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連錫這話,陸晴不禁有想冒冷汗的衝動了,他這話分明就是奠定了她在連氏的位置,而且,作爲一個經常與連錫接觸的女人,怕是隻會成了全公司女人的公敵。
然而,相比來說,陸晴和安藍,衆人更加喜歡這位貌不出衆的陸秘書,怎麼看她的樣子也不可能吸引總裁大人。
經過安藍事件後,衆人也沒有太放在心裡,畢竟這酒會除了連錫這樣的優質男人,還有很多出色的人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宴會結束,陸晴兩條腿感覺要報廢了,明天她還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自然想早點回家休息,免得第一天就給人不好的印象。
從宴會離開,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間回去連公車都沒有了,平時如果沒有必要,她都不捨得坐計程車。
剛纔在裡面不覺得冷,但是走到外面來,寒風呼呼,她不由得雙手抱緊。
這個地方向來不容易打車,陸晴已經等了五分鐘,連臺出租車影子都沒有發現。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到她的跟前,車窗打了下來,裡面的男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冷冷說了一句,“上車。”
這種時間打車本來就不容易,而且,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自然不容人拒絕,陸晴打開車門,直接上了副駛座。
連錫看了看她,不悅的說,“繫上安全帶。”
陸晴繫上安全帶,車子發動,連錫知道她住在那裡,只是,她只是一個秘書,他有必要親自送她回去嗎?
車窗外,夜色迷離,霓虹燈的光彩照耀着臨江的黑夜。
她沒有多想,或許是因爲累了,沒一會兒她竟然在連錫的車上睡着了。
連錫發現這個女人睡着了,不由得把車速緩了下來,看樣子這些日子的確把她累壞了,做他的秘書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連錫用蝸牛般的速度慢慢地挪了回去,明明半個小時路程,他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車子停了,陸晴也醒了,可是她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十一點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總裁,謝謝你送我回家,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陸晴趕緊下車,連錫沒有回答她的話,待她下車後,車子立即駛離。
陸晴看着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子,嘴角輕輕上揚,其實連錫也不算太壞,至少,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是這個男人向她伸出了緩手,在現在這個時代,這種類似雷峰的行爲,幾乎是絕種的了。
想到明天的家教工作,她趕緊上樓,累了一天,泡一個暖暖的熱水澡,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雖然累,可是她慶幸自己的生活如此充實,這樣,也沒有時間讓自己去胡亂想那些不該想的人。
她記得前幾天在微博上看了一句話: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遇過那麼些人渣。
所以,不必爲了不值得的人傷心。
第二天清晨,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已經開始融了,路上不時看到正在清潔的工人。
陸晴看了看時間,約的是十點鐘,時間上還來得及,她走進了廚房,給自己做了份早餐。
吃完早餐,她按着發過來的地址,半個小時以後便找到了,只是,看着門外的警衛,她能進去嗎?
她走了過去,立即被人攔在外門了,“小姐,你好,請問你找誰?”
陸晴拿出地址給門衛看了一下,“我是靳家請的家教,過來輔導的。”
門衛看了看,然後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他拿出本來,“小姐,你在這裡登記一下便可以進去了。”
陸晴登記了一下,順利的進來了,她沒有想到請家教的人居然是在軍區大院的,很快,她便找到了地址上的門號。
歐式的小別墅,裝飾得很雅緻,讓人不禁覺得賞心悅目的,她按了一下門鈴,很快就有人出來了。
“陸小姐嗎?夫人已經等你很久了,進來吧。”陸晴點了點頭,跟着走在後面。
一名婉約清麗的婦人走了出來,看起來四十來歲,但是保養得極好,一看就是貴夫人。
“你就是陸晴嗎?我是靳恆媽媽,請進來先喝杯茶。”
“靳夫人,你好,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你來給恆恆輔導功課,就是他的老師了,不用叫我夫人,婉姨就好了。”傅婉打量了一下陸晴,看着她清清瘦瘦,看起來倒也挺像個老師,順帶問了她一些問題。
“陸小姐,你是臨江市人嗎?你家裡還有那些親人?”陸晴怔了一下,想到這裡的環境,心裡瞭然,於時禮貌的回答着:“我是臨江市人,家裡還有爸媽,和一個妹妹,我爸是大學教授。”
不管她們願不願意,徐敏和陸雨也是她名義上的親人。
這時候,一個有些胖的男孩子走了出來,“媽,她就是你給我請的老師啊?她看起來怎麼那麼小啊?能做我的老師嗎?”
