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或許已經積累了好多年了,可在日常生活中,卻絲毫也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反而是將一個成熟穩重,溫柔又顧家的正面形象扮演的入木三分。
就連席榮添,也被他騙了過去。
這份心機和隱忍,哪裡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越能忍耐的同時,也代表着他的意志力大於常人。
這樣的人能好到極致,也能壞到極致。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成爲你理直氣壯對至親的人痛下殺手的理由,席盛庭,我真是看錯了人。”
她以爲他再壞,也還沒有壞到對自己親人下殺手的地步。
可事實呢,事實又一次證明了她的天真和幼稚。
“你覺得我很殘忍,是嗎?”席盛庭輕笑一聲,淡淡道,“冉冉,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有的時候,殘忍一點並不是什麼壞事,想要成爲人上人,就必須得有所手段,心不夠狠,成不了大事。”
“我不是在爲自己辯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葉冉冉的心像沉在了冰潭裡。
她沒想過席盛庭會這麼狠。
原以爲席凌南落在了他手裡,即便是他要席亞,也會留給席凌南留一條生路。
畢竟,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
可聽席盛庭這意思,一旦他得到席亞,席凌南是必死無疑了。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手腳發冷,臉色泛白,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可是,你不是已經讓紀思顏去勸他了嗎?只要他離開z城,再也不回到z城,他對你還能有什麼威脅?”她腦子渾渾噩噩的,身上也發冷,想到席凌南有可能會死在席盛庭手裡,心口就刀絞似的,痛的她呼吸都難受。
一顆心像被人從冰水裡撈起來後,又丟入了油鍋裡炸。
“哦,你說這件事啊?”
席盛庭笑了笑,手指在桌沿上輕輕敲了下,勾着脣說:“我是許諾過她事情結束後會將凌南交給她,不過這也要看凌南肯不肯配合了。”
話說到這裡,葉冉冉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勸席盛庭,讓他收手?
她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去做,就知道沒什麼用。
一個爲達目的連親人也能下手的人,她能說動他放棄他的野心嗎?
他忍耐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麼一天,又怎麼可能因爲她三言兩語就放棄。
縱然他真的喜歡她,但這點喜歡又算得了什麼,跟他的宏圖大業比起來,壓根就不值得一提。
見她不說話了,席盛庭起身,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眉頭蹙了蹙:“一個小時後還有個會議,我必須得走了,你想吃什麼,想穿什麼,告訴陳嫂一聲就可以了,她會負責替你去打理,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我會盡量多抽點時間過來陪你,等忙完了這一陣,大局定下來,我再接你離開這。”
“誰稀罕你陪我了?”葉冉冉冷笑一聲,目光很冷的看着他,“席盛庭,你是打算將我軟禁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