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水有一個不知名的山寨。
山寨雖然無名,但山寨的大王卻臭名昭著,是一個令官差頭疼,令百姓膽寒的大惡人。
這個大惡人的名字叫水牛。
水牛自小是孤兒,跟養父姓水,因爲從小就體格健碩,力大如牛,故因此得名。事實上,水牛天生神力,並不能用牛
的力氣與之相提並論,隨着年齡增長,他的體格也越來越健碩,力氣越來越大,早超出了常人的千百倍。
然而,最可怕的並不是他超乎想象的神力,而是他令人髮指的暴行。
一天夜裡,水牛獸性大發,幾乎將全村幾十戶人家屠殺殆盡,連他的養父也不放過,手段極其殘忍。
早在之前,水牛便屢現暴行,把村裡有點姿色的成年女子都姦污了,只是村裡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生怕丟了性命。
屠村事件發生後,水牛便成了頭號通緝犯。
但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將他捉拿歸案。在那些官差看來,這個叫水牛的已經不是人類,而更像一個力大無窮的惡魔,
比一般的毒蟲猛獸,狼妖貓精要可怕得多。
水牛在逃亡的過程中收了不少小弟,也結識了不少大盜強人,後來便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上安頓下來,擁有了屬於自
己的一股勢力,建成了這個無名的山寨。
水牛還有一件寶貝,是一面巴掌大的銅鏡,他被人撿去的時候便已掛在脖子上。雖然他目前並不大知道這鏡子的用途
,但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了鏡子的妙用,使他能在鏡子裡看到了過去的事,可就僅此一次,之後再也沒發生過了。
能看到過去的鏡子在水牛看來無疑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相信很多人都會想要佔有它。
尤其是迫切想知道一個滅門慘案真相的人,他就是顧長虹。
深夜,山寨內卻是火光通明,宛如白晝。
因爲水牛剛帶領一幫兄弟大幹了一票,收穫了大量財寶,所以特地設宴慶祝。
“老弟,記得你來山上多久了嗎?”水牛手裡端了一碗酒,並沒有立即喝下,盯着身旁的顧長虹這樣問。
匆匆一年多過去,顧長虹的樣貌並無改變,只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成熟,還有幾分滄桑,此刻聞言便道:“我記不太清
了,但我卻清楚記得跟隨大哥一起幹了多少案子,還有大哥你上了多少個女人。”
水牛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道:“連我上了幾個女人你都記得?你倒是說來聽聽!”
於是,顧長虹便像數罪狀一般從頭將水牛犯下的案子和侵犯的女性說了一遍,具體到哪個日子,哪個地點,甚至連那
些受害女性的大致樣貌和衣着都說得一清二楚。
水牛並沒有聽完便打住了,哈哈笑說:“真沒想到老弟記性這麼好,記得這麼清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瞎編的,反正
我也記不住。”
“我如果能隨口編出這一堆空話,那也很不錯了。”顧長虹也笑了笑說。
“不過我卻記得老弟你一個人也沒殺過,一個女人也沒上過,這又是爲何?”水牛盯着顧長虹問。
“第一,我不
愛殺人,第二,那些女人我都看不上眼。”顧長虹如此說。
水牛又哈哈一笑,說:“你的眼界還挺高,什麼樣的女人才入你法眼?說來聽聽,我去幫你弄一個來。”顧長虹聞言
便道:“相比女人,我更願意一睹你那件私藏寶貝的風采。”
水牛聽了,忽然皺了皺眉,仰脖將酒喝盡,想了想才重新望向顧長虹說:“我好像沒跟你提起過我有一件私藏寶貝?
”
“有一次你喝醉了,便說了,可能你並不記得。”顧長虹一本正經的說,“你說你能從鏡子裡看到過去。”
事實上,自從那天秋鴻葉墜崖後,顧長虹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儘管以爲秋鴻葉已死,卻並沒有報了血海深仇的輕鬆。
那是因爲秋鴻葉的表情,一個窮途末路的人臉上絕不會出現那種表情,沒有一絲恐懼,也沒有一絲虛僞,至少顧長虹看不
出來。
種種心裡暗示,俗稱第六感告訴顧長虹或許他真的搞錯了仇人,秋鴻葉並不是製造了滅門慘案的元兇,如何能將真正
的兇手挖出來就成了一大難題。他沒有線索,惘無頭緒,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真兇,挖掘真相他只能走捷徑,故這能讓人
看到過去的一面鏡子就成了他志在必得的東西。
這麼一件神奇的寶貝,水牛自是十分愛惜,所以顧長虹並不知道他把寶貝藏在哪,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把自
己的意圖直接說出來。現在機會來了,正好可以藉着酒興試探一下,說不定還能把寶貝借來一用。
結果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水牛聞言便解開衣襟,霍然漏出掛在胸前的一面巴掌大的銅鏡,說:“老弟想看的可是這
個?”
