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醫學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就是納豆對心腦血管疾病效果極好。尤其是像陳老漢這種的中風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氣急攻心,造成了血氣上涌,引起了栓塞,血液不循環才導致了中風。
納豆正好是可以溶化血栓,促進血液循環的。
正好,去年收了不少黃豆,陸曼便馬上去拿了出來。
只是現在的天氣其實是不適合做納豆的,主要的菌絲也沒有,陸曼只好叫如風去了一趟後山。
雖然是寒冬臘月的,但是今年沒下雪,說不定那山裡是有還生長的蒿草的。
兩人走了一下午,最後還算是幸運真的在山的深處找到了一點蒿草,一點不剩的全部都砍了回來。還是和之前做醬的方式是一樣的,陸曼先用黃豆煮熟了,開始捂起來。
正常情況下,大概是十來天就可以看到菌絲出來了。
陸曼爲了保證溫度,還特意將那東西放進了竈間。還好,那竈間裡面還有個專門盛放米麪糧油的一個小隔間,陸曼帶着如風如雨收拾乾淨了,將那些寶貝都放進去了。
又叫如雨,“往後每日最好你再燒個炭盆放在這角落裡,提高一下溫度。
如雨記下了,陸曼纔去休息了。
第一天晚上,陳子安沒回來。一直都在老宅看着陳老漢,父子倆面對面坐了一夜。
翌日,陸曼趕過去的時候,大夫已經又來了。陳石蒜站在門外的圍牆那邊悄悄的抹眼淚。
“怎麼了?”陸曼上前問道。
“三嬸!”陳石蒜哭泣道。“我爺咋會突然病的這麼重呢?這可咋辦呢?”
“別擔心,你三叔不是在這嗎?大夫也來了,你爺肯定會好的。”
陳石蒜點了點頭,可是眼角的眼淚還是一直往下掉。真是一個小孩子。
陸曼想了想說道,“現在你爺生病了,我和你三叔都在老宅這邊,我家那邊你爹那就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你爹……”
“我會的!”陳石蒜這才擦掉眼淚,挺直了脊背朝着陸曼家那邊去了。
陸曼這才邁步走進了陳老漢那間正房,看那樣子昨晚陳李氏也沒回來睡。現下倒是在房間裡,只是她一個人。
陳柳兒還是沒看見,她和昨日一樣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
大夫鍼灸之後,便又走了。
陳子安上前問,“大夫,我爹情況如何?有好轉嗎?”
大夫抿脣,“這種病啊,恢復都是很慢的。哪裡有可能一夜就有好轉?不過,惡化是肯定沒有,家人還是要好生照顧,爭取後續能好好恢復起來。”
陳子安點了點頭,又叫如風將大夫送走了。
陳李氏見狀,也出去了。
陸曼上前看了一眼陳子安,不過是一夜未見,陳子安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大圈。看樣子昨天他肯定沒睡了!
陸曼便道,“我在這裡看着爹,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了!”陳子安搖頭,豈料,陳老漢也醒了。聞言啊啊的叫了兩聲,眼睛裡也滿是對兒子的心疼。
看着樣子,他也是叫陳子安回去休息的。
陳子安還想說,外面如雨跑了進來。火急火燎的,“不好……”
“咳!”陸曼立刻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別冒冒失失的,這大過年的,有啥事慢慢說。”
如雨性格比如風好,但是做起事來,就是沒有如風穩重。
說着,陸曼便扭身出去了。等到走到了圍牆外面,看見沒有人了,如雨才焦急的說道。“不好了,大老爺又在家裡鬧騰了!”
“啊?”陸曼一驚,轉身就朝着回去的路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雨這才道,“今早大老爺一直沒有動靜,我以爲他還沒睡醒呢。後來,石蒜少爺去了,便看見了大老爺竟然上吊了。只是還沒掛上去,就被我們發現了。大家要他下來,他又鬧起來了。”
陸曼聽的眉頭一直皺着,說實話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絕境誰沒有經歷過嘛,如果個個都像他這樣,一死了之,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活人嗎?
心情不好,鬧一鬧不就算了。這一直鬧騰,像話嗎?還是大男人呢!
陸曼帶着火氣回去的,一進門便聽見客房那邊陳子財尋死覓活的聲音,還有陳石蒜哭泣的聲音。
陸曼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門,吼道。“鬧夠了沒有?”
她的聲音很大,又來到很突兀。那麼一嗓子喊下去之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瞬。
“石蒜,你放開他!”陸曼指着陳石蒜說道。“讓他去死!”
陳石蒜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曼。“三嬸,可是我爹……”
“他都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這都不懂嗎?你放開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準備怎麼死?爲了孩子就不活了,那你爹呢?你想過沒有?”
“我爹……我爹不是有老三……”
“他有那麼多兒子,爲什麼都靠老三?你不心疼你兄弟,我心疼。你身爲大哥,本來是要承擔家庭的,你就什麼都推給別人。二哥也是,在外面亂來,把爹氣的中風,老四就更別說了,直接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你們個個都好得很啊,都想做什麼做什麼去吧!但是要死,就出去死,別在我家裡!”
陸曼是真的氣壞了,所以也口不擇言起來了。只是說出去之後,她並不後悔。
這些都是應該說的,就算是不妥她也認了!
陳子財卻徹底愣住了,“三弟妹,你方纔說什麼?你說爹中風了?”
陸曼哼了一聲,“你還知道關心?不是要去尋死嗎?”
陳子財又去問陳石蒜,“石蒜,你跟爹說。到底咋回事?”
陳石蒜哇的一聲直接哭出了聲,“爺現在躺在牀上動都動不了了!也不能說話了,不會像以前一樣和我講道理了!”
“那你爲啥不跟我說呢?”陳子財大喊一聲,慌忙就要爬起來。“爹……”
“你就打算這麼去?”陸曼叫住了他。“爹現在你覺得還可以受刺激嗎?我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能去盡一個兒子的責任,讓他心情好些。可不是叫你去給他添堵的!”
陳子財這才停下來,拿起了陸曼早上叫人拿給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