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與林奇先騎着馬到了那個院子,大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院子的外圍由籬笆圍成,裡面有三間小屋,後面還有一片菜地,地上是一片早已枯死的蔬菜。看樣子的確是廢棄了很久,雖說是積滿了灰塵,這房子倒也雅緻。
“這地方倒是不錯呀,阿羅我們去整理一下吧。”悅雅公主說着,便與阿羅就真的拿起了掃帚,阿羅居然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
陳伯凡卻是忍不住開口道:“公主你可是金枝玉葉呀,可別把房子拆了?再說這裡都廢棄了,我們呆一天就走了,又何必…”
“我們公主,纔不像你們大楚的公主那麼嬌貴呢?這又算什麼?當初爲了讓聖女收她爲徒,我們公主可沒少受聖女的折騰。”阿羅滿臉驕傲的說着,卻是被悅雅公主瞪了一眼。
“別聽阿羅瞎說,我只想大家住的舒服點罷了。”悅雅公主點了點頭,便帶着阿羅去收拾了。
陳伯凡看着悅雅公主的背影,卻是調侃的看着安王道:“安王你真是好福氣呀,看上你的都不是一般的女子。”
安王卻似沒有聽見,心中卻是不由想到了蘇瑛,忍不住嘴角抽了二下。陳伯凡見安王如此,還想說什麼,卻覺突然一亮,打了個響雷。安王只覺得一個晃神,卻聽到有人“阿…”的大叫了一聲。
安王,陳伯凡,林奇互看了一樣,便尋着聲音到了西邊的小間。在西間靠陰暗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一個地道。悅雅公主隨後也到了,見阿羅不在,剛想進去,卻是陳伯凡一下拉住。
向悅雅公主搖了搖頭,陳伯凡帶頭走了進去,三人緊隨而後,這地道想是長期不用了,滿是破舊的味道,等走過臺階,卻看到二個棺材前,正站着發呆的阿羅。悅雅公主跑了下去,拉着阿羅檢查了一下,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看阿羅還是沒回過神來,悅雅公主不由問道:“阿羅,你沒事吧?”
“公主,我沒事,只是剛纔被嚇到了。我原本想着把西邊這個房間收拾出來,給夫人,公主住的。看到上面的花瓶,想擦擦乾淨的,卻是怎麼也不能移動,我往左右轉了下,不想就出現了下面這個地道。”
一旁的陳伯凡卻是忍不住笑道:“姑娘,我看你平時挺厲害的呀,怎麼膽子這樣小。剛纔那一聲大叫,想是用了十足的內力吧。”
“會武功是一回事,害怕是另一回事好不好。我說這房子怎麼感覺總覺得陰深深的,原來下面有這樣二副棺材在呀。我可不敢待這個院子了,公主我們快走吧。還不知道棺材裡是什麼呢?”阿羅說着卻是忍不住抓住了悅雅公主的手臂,一臉的恐懼。
悅雅公主拍了拍阿羅的手,安慰道:“外面已經下雨了,我們還能去哪呢?這樣吧,中間的大屋看起來還算寬敞,我們今天都去那裡過夜吧。”
安王想了想說道:“也好,大家就就先休息吧,等雨停了之後我們就走。”
其餘四人便點了點頭,往外走去,悅雅公主不由回頭望了一眼。彷彿覺得棺材好像動了一下,再一看又覺得是老樣子。悅雅公主不由暗歎,自己竟像阿羅一樣膽怯了,便隨着安王他們走出了地道。
這次出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疑心,除了林奇,李青李霞之外,安王只帶了十幾個精衛出來。雖說人數不多,卻都是精衛中的精英。現在二十來個人圍在一個房間內,雖說這個房間還算寬敞,經過了剛纔的事情,氣氛卻是有些壓抑。
南越的氣候比起大楚的京都來,過於溼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格外的的寒冷刺骨。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的意思,除了榮貴妃與李霞去了裡間休息之外,衆人都圍在幾個火盆旁取暖。可憐的公孫餘跟公孫瑩卻被捆着丟在了一邊的角落裡,一向嬌生慣養的他們,卻是靠在一起一動也不動。
悅雅公主卻是有了一絲不忍,動手去解開了他們的繩子。安王與陳伯凡倒是沒說什麼,反正他們也是跑不了的,除去安王,陳伯凡不說,就是這幾個精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這樣還是讓她跑了就真的是白混了。
就算是安王與陳伯凡,吃的也都是在南明鎮買的乾糧,大家也就沒開火,也就將就着吃了幾口。悅雅公主把一個饅頭遞給公孫瑩,卻被她生氣的打掉了,公孫餘卻是從地上,拿過來就往嘴巴里塞。看他的樣子,想是在京是沒少受苦呀。
陳伯凡看着公孫餘這個樣子,卻是忍不住笑道:“真是沒看出來,安王妃看起來那麼秀美的一個人,卻把你折磨成這樣了。”
公孫餘幾口吃掉自己手裡的饅頭,只覺得不夠還在舔手裡的碎末。悅雅公主不忍,又給了他一個,公孫餘又開始啃了起來。一旁的公孫瑩卻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卻看到眼前修長的手掌,正拿着一個饅頭在自己面前。
