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捂着嘴先笑了起來:“我這麼說,席少奶奶可不要介意啊,我可不是說你像貓兒狗兒,你也知道,外面黑漆漆的,眼神不好使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說你,席少奶奶,你這麼一聲不吭的蹲牆角里,要有個什麼人從這裡經過,可是要被你嚇壞的。”
說着說着,紅衣女人就笑出了聲。
笑聲又輕又媚,因爲有些陰陽怪氣的,大晚上聽着會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笑了一會兒,看葉冉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對於她的挖苦諷刺和指桑罵槐根本就沒半點反應,心裡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
一拳重重揮出去,卻砸在一團棉花上,有種一口氣發出去,卻又被生生堵了回來的感覺。
很不痛快。
她慢慢的止住了笑聲,細長的杏眼微微一挑,眼尾上揚着,皺眉道:“席少奶奶,你該不會在自編自導自演一出苦肉計吧?你是不是覺得蹲席宅圍牆外挨會兒凍,席少就會心疼你,出來接你回去啊?”
“如果你還抱着這種天真的想法,那我勸你早點打消了,你在席少心裡什麼位置,你自己很清楚,你以爲他還會在乎你嗎?”
紅衣女人在席凌南那受了委屈,現在一心只想將她心裡的不痛快發泄到葉冉冉身上。
可她什麼樣的話都說過了,葉冉冉還是沒半點反應,神情漠然的看了她一會兒,便將頭又低了回去。
黑暗的角落中,葉冉冉脣邊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垂下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原來車裡的人是那個女人。
窗戶開的很大,所以葉冉冉一眼便能看清車內的人數。
除了司機,便只有紅衣女人了,席凌南並沒有在車內。
一時間,她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
失望,失落,還是心痛?
她本來就不應該奢望着席凌南會出來找她的。
他怎麼可能會在意她呢?如果在意,也不會做出那麼多讓她難過的事情了。
果然,人一旦有了不切實際的念頭,很快就會被現實無情的打臉。
可這個時候,紅衣女人怎麼會單獨乘車出來?
沒了她這個礙事的人在,他們不是應該好好翻雲覆雨一番嗎?
這個疑惑在她腦子裡停留的時間不長,因爲此時此刻,葉冉冉已經沒心思去琢磨這些了。
外面很冷很冷,比她想象中還要冷上無數倍,冷到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就在這外面待上一晚,她一點也不懷疑她真的會被凍死。
她縮在角落裡,身體冷的打顫。
這一切,都被紅衣女人看在眼裡,她脣邊幸災樂禍的笑意更深了些,心裡頓時也覺得痛快了很多,彷彿是出了一大口惡氣似的,渾然忘記了將她推倒在地,再將她掃地出門的人是席凌南,而不是葉冉冉。
有的時候,女人對同性是更加苛刻,更加惡毒的。
她明明是在席凌南那受了氣,卻將受氣的最終原因歸結到了葉冉冉頭上。
“席少奶奶,席少那裡你是別指望了。不過我這個人呢,一向都很熱心腸,你真要想走,我可以讓你上車跟我一起,這天寒地凍的,你一個人蹲在外面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