陸晴笑了一下,想必他就是靳恆了,“看起來少,並不代表不能做你老師,孔夫子不是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嗎。”
靳恆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好,你跟我上來吧。”
看着他們走進了書房,傅婉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小口,說不定這個陸晴還真能提高恆恆的成績,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憑着自己的能力考進重點高中,而不是因爲他是靳司令的孫子。
“大少爺?你今天怎麼早回來了?司令約了老戰友喝茶,還沒回來呢。”秦嫂看着這個不常回來的靳家大少爺,滿眼歡喜。
“靳言,你今天怎麼早回來啊?”傅婉有些意外,靳言是靳家的長子嫡孫,他沒有走從軍的路,而是選擇了經商,但是如今的靳氏,同樣是靳家的光輝。
“二嬸,我回來了,你不高興嗎?”靳言坐到沙發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還是二嬸泡的茶好喝。”
傅婉笑了笑,“若是你爺爺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不會出去陪舊戰友了,秦嫂,你去準備好好準備一下,今天不許來坐一會就走,必須要等到你爺爺回來,知道嗎?免得一會他知道你回來了,我沒能留住你,可得怪你二嬸了。”
“好,我這就去準備。”
靳言看了看,“二嬸,恆恆呢?”
靳言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天他生氣地離開,可是過後又有些後悔,但是礙於面子,他又強迫自己絕對不能去找陸晴道歉,如今,總算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了。
這得感謝那天,他無意中看到她的電腦,知道她會來靳家做家教,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的緣份。
“給恆恆請了一個家教,他的英語成績實在有點慘不忍睹,現在啊,正跟新來的老師在書房呢。”傅婉想着老爺子的話,不禁笑了起來,老爺子說:小孩子不懂英文,也不是什麼大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說什麼外國語?
靳言忍着衝上去的衝動,在樓下看似鎮定,實則心急如焚,已經一個星期沒看到她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思念可以成疾。
他不能上去破壞了陸晴的工作,那女人把工作看得比什麼都重,而且,好不容易讓上天安排她到這裡,自然不能將她嚇跑了,一個連靳氏投標案都能打敗的女人,輔導恆恆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不過,他愛死她這大材小用了。
聞風而來的人,除了靳老司令外,同時還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程霜兒看到靳言,立即小跑了過來,挽着他的手,“靳言哥哥,你都好久沒有回家了?人家去公司找你,你的秘書又說你出差了。”
程霜兒算是跟靳言一起長大的,她是姚書記的外孫女,以前兩家走得也比較近,只是,程霜兒有時候太粘人了,以至於靳言後來乾脆搬了出去住。
“你這臭小子,還記得回家啊?”靳司令雖然退休了,但是說話仍然中氣十足,而且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說話間自然帶着一股霸氣。
“爺爺,我這不是工作忙嗎?如今不是早早回來看您老人家了嗎?”靳言這樣一說,靳司令的火氣滅了大半,當年他的父母飛機失事,只留下他一下,他便格外的疼愛,以至於後來他不想參軍,要去經商,他也同意了。
靳司令認爲,好男兒都應該進入部隊,成爲一名出色的軍人,繼承他的志向。好在,後來老二進入部隊,倒也沒讓他太失望。
“好了,難得回家一趟,多陪陪爺爺。”看着爺爺額上的白髮越來越多,靳言點了點頭,“爺爺,以後周未都回來陪你,這樣好吧?”
程霜兒一聽,心裡樂開花了,那不是代表以後周未都可以看到靳言了嗎?
“對啊,靳言哥哥,你多回來陪靳爺爺,爺爺一定很開心的。”
“霜兒今天也留在這裡吃飯,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天,不用管爺爺的。”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也是門當戶對,霜兒那丫頭的心思誰也看得出來,他們倆若是在一起,他倒也贊成,再說他也老大不少了。
“好啊,靳言哥哥,陪我到花園逛逛好不好啊?”程霜兒拉了拉她的手,一臉的期待。
最終,靳言還是被程霜兒拖了出去,如果不是因爲陸晴在這裡,靳言早就走了。
“霜兒,別這樣拉着我,外面天冷,也沒什麼好看的。”想到這位大小姐,靳言頭就痛了,他不能像對別的女人一樣對她,畢竟她跟自己一個大院裡長大,而且還是姚書記的外孫女。
“可是靳言哥哥平時都沒空理人家,靳言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啊?”程霜兒就是拉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放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了。
“怎麼會呢?霜兒,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妹妹一樣。”
妹妹?程霜兒一聽,嘴立即嘟了起來,“靳言哥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妹妹。”
靳言輕輕嘆了口氣,“傻丫頭,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般,又怎麼會討厭你,別鬧了,外頭冷,一會冷着了你爸可要來找我算賬了。”
“那好吧,靳言哥哥,你看,你還是很關心我的。”靳言無奈搖頭,有點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