顧長虹沒料到水牛會隨身攜帶着這面鏡子,暗暗驚喜,道:“真能從這鏡子裡看到過去的事?”
水牛道:“這倒沒錯,不夠我也是偶爾看過一次,並不曉得怎麼用。”顧長虹聞言有些失望,但他並不氣餒,精神一
振,又說:“這倒有趣得很!可否借小弟摸索摸索?”
“沒問題……”
“太好了……”顧長虹大喜,正要道謝,忽又聽水牛補充道:“不過你得先在比試中贏了我。”
顧長虹道:“大哥要跟我比試?”
“我要試試你的刀法有沒有長進,只要贏了我,這寶貝便借你把玩幾天也行!”水牛拍拍胸膛,保證說。
“好,一言爲定!”顧長虹興奮地回了一句,隨即站起,拔出佩刀,向水牛拱了拱手,“請大哥賜招!”
水牛也提了一柄大砍刀,向顧長虹還了一禮。二人便要展開一場廝鬥,過不一會,那些嘍囉都聚了過來圍觀,雖未開
打,場面已經十分熱鬧火爆。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粉色勁裝的冷豔女子正飛快地趕上山來,她就像一片孤葉,四處飄零,跟許多浪子野人一樣,永
遠不知道下一站要往何處去,但她這一站的目的地卻十分清楚,那便是山上的不知名的山寨。此人正是葉秋香,她來這裡
的目
的就是爲了奪取水牛手中的寶貝也就是那面銅鏡,這也是主人給她的一個任務。順帶一提,葉秋香一直效命於一個神
秘組織,這個組織十分龐大,消息也極其靈通,似乎無縫不入,天下事無所不知,至於這樣一個神秘組織的名稱和來頭卻
鮮爲人知,此乃後話,這裡暫且略過。
人生就是這樣,早到一刻,遲到一刻,看到的可能就會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景象,就像早完成一件事,和晚完成一件事
就可能導致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葉秋香確實是來得晚了些,她趕到山寨的時候,這裡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個活人,那就是顧長虹。
早在之前,顧長虹便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一件事:殺人奪寶。這看上去好像是兩件事,卻是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顯然是早有準備,表面是比試,實際上卻已動了殺機。
顧長虹之所以如此大膽,是因爲他有大膽的資本。因爲他練成了祖傳的“斷水刀法”,這一招威力並非開山碎石那麼
簡單,可以說山寨裡絕無一人能躲過或者擋下這一招,所以他們都死了。
顧長虹並不想殺人,可人很多時候還是要強迫自己做一些不願做的事,把這幫禍害百姓的惡人殺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所以顧長虹問心無愧,儘管其中夾雜着一點私心。
顧長虹橫刀而立,刀尖仍在滴血。
秋葉香緩緩向顧長虹走近,在他身前不遠處停下,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好刀法。”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顧長虹冷峻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看着葉秋香,語調同樣是淡淡的,似乎在配合着對
方。
“世界真是小。”葉秋香感嘆道,“哪裡都能遇到你。”
“不是世界小,是我們有緣分。”顧長虹說。
“誰跟你有緣分?”葉秋香冷冷瞪了顧長虹一眼,藉着伸出手,掌心朝上說:“廢話少說,把東西交出來。”
“你要我交什麼給你?”顧長虹有些疑惑。
“別給我裝糊塗,當然是鏡子!”葉秋香加重了語氣說。
顧長虹心中一驚,道:“你怎麼曉得……”
“廢話,這鏡子是寨主貼身寶貝,現在不在他身上,不是你拿走了還有誰?”
“你知道的還挺多!”顧長虹愕然,“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少管,把東西交出來就是了!”葉秋香又催促道。
“恕難從命!”顧長虹斬釘截鐵的說,緊接着忽又補充道:“除非你知道這鏡子的妙用,我便給你。”
“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強奪了。”葉秋香臉上倏然顯出殺氣。
顧長虹有點傷心,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和姑娘你也算是相識一場,爲何說翻臉就翻臉?”
葉秋香聞言道:“我和你從沒有交情,何來翻臉一說?你要是再不交出鏡子,我可要不客氣了。”
“這鏡子對我很重要,我能知道你要得到它的理由嗎?”顧長虹問。
“沒有理由!”這就是回答。“那我還是留着吧,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我不會拱手相讓。”顧長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