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勾脣,笑的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對他狠一點,就會變成他對我狠,兩者選其一,你說我要怎麼選?”
“冉冉,我沒有選擇,被逼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想的。”
“其實我沒想過要和他爭,只要他不是那麼咄咄逼人,大家也能相安無事,可他的所作所爲,可並不是這麼想的。”
“席盛庭,你怎麼能這樣殘忍!”
葉冉冉咬緊了脣,彷彿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他:“你怎麼能把你的野心全部都歸結於是別人在逼迫你?你爲了你的目的,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弟弟也要痛下下手,你怎麼能這麼可怕,是,我承認席伯父是有點偏心,但就因爲他偏心了一些,你就要致他於死地嗎?”
“你知道了?”聽她說起席榮添中毒的事情,席盛庭怔了怔,脣邊的笑停滯了短短几秒,就再度勾脣笑了起來,“我可沒想過要讓他死,是他自己身體太差,纔會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
葉冉冉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
陌生到讓她覺得可怕。
他在談起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時,竟然還能帶着笑。
他的神態,他的語氣,就彷彿是在和她說一件很尋常的小事,可他做的卻是喪盡天良的惡行。
她真的不明白。
就算是席榮添偏心,對他不及席凌南那麼好,但他和丁美玲在席家過的生活也不算差啊。
席榮添可能不算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也還沒有可惡到要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毒殺的地步。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葉冉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席盛庭,你怎麼會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你難道就沒有罪惡感嗎?席亞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可以爲此六親不認?”
她不懂男人的野心。
但如果所謂的野心就是爲達目的可以不惜一切,連自己的親人也能葬送的話,那這樣的野心實在是可怕極了。
擁有着這麼可怕野心的男人,她這輩子也不想要遇到。
她開始懷疑,那個會一次又一次救她,會在半夜給她煮飯,會每天送花給她,並且在卡片上寫下溫暖話的席盛庭並不存在,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那麼溫柔體貼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冉冉,你不要害怕,無論我對別人怎麼樣,我都不會傷害你。”面對葉冉冉憤怒的質問和指責,席盛庭神情依舊溫柔,他淡淡一笑,柔聲說,“你覺得我可怕也好,狠心也好,我不想多做解釋,時間久了,你會慢慢了解我必須得這麼做,我沒有選擇。”
“我忍了這麼多年,就爲了等這一天,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多痛苦?”
“付出卻又得不到應有回報的感覺,你知道會讓人有多不甘心,?”
他脣邊的笑越來越溫柔,眼裡也帶了笑,但葉冉冉卻覺得這個樣子的席盛庭很可怕。
他是恨席凌南的,也是恨席榮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