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瑛鬆了口,明王滿是激動的道:“你問,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
“明王你平時會不會想太多了,”蘇瑛滿臉平靜的,彷彿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們府裡的大夫不好,就去找太醫麼,一定要吃藥呀。”
明王卻是發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跟你說不聽,要我來硬的麼?”
蘇瑛卻是好笑道:“明王你覺得你能對我怎麼樣?雖說這是明王府,但是你有把握可以控制住我麼?”
明王冷哼一聲道:“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能不能對你怎麼樣。就算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只要外面的人看見我們孤男寡女在這裡,你說別人會怎麼看我們。”
明王卻是起身,走到蘇瑛面前,看着蘇瑛的淡雅的面容,卻覺得再也移不開目光了。蘇瑛的容貌雖不及皇后的豔麗,卻淡雅清麗,只要靜靜的站在那邊就能吸引無數的目光。
蘇瑛看着眼神不善的明王,卻依舊平靜的坐着,幽幽的看着明王,不見有任何的波動。
明王將手撐在蘇瑛身旁,把蘇瑛圍在自己身前,看着蘇瑛那平靜的臉,卻是忍不住的悸動。自己等了不知多久,已經不想再等了,這原本就是自己的女人,要不是宇文靈那女人的搗亂,他們早就成親了。
“每次看到你如此平靜的臉,我都恨不得抓狂,你看我的眼神總是那樣的輕蔑。想着看你驚慌的時候,是不是還是看不起我,我…”
明王還未說完,蘇瑛卻是擡腿狠狠的,自下而上踢了明王一腳。只感覺一陣劇痛傳來,明王卻是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身下,一下坐到了地上。
明王已經疼的冷汗直冒,惡狠狠的看着蘇瑛道:“你…”
“不好意思呀,明王,剛纔的角度太合適了,我一下沒忍住。”蘇瑛卻是站了起來,又是王明王腳邊踢了二下。
“你居然,你居然敢…”明王卻是沒了反抗的力氣,由着蘇瑛踢了二腳,怎麼還有這樣的女人?
“明王你就是不長記性呀。你以爲除了靠別人保護,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了麼?”蘇瑛有恢復了得體的笑容道,“打擾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你爲什麼總是這樣自以爲是,你以爲安王,楚晨陽是爲你好麼?你只是他們的工具罷了。總有一天在他們縫隙裡生存的你,會死無葬生之地的呀。”明王看着蘇瑛離開的背影,大喊道。
“只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我會盡我所能的對你。只要你願意,等時機成熟,我會立你爲後,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願意,我只是你一個人的。”
蘇瑛聽到明王的承諾,卻是冷笑道:“你先爬到那個位置再說吧。”
明王還想再說什麼,蘇瑛卻是不想再說什麼了,往門外走去。走至大廳門口的花園,蘇瑛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回頭卻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
雖然只穿了丫鬟的短衣,卻是絲毫不影響她的一身氣度。蘇瑛眼前的女子容貌不過清秀,卻是渾然天成的傲氣,眼裡滿是好奇的看着蘇瑛。
“你連皇后之位都看不上麼,那你想要什麼?”
蘇瑛卻是不由好笑道:“我不覺得明王可以當上皇上。再說他如果真當上皇上了,我也不覺得我壓得住。”
那小丫頭想想也是,點了點頭道:“你道是有自知之明,不過也是,我看明王也不是什麼善主,只怕到時候爲了服衆,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蘇瑛微笑的點了點頭,便顧自己走了。明王府的管事道是積極,在一處比較幽靜的院子裡給蘇瑛安排了住處。
蘇瑛只帶了夏雨一個丫頭,這些天下來,夏至雖然依舊潑辣,卻還是知道分寸,比起以前也穩重了不少。現下夏雨倒是積極的收拾起了屋子,還好來的時候帶了一些用具,將就一天也還是可以的。蘇瑛卻是望着外面的壞境,自顧自的發起呆來。
夏雨收拾了一下,看蘇瑛發呆,便過來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聽到那聲小姐,蘇瑛卻是心裡暖了很多。雖說平時夏至都是叫王妃的,那也是爲了蘇瑛的體面,有時候冒出來的那句小姐,蘇瑛卻是有些一絲感動。
“夏至,你不怕麼?你會不會怪我帶你來明王府,若是明天還沒有進展,只怕我們進的就是大牢了。”
