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風一聽這麼說,不知是他真沒聽懂還是故意戲弄龍石蘭,停下手中的刀,盯着龍石蘭片刻才反問了一句:“你剛纔說要給我什麼?”
龍石蘭沒料到單風還會多次一問,登時愣住了,又是驚疑又是嬌羞的將目光從單風身上移開,微紅着臉說:“給你……給你……”喃喃的沉吟了片刻,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不要害怕,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的。”單風又緩緩的說了一句,算是安慰。
龍石蘭沒有開口說話,就在此時,忽然聽聞傳來一陣“咕嚕”的悶響,而且是從龍石蘭身上發出的。
單風靜靜的盯着龍石蘭,聽到響聲忽然沉聲問了一句:“你爲什麼離我這麼近放屁?”
“你才放屁!”龍石蘭一聽又覺得羞憤不已,連忙反駁:“是……是我肚子在叫……”
單風聞言道:“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了。”
龍石蘭緊接着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我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單風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弄點吃的回來。”
龍石蘭聞言連連點頭,她巴不得單風快點走,這也不失爲一個緩兵之計。
單風接着又說:“你先起來,地上髒。”邊說邊把龍石蘭從地上抱起,重新將她安置在牀上,在離開之前,並沒有忘記用邪術將龍石蘭雙手重新捆綁起來,這使龍石蘭感到十分沮喪,因爲這樣一來,幾乎就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另一方面,在遙遠的朝歌城外,發生了一件即將對乾坤世界造成重大影響的事情。
一直在苦苦追尋冥刀下落的魔人冥幾經辛苦還是找到了可能知道冥刀下落的相干人之一冷初惠。
自從冷初惠和師兄雪雲衝分開後,輾轉來到朝歌,並且再次遇上陸嘉,當時身上又沒多少盤纏,爲了打聽雪雲衝的下落,只好暫時住在陸嘉家中,以此爲據點,一來有了落腳的地方,二來也好借陸嘉的大人脈打聽雪雲衝的下落。
冷初惠雖然一直不大喜歡陸嘉,卻也並不討厭他,尤其是和他獨處一段時間後,漸漸發現他身上有不少討人喜歡的亮點,二人的關係漸趨曖昧。
這一日,冷初惠覺得有些沉悶,便獨自來到郊外散心,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個勁敵一早盯上了她,也跟着她出了城。
冷初惠正走在一條林間小徑上,她已經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於是緩緩停下腳步,倏然轉身,同時疾呼一聲:“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話音剛落,便見一條高大的身影從樹上跳躍而下,冷初惠定睛一看,霍然就是她的殺復仇人冥!
“又是你這殺人兇手!”冷初惠震驚不已,與此同時,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不禁舉起了緊握在右手的佩劍。
“總算找到你了。”冥幽幽的說,“我不想殺你,只要你說出冥刀的下落。”
“我不知道什麼冥刀,你就算問一百次,我也是這麼說!”冷初惠恨恨的說,“就算你不殺我,我今天也要殺了你替我爹爹報仇!”
“你不是我對手,不要做愚蠢的事。”冥勸說道。
“廢話少說,納命來!”冷初惠怒斥一聲,立即挺劍躍向冥,一出劍就是厲害的殺招,直追敵人要害。她爲了報父仇,平日不忘勤練武功,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親手殺了冥,可惜她現在的實力還是和對手相差太遠。
冥絲毫不把冷初惠放在眼內,只輕描淡寫之間便閃到了她身後去,同時一掌拍出,將她吹飛了出去。
冷初惠吃痛,呻吟了一聲,摔倒在一丈開外的地上,正要爬起再戰,忽然聽聞遠遠傳來陸嘉的呼喚聲。
“初惠妹子,初惠妹子!”便見陸嘉邊叫邊向冷初惠急奔了過來。
“傻瓜,你來幹什麼?快走啊!”冷初惠一看到陸嘉,立即感到大爲不妙,連忙向他揮手示意他往後跑。
“初惠妹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陸嘉一面說,人已經跑到冷初惠跟前。
“你不該來的,你看不出這裡很危險嗎?”冷初惠責備瞪着陸嘉說。
“怕什麼?要死一起死,我怕的是自己孤零零的活着,再也見不到你了。”陸嘉發自內心的說。
“你……還是說話沒點正經!”冷初惠聽到這話,心裡有些觸動,可她知道現在不是培養感情的時候,便又責備了陸嘉一句。
“不,我這話想說很久了,也是我有生以來最認真,最正經的一句話。”陸嘉道。
“哈哈……”冥幽幽的冷笑幾聲,道:“好一對讓人羨慕的鴛鴦,我並不想拆散你們,可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我就只能讓你們做一對死鴛鴦了!”
“這人到底要我們配合什麼?”陸嘉一臉驚奇地看着不遠處那個長相古怪的冥,不解地問。
“說出冥刀的下落!”冥怒吼一聲,重複了一次他的意思。
“冥刀?”陸嘉一開始有點摸不着頭腦,片刻才恍然道:“難道是和雪雲衝出海的時候,他身上帶着的那把刀?”
“你終於想起來了?”冥聞言心中一喜,緊接着追問:“錯不了,就是那把刀,快告訴我它現在何處?”
“它在……”
“不許說!”冷初惠連忙拉扯了一下陸嘉,不讓他說出來。
“不說?”冥此刻是志在必得,豈容錯過就在眼前的大好機會,立即一躍來到陸嘉面前,一把將他揪了起來,捏住他的脖子逼問道:“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陸嘉!”冷初惠焦急地叫了一聲,對冥說:“你快放開他,他什麼也不知道!”
