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手銬,拷在血狼跟毒狼的手腕上時,即便兩位都是當世梟雄,在這精鋼打在的枷鎖之下,都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對於毒狼的審訊過程當中,小喬知道李凡身染劇毒的事情,忍不住悲從心中起。
恨不得把眼前,一臉獰笑的毒狼,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都難消心頭之恨。
負責一起審訊的葛軍強,牛大寶,劉芒可就都不樂意了,吹鬍子瞪眼睛,鎖着毒狼的喉問道:“你敢害我們的兄弟。”
“你信不信,我們能整死你這龜孫。”
誰知道毒狼一點都不怕,反而戲虐到:“你們的政策可是優待俘虜,只要你想上軍事法庭。”
“來呀,來湊我啊。”
制止住騷亂的人羣,小喬目光冰冷看着毒狼,沉聲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解他的毒。”
忽然,毒狼放生大笑道:“無解的,沒有人能夠解,我都解不了,他這輩子都脫離不了毒。”
聽毒狼笑的放肆,離開審訊室後,小喬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連一起出來的葛軍強幾個人都滿臉的沮喪,他們最受不了的就是,看着戰友犧牲,而自己無能爲力的樣子。
頓覺,同是天涯淪落人,都蹲在審訊室的門口,喪着一張臉,讓正好走過來的蒼龍都是進退兩難。
對於李凡,蒼龍有着跟所有人不一樣的感覺,一方面因爲跟小喬之間糾結的情感。
一直都認爲,李凡根本就配不上小喬的純潔,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
對於李凡的感覺,蒼龍越來越任何李凡是自己的戰友,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尤其是在知道,李凡爲逆鱗,逆鱗的人都夠活下去,孤身前往狼巢,跟狼羣的人鬥智鬥勇。
以一己之力,重創整個狼巢,其中的諸多環節,那已經不能是一個凡人能夠達到的效果。
對李凡的一些事蹟,瞭解的越多,蒼龍就越認可小喬說過的那句話:“他可能在武力上不如你。”
“但是在很多的方面,他都是這天下的王。”
遠處,徐冰走過來,看到小喬幾個人慌忙的抹眼淚,忍不住問道:“是,李凡出什麼事情了嗎?”
那一瞬間,小喬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徐冰解釋,在那場參與到獨龍道的戰鬥中,徐冰也在其中。
不過,她是正面跟狼羣的人廝殺,而蒼龍則跟小喬負責阻攔趁亂逃走的血狼跟毒狼。
聽回來的戰士說,在水下徐冰整個人都殺紅眼了,恨不得跟那水下的蛟蛇拼個你死我活。
要不是徐冰自認爲不是蛟蛇那龐然大物的對手,指不定這個女武神,想屠龍呢。
來到西南之後,徐冰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還有隱秘的檔案當中,得知當年父親死亡的所有真像。
當年徐冰的父親徐飛是一名光榮的緝毒執法者,在參與到邊境的一次,清剿國際毒販的任務當中不幸死亡。
那羣毒販背後的影子,就是如今的狼羣,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徐冰在參與獨龍道的任務時,都殺瘋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的徐冰都恨不得直接殺到狼巢,把整個狼羣的人,殺個一乾二淨。
埋藏在內心深處,二十多年的仇恨,讓小喬有些懷疑,如果再讓徐冰知道李凡現在的情況,會不會讓這個女武神發瘋。
她可是知道,李凡在徐冰心中的位置,那可說之爲這個世界最在乎的人,都不爲過。
想到這裡,小喬收斂心神,顧左右而言他:“不是李凡的事情,李凡被封九兒救走了。”
“只是,我們有些戰友,在這次的任務當中有些損傷,有些感念他們的不容易。”
並沒有對小喬的解釋產生懷疑的徐冰,見不是因爲李凡的事情,又聽到李凡已經被封九兒救走。
一時之間,也是鬆了一口氣,淡淡道:“封九兒,不會傷害他的,只要他安全就行。”
“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要在境外樂不思蜀了,封九兒早就恨不得跑到逆鱗把他抓到境外當壓寨相公呢。”
“這次,可是讓她逮着一個機會,說不定過段時間,孩子都能整出來。”
小喬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女武神,還會不會這樣的灑脫。
