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搶過靳言手中的酒瓶,在她的記憶裡,靳言一向意氣風發、從容沉穩的男人,可是看着他現在的樣子,讓陸晴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一般。
“靳言,不要再喝了,我們走吧。”陸晴想拉起他,可是靳言反手一拉,陸晴就已經跌入他的懷裡,聞着他身上濃濃的酒味,陸晴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晴晴,真的是你嗎?”靳言覺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在做夢,陸晴怎麼可能在他懷裡?可是這種感覺又如此的真實,真的是她嗎?
“靳言,是我,我們不喝了,我們回家好不好?”陸晴從他懷裡起來,看了一下坐在一邊的甯浩,這個男人她是知道的,靳言的好友,“你怎麼看着他喝這麼多都不管一下?”
甯浩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笑了一下,“他聽到你一出事,立即二話不說就冒着危險進山救你,你倒好,跟了別的男人,他能不傷心嗎?我又能勸得住他嗎?”
聽到甯浩的話,陸晴一下子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她轉過身,看着喝得爛醉的男人,有些六神無主,“甯浩,幫我扶他出去可以嗎?”
陸晴拼命的拉,可是以她一人之力,怎麼拉得到牛一樣沉的靳言?
甯浩瞄了一下旁邊的男人,嘴角揚起了一絲邪惡的笑意,也只是一閃而過,陸晴又怎麼會發現?
他用腳踢了一下他,“靳言,滾回去了,別在這裡礙眼。”
陸晴感覺自己像是拉着一頭牛似的,靳言幾乎整個人倒在她懷裡,好不容易纔站穩了腳步,她就這樣拖着走出了酒吧。
甯浩在後面看着,靳言那個混蛋雖然喝了不少,但還不至於到了如此不省人事的程度,他根本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做兄弟的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接下來怎麼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陸晴扶着靳言,穿過那些正在舞池裡扭動的人羣,而包包裡的手機正在不停地響,只可惜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完全遮蓋了它的聲音。
連錫剛處理完緊張的事務,原本還想陪陸晴吃晚飯,無奈之下實在抽不出身,他看着一直無法接通的電話,難道已經睡了?
想想現在天氣那麼冷,她又是那樣怕冷的人,睡着了也沒有什麼出奇的。
陸晴扶着靳言從酒吧出來,寒咧的寒風讓她下意識縮了一下,靳言一把將她摟緊,陸晴差一點沒能站穩,她生氣地敲了一下靳言的頭,“站好點,這麼大的人了,還跑來酒吧買醉,你好意思嗎你?”
陸晴一邊數落着靳言,一邊揚手截車,很快就有出租車過來,將他扶上了出租車,陸晴思索了一下該把她送回靳家嗎?想到他現在這副樣子回去靳家,只怕會把老爺子給氣壞。
想了一下,陸晴決定把這個混蛋送回他另一個住所,像靳言這種敗家子,物業不知道有多少處。
唉,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對不對?車子很快就駛到高檔的小區樓下,陸晴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好在門衛認得靳言,很快就放他們進去,甚至還幫助陸晴把人弄進電梯裡。
陸晴實在不想來,剛纔聽到門衛說,知道靳言住在那一層,只是看着這精緻的鐵門,陸晴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摸了摸靳言的口袋,連個鎖匙都沒有,這門是怎麼打開的?
突然間靳言的手指伸了過去,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原來這門是指紋鎖的,陸晴不由得看了看靳言,他真的是喝醉了嗎?
“靳言,你是裝醉的嗎?怎麼那麼可惡?”陸晴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下靳言,只見這個男人東倒西歪的倒在沙發上,而陸晴更是可憐,被他壓在沙發下面。
她氣極了,“靳言,你這個混蛋,鬆開我,你根本就是沒醉。”陸晴狠狠地將他推開,結果這個男人整個人倒在地上,這屋子裡的地板都蓋上了地毯,陸晴自然不擔心。
不過看到他這副樣子,似乎又不想是裝醉,如果就這樣睡一晚,即便是沒有醉死,只怕第二天醒來也會生病。她嘆了口氣,看着這個龐然大物很無奈,她用腳踢了一下,“喂,靳言,別睡在地板上,回房睡好不好?”