冥二話不說,把陸嘉推到一棵樹上,準備對他嚴刑逼供。他先自手裡擲出一枚暗器,將陸嘉的左手釘在了樹幹上,痛得陸嘉是死去活來,慘呼聲驚散了一羣樹上的飛鳥。
“住手!”冷初惠驚呼一聲,立即挺劍去救,可惜實力懸殊,又被冥一掌打了回去。
“說!冥刀在哪!”冥鍼芒般的目光雕在陸嘉身上,手裡又多了一枚落馬釘。
“我……不會說!”陸嘉強忍着疼痛,臉上汗水不斷滲出,顯然十分痛苦,“我要是說了,一定會被……初惠妹子看不起的……”
“不說?”冥說完又射出一枚暗器,這一次精準地釘入了陸嘉的右手,並且入木三分,把陸嘉死死固定在了樹上。
“陸嘉!”冷初惠此時連中冥兩掌,一時之間難以支撐起來,咬着牙關說道:“不要……不要傷害他……”
“可以啊,只要你們說出冥刀的下落,我保證你們沒事。”冥承諾道。
“初惠妹子,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半個字的。”陸嘉強忍着痛楚,一字一字的說道。
“很好,那我就先結果了你!”冥說完又要將手中的暗器發射出去。
“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冷初惠此刻是自身難保,眼看陸嘉命牽一線,她實在看不下去,無奈之下只好做出妥協。
“初惠妹子……不要說啊!”陸嘉道,“不要爲了我而做出違揹你良心的事情……就算我死了,你也會爲我感到驕傲的……對不對?”
冷初惠道:“如果我不說,我們都會死的……我不能連累了你……”
“你明白最好!”冥有些不耐煩地說,“快說!”
“冥刀……已經……已經被沉到海底了。”冷初惠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你是說,有人把它扔到了海里?”冥將信將疑地盯着冷初惠問道。
“是……”冷初惠輕輕點
頭,“我親眼所見,並無虛言。”
冥又連忙追問:“大概在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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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璃國附近的海域。”冷初惠道。
冥也是個十分精明的人,他看不出冷初惠在說謊,略想了想才緩緩點頭,道:“你所說的應該不假,和我推斷的差不多。好,既你們如此配合,我就放你一馬吧!”
“初惠妹子,你不應該告訴他的……”陸嘉忽然插了一句。
“你這小子還敢充英雄跟我嘴硬,最後讓我再送你一件禮物!”冥說完又瞬間射出一枚暗器,這一次是對準了陸嘉的心口。
“不!”冷初惠驚呼一聲,卻沒能阻止冥的行動。
落馬釘直插進路嘉胸口,毫無懸念的一擊即中。冥完成這件事情後頭也不回地疾速離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冷初惠奮力從地上支撐起來,走到陸嘉身邊,驚慌失措地看着他說:“陸嘉……你……你不要死,我這就救你下來。”邊說邊拔掉陸嘉手上的釘子,把他從樹上放下來。
“替我……替我把心口的釘子也拔了……”陸嘉頗爲吃力地說道。
“不,那樣你會死的,你流了很多血,我得先替你止血。”冷初惠把陸嘉攬在懷中,一面手忙腳亂的想要撕開身上的衣衫替他包紮。
“不必包紮了,我活不成了……”陸嘉一臉辛苦的樣子,一字一字的說:“不過……我能死在你懷中,已經……已經很滿足了……”
“你不要這麼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冷初惠說着不禁自臉頰滑落兩行熱淚。
“你……哭了……”陸嘉道,“你會爲我的死感到難過,我真的很……很開心……”
“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冷初惠嗚咽着說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你別哭,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陸嘉道。
“你說……”
“其實……我身上穿了一件特製的軟甲,這隻釘子根本沒扎進我的皮肉。”陸嘉慢慢的道出了真相。
“你……你說什麼?”冷初惠一聽登時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陸嘉胸前那枚落馬釘,緩緩伸出手去,微一用力,將它拔了出來,一看上面果然是不帶血的。
“你看,我沒騙你吧?”陸嘉勉力一笑說。
“你……你怎麼不早說!”冷初惠喜不自勝,可又有些慍怒陸嘉戲弄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早叫你把釘子拔了嗎?你不敢拔而已……”陸嘉道。
“你好壞啊!這時候還跟我開玩笑!”冷初惠說着用力拍打了一下陸嘉的手臂,以示懲戒。
“哎呦!”陸嘉痛叫一聲,道:“我手上的傷口可是真的啊!”
“對不起,我忘記了……”冷初惠連忙道歉,“我這就替你包紮,等止了血,再找大夫敷上傷藥就沒事了。”
“謝謝……”陸嘉滿心歡喜地道謝了一句,心中的喜悅使他早忘了肉體上的疼痛,他堅信從此以後,冷初惠對他的好感度一定會越來越高,那樣離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日子就不遠了。
夜漸深,金鱗城,龍府。
單風剛從外面買了酒菜回來,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龍石蘭老遠就問道了香味,一心想着美食,甚至忘記了自己正身處狼穴之中。
然而,令龍石蘭失望的是,單風只是把酒菜擺在桌上,自喝自吃,完全沒有理會龍石蘭,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喂,你別顧着自己一個人吃,我也餓了。”龍石蘭忍不住叫道。
單風聞言轉身看了一眼龍石蘭,復又轉過頭去,邊自個吃喝邊說:“你放心,等我吃飽,少不了你那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