公孫瑩擡頭看到陳伯凡那一雙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卻是一下紅了臉。
“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樣溼冷的地方若是餓着肚子,要是生病了可沒人管你。”陳伯凡將饅頭放在公孫瑩的手裡,便不再搭理她了,自顧自的靠在一旁休息。公孫瑩低頭咬了口饅頭,擡頭望了眼陳伯凡之後,又低着頭繼續啃自己的饅頭。
悅雅公主見此,卻是忍不住罵了句妖孽。李青不由笑了起來,我們這位侯爺,輪身份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年紀比安王還大上二歲呢,卻是怎麼都不肯成親。現在在京都,武安侯陳伯凡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單身漢了,卻整日的流連青樓楚館,讓慧公主頭疼不已。
前幾年武安侯與安王走的畢竟近,二人又都沒有娶親,京都都在傳二人是短袖呢。現在安王娶了親,蘇瑛又是一等一的出衆,這些傳言才消停了下來。
原本還想着好好的給陳伯凡找個大家閨秀,在陳伯凡這樣的胡鬧下,慧公主已經鬆了口,只要能鎮得住自己兒子,身家清白就行了。這樣的條件已經讓很多家境一般,出生寒微的家庭都動了心,卻因爲陳伯凡流連青樓,以爲他的人品有虧,讓很多家族都止了想法。
李青還在胡思亂想,身上帶着的盒子卻是發出了連續的蟲叫聲,那麼強烈的聲音,讓李青不由變色。阿羅卻又指着門口說道:“我剛纔看見有人從西邊的房間出來了,可是再一看卻是沒了蹤影了。”
伴着蟲子的叫聲,阿羅這一說,卻是讓在場的人臉色都有些變化。悅雅公主有些不安的說道:“阿羅,你是不是看錯了,剛纔我們都檢查過了,裡面沒有人呀。我們一直都在這間屋子裡,若是西邊的房間有人進去的話,我們一定可以看到的呀。”
陳伯凡也是忍不住調侃道:“阿羅你這小丫頭,不是被剛纔的棺材嚇壞了吧?不過是二副棺材罷了麼。現在的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了,你確定自己有看清楚麼?”
阿羅雖然剛纔是被嚇到了,性格畢竟潑辣,被陳伯凡這麼一諷刺,卻是怒道:“我真的看清楚了,那人穿的是黑色的披風,還用帽子蓋着頭。他還朝我看了一眼呢,雖然沒看清楚臉,卻是說不出來的陰冷,可是就在我我眨眼那功夫,他就不見了。”
李青卻是幽幽的說道:“阿羅沒有看錯,剛纔的確有人來過。我身上帶的這個蟲子,是我用藥材特別餵養長大的。它對氣味尤其敏感,只要我給它吃了我特製的藥物之後,一旦是聞到了以前沒聞到過的氣息,就會暴躁不安,叫個不停。”
“那人是怎麼進去的呢,我們一直都在這裡看着,裡面又都是檢查過的?”悅雅公主有些不解的說道。
安王黑亮的眸子閃着冰冷的氣息,幽幽的說道:“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有檢查過,就是西間地道里的那二副棺材,也只怪我們自己疏忽了。”
悅雅公主卻是搖了搖頭道:“地上記得這麼厚的灰塵,只要是有人經過就會留下腳印,而這裡卻是什麼都沒有,我們自然是沒有打開來看。若是真的棺材裡有人的話,一定是會留下印記,這麼說來,他起碼在裡面待了將近一個月了。難道他們早就設好了這個局,等着我們鑽進來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只能進去看看了。林奇你帶着人在這裡守着母妃,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以她的安全爲第一,你知道麼?”
林奇認真的點了點頭,陳伯凡,李青與悅雅公主,阿羅也是擔心公主的安全,跟着走進了那個密道。
外面的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來,雨依舊不停的下着,隨着外面的風不停的吹着,幾人即使點着火把照明,卻依然感覺陰風陣陣。等幾人走進了地道里的那個房間,卻看到一副棺材蓋已經被掀了起來。
李青先走了過去,看了眼棺材的裡面,卻是有些不忍的別過頭說道:“看樣子,裡面的人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只是看屍體現在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他啃了個乾淨。”
阿羅卻是沒敢往裡看,一直躲在悅雅公主的後面,悅雅公主有些不忍的說道:“真是可憐呀,死都死了,屍體還被這樣…”
安王卻依舊冷冷的站在一旁,把另外一個棺材的蓋也一腳踢開,喝道:“我倒要看看,裡面還藏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