狼羣還會榮耀歸來。
畢竟,天狼纔是整個狼羣的核心,只要天狼不死,想要造就幾個狼王,對於天狼來說,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戰亂的國度,向來不缺乏狼性的人,本就有着得天獨厚,創造狼王的條件。
當狼羣重新擁有狼王,勢必在傭兵界就能再次快速的崛起,相反如果失去天狼,那麼狼羣將永遠沉寂。
將會灰飛煙滅,只有灰燼,沒有復燃。
等黑狼跟貝貝走後,白狼背對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一滴淚在眼角劃過。
在心中,白狼默默的說了一句:“再見了,貝貝,可惜,是戰爭,讓我永遠沒有愛啊。”
“啊”大吼着,白狼催動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攻擊,都有一具屍體倒下。
腦海當中,白狼永遠忘不掉那一幕,因爲長的帥,他被很多有錢的肥婆侮辱的場景。
最後那些富婆,甚至,殘忍的讓自己做不成男人。
正是因爲這些痛苦的回憶,讓白狼那顆深愛着貝貝的心,永遠隱藏在黑暗之中。
因爲是見不得光的,現在只能藏着這份愛意,埋骨在腳下的黃沙當中。
不知不覺當中,白狼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這次是狼羣最空虛的一次。
血狼他們全軍覆滅,還有很多人在執行着各自的傭兵任務,狼巢當中的這些人,根本不是全陣以待的封九兒對手。
以前血狼他們還在的時候,封九兒的傭兵團,哪裡敢跟狼羣的人說一個“不”字。
這幾年當中,不知道多少的傭兵團被血狼用鐵血手腕毀滅,吞併,這次封九兒也是下了血本。
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他們不能把狼羣的人趕盡殺絕,那麼迎接封九兒的將是他們傭兵團的毀滅和死亡。
雙方的傭兵都悍不畏死,活着就大把花錢,大把瀟灑,死了,就在這世間解脫。
對於生活在戰亂之地的人,他們對於生命看得很淡,對於活着也看的很重。
所以,每個人都需要不斷的戰鬥,戰鬥,只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活下去,你才能真的活着。
在白狼的腳邊,已經遍地都是屍體,有傭兵已經衝進狼巢,與狼羣的人展開白刃戰。
雙方的傭兵,都面目猙獰,幾乎是殺紅了眼睛,每個人都大聲的吼叫着助長氣勢。
每個人的身上,都流出鮮血,紅色的血液,把每個人的衣服都染出一大片的紅色。
遠處的戰車上,李凡用望遠鏡注視這一切,在短暫的精神還可以的情況下,他要親眼看着狼羣覆滅。
否則的話,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死都不安心,但是第一次看到戰爭是如此的慘烈。
這讓李凡不由得想起一首詩來:“可憐瀘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戰爭,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產物。”
古往今來,戰爭的慘烈,對於那個時代的人來說,都是史書上寥寥幾筆的夢魘。
雙方的傭兵,在浪潮之中揮舞着短兵器,封九兒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
手中的刀像是在用鮮血畫畫一般,在天地之間潑墨,描摹。
這就是戰爭,霸主帝國的制裁,賦予這片土地永久的傷痛,他們不會想在這片土地上,有多少新鬼煩冤舊鬼哭的場景。
因爲他們的心中,全是對這片土地上資源的窺視,戰爭永遠是最好的掠奪方式,也是最好理由和解釋。
寒光一閃,林凡的雙刀劃過無數人的咽喉,只一瞬間,那一雙雙凝望着天空的眼睛,甚至來不及閉上。
戰車轟鳴,猶如戰鼓低沉,封九兒兵鋒所指,無數的傭兵,涌進狼巢,他們所向披靡,攻無不克。
每個人都清楚,當自己成爲傭兵那一刻,將永無退路,要麼在前進中活下去,要麼在前進中死亡。
後退,只會讓你死的更快而已,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僥倖可言。
望眼鏡當中,硝煙開始在狼巢當中,四處瀰漫,遮雲蔽日,其中戰況,慘不忍睹。
封九兒帶着的人,一個個衝上去,又一個個倒下,然後一波波的替上去,完全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這讓李凡不由得問自己:“這些傭兵的命,就不是命嗎?”
爲了讓逆鱗的人能夠活下去,狼羣的人是必須全部死的,可是除了封九兒的人,李凡不知道誰能做到這一點。
不由得,李凡放下望眼鏡,喃喃自語:“生命,真的該得到尊重。”
夜色降臨,兩方的傭兵團就這樣殊死對峙着,沒有任何一方撤退,只有一波波的衝殺。
戰爭,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取而代之的是沒有往日的安寧和寧靜,是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氣的哀嚎。
殺到最後,白狼的身邊就只剩下自己,封九兒看着白狼說道:“白狼投降吧,狼羣已經不復存在。”
一身白衣,浸染鮮血,曾經被稱爲一塊美玉的白狼,如今變成一塊血玉。
多少有點讓人覺得不真實,如果不是李凡釜底抽薪,讓血狼等人在獨龍道被一網打盡。
有誰能夠想到,一代梟雄,白狼有如今這樣的下場。
只有狐狸在整個狼巢不斷的到處找些什麼,因爲找不到,急的雙手都在打擺子。
走到封九兒身邊大叫道:“壞事了,壞事了,天狼沒有找到,狼羣就永遠不會被消滅的。”
這時候的狐狸,急的就跟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讓一旁的白狼“哈哈”大笑。
得意道:“你們找不到天狼的,天狼會給我們報仇的,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一個都逃不掉,一個都逃不掉,都得死.....”
英雄末路的白狼,此刻狀態多少有些瘋魔,指着封九兒等人,眼中全是對生死的無畏和看淡。
忽然一個聲音在白狼的背後響起:“你說的天狼,是她嗎?”
猛的轉身,白狼就看到一輛戰車緩緩駛來,在戰車上站着幾個人,李凡,林凡,還有已經離開的黑狼跟貝貝。
一瞬間,白狼整個人都絕望了,大喊道:“不.......”
他可以允許自己死亡,可以允許任何人死亡,但是絕對不能允許貝貝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陷入瘋狂的白狼,李凡的嘴角微微的彎起,冷笑道:“你不知道狼狽爲傳說的故事,起源於我的國度嗎?”
“我早就說,你們老巢,怎麼會那麼好心養這麼一個殘疾小女孩呢。”
“在我印象裡,你們狼羣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善良之輩。”
封九兒看着在戰車上神采飛揚的李凡說道:“所以你就認爲,這女孩就是狽軍師是嗎?”
打了一個響指,李凡笑道:“叮咚,恭喜你猜對了,你想要什麼獎勵,不如我獎勵你一個吻。”
“哼”輕哼一聲,封九兒撇撇嘴,對於李凡向來不分場合的口無遮攔,無言以對。
身陷囹圄之中,貝貝並沒有白狼那樣式的驚慌,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李凡說道:“狼羣的人都猜不出我的身份,李凡,你是怎麼知道的。”
攤開雙手,李凡得意道:“因爲我不是狼羣的人啊,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