“我一點都不擔心的,小姐纔不會進大牢呢。小姐這麼聰明,又怎麼會讓明王他們算計了去。我就等着明天看小姐怎麼整治他們。”夏雨一臉認真的說着,心裡卻滿是期待的眼神。
蘇瑛不由笑了,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坐在窗臺前看着四周的壞境。明王府這處院子倒是不錯,很是清淨,高大的樹蔭下顯得格外的涼爽,只是入夜之後確是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已近午夜時分,蘇瑛卻依舊平靜的坐着,看着燭火閃動了一下,便感覺身後跪了一人。蘇瑛卻彷彿早知道他要來一般,也不開口,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身後的男子一身的白衣,在燭火的照耀下,那清瘦的身形,說不出的絕代風華,只可惜擡起的眼中卻閃着憂傷。
“多謝今天王妃以身犯險,才了卻了母妃的心願,我銘感五內,絕不敢忘。”男子擡起頭,望着燭光下獨坐的蘇瑛,滿是感激的說着。
蘇瑛淡淡的說道:“能與自己心愛之人葬在一起,安太妃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太后將我留在這裡,爲免夜長夢多,只怕今天晚上就會下手。到時候再給我安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是誰也奈何不了她了。”
“她的確是打好了主義,讓你背這個黑鍋。除去了太妃這個母妃,明王以後也算是她的兒子了。”
“如果她對楚晨陽好一些,楚晨陽也會記着她的養育之情,也不見的就會像現在這樣,對她這麼冷漠,。明王雖說是留着李家的血,經過這件事之後,也不見的會不記恨她,她這是何必呢?”蘇瑛卻是有些困惑的說道,蘇瑛雖說是猜得到太后的做法,卻有些猜不透太后的心思。
“太后此人極爲驕傲,只怕在他們李家人眼裡,大楚皇氏都沒有他們尊貴。明王再不濟也是李家女兒所生,她自然要高看一眼了。要不是先皇執意立楚晨陽爲儲君,李家又妥協的話,只怕她寧可弄死這個養子,失去太后的寶座,也不想便宜他的。”
蘇瑛卻是嘆息道:“也難怪楚晨陽對她這麼的冷漠了,只怕這些年也沒少受她的冷眼了。”
二人說了一會,蘇瑛便覺得有些累了,用手撐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蘇瑛恍惚中,只覺得無數人的面孔,前世的父親與丈夫滿是厭惡的表情,自己母親與兒子擔驚受怕的樣子,還有自己窩囊的忍受這一切的樣子,都讓蘇瑛喘不過氣來。
夜色朦朧,一大片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只覺得大地一片的黑暗。明王府中這一間幽靜的小院,卻似一葉孤舟一般,隨着人影的閃動,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二個黑色人影快速的靠近了蘇瑛的院子,隨着推開的房門,手中那冰冷的長劍在燭光下猛地揮舞了一下。
隨着那燭光下女子頭與身體卻是一下分了開去。黑衣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拿過頭顱一看卻是個用手絹包成的布偶。
二個黑衣人互相看了眼,便快速的想要衝出房間,等看到門口那幾排的拉滿弓的弓箭手,卻是不敢再動了。
“二位的身手也算矯健,只是不知道是你們快還是射出來的箭快。”清王卻是輕笑着由人羣后面說道,冷冷的望着那二個黑衣人。
黑衣人卻是暗恨,清王明知故問。即使他們身手再是矯健,卻也躲不過那冰冷的弓箭。他們手中的長劍的確是可以擋下幾隻箭頭,只是那裡三層,外三層的箭頭,卻是可以在頃刻間就要了他們的性命。人的性命只有一次,被紮成馬蜂窩就是真的就完了。
“二位若是配合,我倒是還想留着二位,若是不配合,就不要怪本王下手無情了。”清王卻是舉起了自己的手臂,作勢就要揮下來了。只是這一揮動,帶來的可就是一排排的箭頭了,帶走的就是二人的性命了。
“等等…等等…我們投降。”一名黑衣人卻是喘了口氣,將手中的劍丟在了地上。另一名黑衣人看同伴已經投降,也無奈的丟下了手中的兵器。
清王依舊平靜的看着二名黑衣人,笑着將二顆藥丸丟在了地上道:“把那二顆藥吃了,我們就可以好好談談了。”
一名黑衣人卻是怒道:“清王你好深的算計呀,假意投靠太后,換取了她的信任。等安太妃進了皇陵,再來個甕中捉鱉,真是一舉兩得呀。只是安王妃知道出賣她的是你麼?”
清王依舊平靜的說道:“這就不勞二位費心了,若是不想吃這個藥丸也可以,那就不是真心的想要投降咯,那就直接吃箭頭好了。”
黑衣人看着那冰冷的箭頭,卻是無奈的撿起了藥丸吃了下去。
清王仿若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對蘇瑛又是多了一份尊重,心裡卻是清楚,以後對安王府不單單只是朋友之意了,更多了一份感恩。
清王不由暗歎,安王真是娶對了老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