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顧小姐，你一定會沒事的，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沒事？
什麼沒事？
她怎麼了？爲什麼要對說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只覺得好累好累，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一點勁也提不上來。
就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
身上很冷很冷。
渾身上下都涼透了，彷彿有人拿了冰水灌進她的血液裡，連着流動的熱血也一起凝結成了冰塊。
可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好熱好熱。
一陣陣的熱氣鑽進她的毛孔裡。
就連呼出的氣息也是灼熱的。
好難受……
她掙扎着想要睜開眼，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耳邊，又聽到有人好像在念着她的名字，“顧小姐的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醫生，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着急。
一聲長長的嘆息，“抱歉，顧小姐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要怎麼跟少爺交代。”女人的聲音一瞬間變得頹敗，無力，又帶了幾分的無助和迷茫。
孩子？
什麼孩子？
顧念晨費力的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一點頭緒。
累，她覺得很累很累，全所未有的疲倦。
她只想要好好睡一覺，長長久久的睡上一覺——
“少爺，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顧小姐，你懲罰我吧。”
VIP病房內。
黎墨凡臉色陰沉的宛若暴風雨前的夜晚。
他像一蹲石像，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站在牀邊。
琳娜滿臉內疚，深深的低下頭，帶着幾分哭音的說，“少爺，是琳娜的錯，你把顧小姐交給琳娜，琳娜卻讓她出了事，害的小少爺沒了。”
說完，她忽然擡手給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琳娜不配得到少爺的信任！”
那一巴掌下去，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聲響的一聲過去，臉立即就腫了起來。
就在她揚起手準備朝着另一邊臉龐也打下去的時候，黎墨凡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琳娜眼裡含着淚，“少爺……”
她真是該死！
辜負了少爺對她的信任。
她知道少爺有多重視那個孩子，有多期待那個孩子。
現在孩子沒有了……
她不敢去想黎墨凡心裡會有多難受。
雖然他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有多痛苦，可是她知道。
少爺是很期待那個孩子的！
因爲那是他和喜歡的女人所擁有的孩子啊。
少爺雖然人在M國，可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顧小姐吃的怎麼樣，睡的怎麼樣，每天心情怎麼樣。
她從未見少爺在哪個女人身上花費過這麼多的心思。
正是因爲在乎，所以失去纔會特別的痛苦。
黎墨凡沉默了片刻，沉聲說，“不能全怪你。”
琳娜聽了這話更是愧疚的要死，“少爺吩咐過琳娜要貼身保護顧小姐的，琳娜沒能做到，就是琳娜的錯。”
“我要你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黎墨凡臉上的表情是冷靜的，可垂落在身側的手背上卻已經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