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把老婆閨女拐回祖國的大地,還沒來得及去顧繁朵面前得瑟一圈,就看到這女人上了各大版面頭條:寒少前妻涉嫌藏毒!
沈科左手拽着滿臉焦急的郝繁花,右手牽着他們的寶貝閨女,心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落井下石的沈科醫生完全忘記了,若非顧繁朵故意泄露郝繁花帶.球跑路……他現在還不明不白地活着呢!哪能提前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
WWW ●тTk Λn ●¢O 沈科的良心被狗吃了,郝繁花看到網上的消息,卻是急得不得了,死活不願意跟着沈科回他的公寓,非要先去警局看看顧繁朵……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沈科沒辦法只能搬出揉着眼睛,一臉睏意的小閨女,“花花,你想想啊,咱們小鴿子第一次見表嫂,怎麼也不能在警局審訊室裡呀,這多不好啊!聽我的,我們先把小鴿子送回我父母家,我再陪你過去!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着急也沒有用啊!”
郝繁花低頭,瞥了眼困出兩泡眼淚的女兒郝歌兒,悶悶地點了點頭,又狠狠地瞪了沈科一眼,“還不快去叫車!”
“媽咪,你這樣兇爹地!若是爹地一不高興,又拋下我們……沒有爹地的小鴿子會很可憐的。”郝歌兒撅着嘴,奶聲奶氣地抱怨。
沈科登時笑得賊眉鼠臉,嗨皮不是一點點。他彎下腰,摸了摸女兒粉團似的包子臉,越看越歡喜……心想,女兒果然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啊!不枉他每天都揹着郝繁花給女兒吃奶糖……瞧這小嘴甜的!一看,就是他沈科生的!天上地下,第一可愛!
“沈、科!”郝繁花見沈科蹲在郝歌兒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會兒撫摸女兒的朝天辮,一會兒捏捏她的小臉,一會兒又給她理理衣裳……完全不着急,她就蹭蹭蹭地上火!
“沈科,我告你,一分鐘之內,你叫不來車,別想我去跟你領證!”
“你說不領證,咱們就不領證。我們是因愛結合,何必在乎那一紙婚書呢!”沈科咧嘴,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笑得格外欠扁。他心想:閨女都幫他生了,人都被他逮回來了,還傲嬌個什麼勁兒!
哼哼,這些日子,爲了讓郝繁花帶着小鴿子跟他回國,他沒少幹紆尊降貴,坑蒙拐騙的勾當,身價跌得不是一點點……爲了重整夫綱,他現在要慢慢兒地把郝繁花蹭蹭冒頭的囂張氣焰給撲滅!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夫管嚴纔是王道!
正當沈科YY不能停時,一聲河東獅吼在他耳畔炸開,“60!”
“老婆,誰說我不着急的!您看,我這不是用滴滴叫了車!小鴿子,咱們走咯!”沈科說着,便彎腰抱起小鴿子,朝郝繁花帥氣地努努下巴,“媳婦兒,跟上!”
沈科和郝繁花把小鴿子送回父母家,這纔開了自家的車趕去警局。
去警局的路上,郝繁花眨巴眨巴眼,再次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沈科,你又算計我!”
沈科雲淡風輕地瞥了眼中氣十足的媳婦兒,“郝繁花,我怎麼
算計你了?別污衊我!”
“沈科,爲什麼要把小鴿子送你父母家,不是送我父母家。我閨女見了你父母,這分明是……這分明是……”
“是啊!郝繁花,你都跟着我見家長了,這分明是擇日完婚的節奏嘛!哦吼吼,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去朋友圈吼一嗓子了,爺也是有娃的人了!”
郝繁花狠狠剜了一眼三觀與節操俱碎,幼稚與傲嬌齊飛的沈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再戀戰。
小表妹都快吃牢飯了,她哪裡有心思和沈科嬉鬧。
沈科側眸,瞥了眼郝繁花滿臉的擔憂,也收斂臉上的嬉笑之色,認真道,“花花,不用擔心。有寒子時在,顧繁朵不會有事的。”
他心想:就該給顧繁朵點顏色看看,不然這女人不知道天高氣厚,天天出幺蛾子!
像顧繁朵這種看似落落大方,安靜無辜,其實,心眼兒比誰都多的女人……也就寒子時稀罕,當成寶。
呵,顧繁朵哪裡有他的郝繁花好!女人遲鈍點,纔可愛!有個流行詞,怎麼說的來着?呆萌!沒錯,呆萌!喜歡窮開心,直腸子,極富有阿Q精神,凡事不往心裡去,容易滿足……活得心寬!男人也跟着高興!