說完,陸晴又開始了苦逼的苦力工,將這個混蛋弄上牀,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晴把他從客廳弄到牀上,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她一邊脫掉他的皮鞋,一邊忍不住說,“靳言,你這個混蛋,若不是看你救我的份上,真想把你扔到馬路上算了。”
看着他這副一身酒氣的樣子,陸晴忍不住走進了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給他擦了一下臉,“靳言,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別再在那裡瞎折騰,以後,你再喝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立即走過去從包裡拿出手機,發現已經有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連錫的,一定是剛纔太吵了,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
連錫一定是擔心自己了,只是,看着牀上的男人,她不由得拿着手機走了出去,“喂,連錫……”
“晴晴,你去那裡了?我以爲你睡着了,結果回到家裡也看不到你的,都快急死我了。”
從電話裡,陸晴聽到連錫焦急的聲音,有些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靳言的事情告訴他,他會不會生氣?她這麼晚出來就是因爲靳言?
“晴晴,你去那裡了?”連錫的聲音再次響起。
“連錫,我在爸那裡睡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陸晴覺得,還是不要把靳言的事情說出去,而她一會也準備回去了。
“那就好,後天爸媽就回來了,到時接你一塊回去,你要記得啊。”
這事對於連錫來說,是件大事,見過雙方父母了,這婚就早些定下來,這樣他才能放心,並不是他不放心陸晴,而擔心靳言,那個男人不會輕易放手,只有等陸晴嫁給自己了,才能讓他真正的死心。
“好的,那你早些回家休息吧。”陸晴掛掉電話,心裡鬆了口氣,她不想讓連錫誤會,這份感情,來之不易,她很珍惜。
回到房間裡,陸晴看了一下靳言,給他蓋上被子,準備離開。
可是剛沒有走兩步,卻聽到靳言的聲音,聲音沙啞喊着,“水……”
陸晴不得不走了回來,聽清他需要什麼東西以後,趕緊出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進來,將他扶了起來,小心翼翼放到他的嘴角。
待他喝完,陸晴嘆了口氣,“靳言,這算是報答你來救我了,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陸晴正準備把杯子拿出去,手一下子被靳言拉住,“晴晴,不要走,不要走……”
這一刻,陸晴不得不懷疑,這個混蛋是裝醉?
“靳言,你鬆手,放開我……”陸晴氣憤,拼命想把手抽出來,無奈這個男人實在握得太緊了,把她的手都給捏痛了。
靳言就是不鬆手,不停的喊着,“晴晴,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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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又一聲呼喊,聽到陸晴心都碎了,最後也放棄了掙扎,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不走,你鬆開我好不好?你把我的手都捏痛了。”
話畢,靳言握住她的手鬆開了些,但是仍然沒有放開她。
陸晴知道,儘管他喝了很多酒,但是他一定是清醒的,“靳言,我知道你還沒有醉,你是想用這種方法逼我留下來陪你是嗎?”
靳言沒有說話,只是手仍然拉着她的手,陸晴看得心軟,只可惜,她已經選擇了連錫,這份感情,她無法回報。
“靳言,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已經選擇了連錫,而且我愛他,並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只有一顆心,而這顆心我已經給了連錫,對不起……”陸晴知道這些話很殘忍,但還是有必要說出口,她知道靳言一定能聽到她的話。
“靳言,以後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好不好?”她試圖把手抽出來,這一次終於成功了。
靳言睜開眼睛,呆呆看着她,忍不住咳了起來,“晴晴……”
陸晴趕緊把他從牀上扶起來,正想出去給他倒了杯水,結果卻被這個男人死死拉着,“晴晴,別走,咳……”
“我不是要走,我是想給你倒杯水……”聽到陸晴這樣的解釋,靳言總算是鬆開了她。
陸晴很快給他倒了杯水進來,靳言喝完,總算是稍稍清醒了些,儘管腦子很沉,可是他知道是陸晴帶着自己離開,也聽到剛纔她說的話。
他一動不動看着陸晴,那眼神裡透着深情,讓陸晴不敢去直視,她別過頭。
房間裡很安靜,甚至還能聽到靳言有些沉重的呼吸聲,這種氣氛之下,陸晴只想快些離開,靳言的感情,她無法回報,註定這輩子都是在辜負他。
“晴晴,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那聲音不大,沉厚帶着一絲無助,靳言就這樣定定看着陸晴,陸晴聽到他的聲音,鼻子有些發酸,終於轉過頭來看着他,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去迴應,只能一個勁說“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什麼都不能做了,想到靳言爲自己做的那些,她這輩子恐怕無法償還,眼淚不知不覺積滿了眼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