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一點點低了下去，吐出的氣息灑落到了她的臉頰上，聲音也一點點沙啞低沉下去，“念晨，你還記得那一晚我買的那個娃娃嗎？”
“我買了一屋子的娃娃，都是買給我們的孩子的。”
“那個孩子運氣不好，沒命活下來，但我們可以再擁有一個孩子。”
如果說顧念晨一開始的臉色是慘白的話，那現在便是如死灰般的難看。
她的眼睛睜得極大，所以黎墨凡能清楚的看到她柔亮的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恐懼。
她渾身顫抖的厲害，雖然身體一絲力氣也沒有，卻拼命的掙扎起來。
她想要逃走。
她抗拒他的親近。
他心裡發出一聲聲的冷笑，心口彷彿有什麼一下下的刺着，那雙手在他身體裡緩慢的折磨着他，不願意讓他立刻就死去，也不願意讓他活着的時候好過。
顧念晨越是害怕他，那在他心上戳開一道道口子的刀子也刺得更厲害。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愛他了。
她的眼裡除了恐懼和恨，再也找不出其他東西了。
可她對着葉世軒，卻可以露出那樣溫柔又甜蜜的笑容。
那夜，他站在陰暗的角落裡，親眼目睹她依偎在葉世軒的懷裡，那樣的乖巧溫順，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這些都是曾經屬於過他的。
她的笑，她的溫柔，她的依賴，她的所有所有，都曾經只是屬於他黎墨凡一個人的。
他無法忍受看到她在其他男人面前笑的那樣甜蜜。
他更無法忍受她愛上了其他男人。
他承認自己嫉妒的發狂。
和十年前一樣。
在她嫁給葉世軒的那一天，他喝的伶仃大醉，滿心的絕望，只覺得是世界末日來臨。
那時，他差一點就沒忍住衝到教堂裡去找她了。
那一天，他因爲喝太多酒喝到胃出血，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裡。
回想起十年前的所有一切，他竟然連每一個小細節都還記得。
十年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葉世軒，卻無能爲力，連將她搶走的勇氣都沒有。
十年後，他不會讓歷史重演。
“念晨，給我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和你的孩子。”他低頭望進她的眼裡。
她的眼睛裡一片死氣沉沉。
聽了他這句話，她忽然笑了一下，眸光閃了閃，滿眼的厭惡和憎恨，“黎墨凡，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黎墨凡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捏着她的下巴，咬牙道，“我得不到？那誰能得到，葉世軒嗎？”
顧念晨自知自己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過去的噩夢又要開始重演了。
她擡起頭看着他，神情冷然，“沒錯，像你這樣卑鄙的小人，是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真心，世軒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黎墨凡被激怒，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眼裡也泛出了血絲，顯得一雙眼血紅駭人。
他舉手就朝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當即就讓她臉上浮出了血紅的手指印。
是她逼他的！
他不想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