可,不管沈科心裡多不待見顧繁朵,他自然分得清楚現在可不是他朝顧繁朵放大招的時候……趁人之危,可恥也。
沈科和郝繁花來到警局,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顧繁朵早已錄完口供,被寒子以高額保釋金,取保候審,帶回家去了。也就是說,這一對撲了個空。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沈科爲了在郝繁花心裡豎起一面不計前嫌的偉光正小旗子,當即撥打了柳特助的電話,詢問寒子時和顧繁朵現在住在哪裡?便立馬趕了過去。
於是,深夜十一點,寒家迎來兩位風塵僕僕的常客。也幸好今天是特殊日子。
要是平時,寒子時和顧繁朵早就睡下了。
半小時前,顧繁朵從警局回來,就盤腿坐在牀上,冷着臉等寒子時坦白,他到底瞞了她什麼?不然,爲何她先是遭遇了綁架,現在又被人栽贓藏毒?
奈何,無論她如何逼問,寒子時的嘴巴就跟被人用針縫死了似的,半句不提。
其實,不是寒子時不提,而是,在遊樂場那天,他和顧夜白便立了口頭之約,不管暗地裡鬥得如何你死我活,在顧繁朵面前,一定要是和好的模樣。所以,他現在怎麼能告訴顧繁朵,是顧夜白故意陷害她的呢?
從另一方面來說,樑時時綁架顧繁朵,寒子時選擇隱瞞;顧夜白栽贓顧繁朵,寒子時依然選擇隱瞞,都是因爲他曾經被自己的義父欺騙傷害過……那種來自在意之人的傷害和算計,纔是最痛苦的。
只要有一點兒可能,他都不想顧繁朵承受這一切。
寒子時的預期是,把顧夜白送進去,是以他的罪。而在這過程裡,儘量不讓顧繁朵發覺顧夜白曾設計她。
顧繁朵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寒子時的坦白,她的心一寸寸地涼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着說,“寒子時,你爲什麼不說?我信任你,什麼都跟你說。你卻從不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你以爲你的知情不說,就是對我的保護麼?寒子時,你個混蛋,你爲什麼總要自己去扛這一切!
寒子時,你什麼都要自己去扛着,但是他們還是傷害到了我!既然如此,你何不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去承擔!至少,我就算受傷了……也傷得明明白白。你的隱瞞,只會讓我胡思亂想,每天都活在未知的恐懼裡!”
“顧繁朵,沒什麼可亂想的。從現在起,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保證,今晚的疏忽,不會再發生。你不要激動。你的尿液檢查,證明你沒有吸毒。那包毒品上面也沒有你的指紋。他們沒有充分的證據可以指控你藏毒!”
“但是,那包毒品是在我的包包裡發現的啊!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給我定罪,但我也洗刷不了這個嫌疑啊!”
“可以的!”
寒子時雙手捧着顧繁朵的臉,“顧繁朵,你冷靜想一想。今天都有誰動過你的包?都有誰經過你的包?或者,你的包包有沒有放在別人可以隨便翻看的地方?嗯,你仔細想一想。”
顧繁朵沉默地望着寒子時溫柔微笑的眼睛,咬着下脣瓣,蹙眉去回憶今天發生的點點滴滴。
叩叩叩——
“進來。”
“先生,太太,沈科醫生來了。”
寒子時眉頭微擰,拍了拍顧繁朵的肩膀,柔聲道,“我下去看看。你去洗個澡,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寒子時下了樓,便見沈科和郝繁花坐在客廳裡。看樣子是重修舊好了。
“哥們,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你卻給了我們一個驚嚇……夠意思啊!”沈科說着拍了拍郝繁花的肩膀,“子時,顧繁朵,睡了沒?我家花花想去看看她。”
寒子時淡淡“嗯”了一聲。
郝繁花眼神複雜地瞥了眼寒子時,早已按耐不住的她,三兩個臺階一起跨,往樓上衝。
沈科看着郝繁花掩了門,這才收回目光,詢問神色平靜的寒子時,“顧繁朵怎麼會跟毒品扯上關係?”
寒子時薄脣緊抿,長腿大邁走進書房。沈科跟了進去,走到書房的落地窗前,和寒子時並肩站着,望着窗外濃墨重彩的高樓大廈,“你不方便說,就算了。需要我幫忙,吱一聲啊!”
寒子時俯視樓下,眯着眼睛,盯着小區裡的某一盞海豚形狀的路燈,忽然出聲道:“沈科,給我一個你不計後果地去傷害郝繁花的理由。”
沈科眨巴眨巴眼,發出一聲怒吼,“寒子時,你什麼意思?我腦子有坑,纔會去傷害我最愛的女人!”
寒子時涼涼地瞥了眼瞬間炸毛的沈科,淡淡補充道,“假設。”
沈科沒好氣地望天翻了個白眼,“嚇我一跳!如果我真這麼做了,要麼是我腦袋有坑!要麼是我不想活了,纔會去傷害郝繁花。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