對於遠方,有人在爲自己擔心的李凡當然不知道這一切的事情,此刻,他正在用最頑強的意志剋制體內對毒的慾望。
嘴脣上,都咬出鮮血,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層層襲來的痛苦,顯然已經超越咬破嘴脣的那點微末疼痛。
李凡的痛苦,封九兒和林凡都看在眼裡,恨不得能夠爲其承擔,爲其分擔,爲其拔除。
無論爲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林凡緊緊的握着拳頭,心中不斷的吶喊:“爲什麼,承受痛苦的不是我。”
作爲死去過一次的人,林凡一向不把自己的生命看在眼裡,也就是因爲這樣。
讓他加速融入到傭兵的世界當中,通過那些漠視生死的重重試煉,一步步的掌握人體所能達到的極致力量。
這一切全都拜李凡所賜,如果不是李凡猶如神明般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自己可能早就死在暗無天日的黑暗當中。
父親的死,無法報仇,自己和妹妹,那種悲慘的遭遇,讓林凡心生恨意的法律。
法律應該是李凡說的那樣:“它其實不應該是普通人應該去遵守的,而是應該執法者去遵守的。”
可是,往往普通人遵循着法律,而執法者,卻一直在做着違背法律的事實。
狠狠的用力攥着拳頭,林凡此時此刻恨不得,把老巢捏着手心,捏碎,湮滅。
咬着牙,李凡聲音顫抖着說道:“沒有人能夠控制我,毒都不行。”
說着仰天痛苦的大吼道:“啊....”
似乎,這樣大吼,可以宣泄身體當中潛藏的那些澎湃洶涌,接踵而來而來的痛苦。
把手伸過去,封九兒有些心疼的說道:“你如果痛苦,就咬我的手臂。”
“你不要這樣,我看着心疼。”
把李凡抱在懷裡,一剎那間,封九兒哭的像個淚人一樣,這就是這世間最強烈的情感和愛意。
生死與共,生死相隨,感同身受,心意相通,自從逆鱗加身之後,李凡發現,再也遇不到一個會輕易拋棄自己的人。
如果,曾經遇到的那些人,看到如今自己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恐怕都會躲的遠遠的。
他們會很怕招惹上,自己這種的麻煩。
可是現在不一樣,李凡可以感覺到,即便是自己親身赴死,也有很多人在背後誓死追隨。
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那因爲痛苦扭曲醜陋的面孔,早已失去曾經逆鱗“小爺”的諸多風采。
輕撫着封九兒的臉,李凡勉強的安慰道:“沒有事,就是一點點疼痛而已。”
“我又不是沒在地獄行走過,這世間什麼樣的痛苦沒有經歷過,肌膚之痛而已。”
“哪裡比得上,曾經痛徹心扉灼燒靈魂的靈魂鞭撻,小意思,毛毛雨。”
儘管李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卻努力想裝成一個英雄的樣子,美人當前,怎能認慫。
目光變得無比堅定的說道:“僱傭你們的傭兵團,需要多少錢,我逆鱗出了。”
“狼羣所有的人,都必須死,否則的話,逆鱗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
“必須趕在血狼他們在獨龍道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狼巢之前,拔出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見李凡即便痛苦成這個模樣,都還擔心這別人的安危,封九兒哭着說道:“你用生命去保護那麼多人。”
“也看不到,有一個人保護你的,值得嗎?他們配嗎?”
伸出顫抖的手,李凡抹掉封九兒臉上的淚水,微笑着說道:“我沒有保護他們。”
“我只是在保護你,狼羣想要成爲新的傭兵之王,怎麼可能會留着你這個傭兵之王的女兒。”
“你一定會成爲他們踏上傭兵之王道路上的墊腳石,除掉狼羣,也是在保護你。”
“現在,是剷除他們的最好機會,一旦讓他們緩過勁來,誰能夠滅得了狼羣。”
接下來的幾天當中,李凡越來越喜歡把自己獨自關在一個帳篷裡,痛苦的把自己抓的是遍體鱗傷。
帳篷外面徘徊的林凡,聽着帳篷內陣陣傳來的慘叫,已經收拾好所有武器。
林凡咬着牙對封九兒說道說道:“今天晚上,我就拿整個狼巢的人,他們的所有頭顱,祭奠,你所受的痛苦。”
封九兒所在的傭兵團,一直以來,都視狼羣的人爲潛在的敵人,天天對狼羣的各種信息都進行戰略性的日常觀察。
所以狼巢的位置,封九兒幾乎是刻在腦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