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還似無情,靖兒你此時所做,不過是徒添自己與他的煩惱罷了。不過你若是真的想去,朕可送良馬於你,只怕他已經離開,你是追不上了。”夏炚如實道。
尉遲靖倒沒再多做解釋,“那麼,謝謝夏君了,還請借良馬一用。佐”
夏炚嘆了聲,對下頭人道:“去給公主準備一匹好馬。”
……
尉遲靖的馬飛馳而去,一路之上,諸多的影象從眼前劃過,尉遲靖目光如水,沉靜而默然,心卻有種難以描述的鈍痛,即使是被夜風吹着,也依毫不減那疼痛。
好不容易趕到城門口,卻見城門已經即將關閉。
尉遲靖喝了聲,“且慢!”
關閉了一半兒的城門,就此停了下來。
而這時,曹炟依舊等在城門之外,他也看到了尉遲靖已經飛馳而來,臉上閃過一抹驚喜,連忙打馬往城門口奔了一段,見尉遲靖雖然到了城門口,卻扯馬立在原處,馬不停地彈着蹄子,關閉了一半的城門中,她的身影單薄,因爲光線的原因,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她沉靜如水,卻又透着濃濃的憂傷,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曹炟跨下的馬匹亦是不斷地彈着蹄子,然而曹炟只是用力地扯着繮繩,沒有再前進一步渤。
尉遲靖的視線已經模糊,忽然明白了夏炚所說的意思,多情還似無情苦,相見爭如不見。
二人就這樣對視良久,終聽得她道:“關閉城門。”尉遲靖的聲音微顫。
沉重的城門又繼續推上,曹炟終是喚了聲,“靖兒!”
然而城門最後一線縫隙已經合上,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尉遲靖聽到了他最後的呼喚,然而她卻只能裝作沒有聽見,她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二人之間的關係。
“曹炟,讓時間去解決這些事情吧。”她在內心裡說。
打馬轉頭,才發現夏炚就在不遠處。
此時道:“靖兒,我們回去吧。”
尉遲靖疑惑道:“回哪裡?”
夏炚道:“回宮。夕夕的身體雖然好些了,但到底還是虛弱,需要人近身照顧,我不放心那些人,只信任你,相信夕夕亦是如此。再說最近這幾天還要辦我孃的喪事,我也不能抽更多時間照顧她,所以得麻煩你在宮中住一段日子,幫我度過這個艱難的時期。”
其實在這坤城,尉遲靖一直寄居於金大人家的別苑,雖然住的也很舒服,但卻沒有歸屬感。
再說她一個未婚女子,如今再居於金大人家裡已經不合適了。
猶豫了下終是點點頭,“好。”
夏炚又道:“至於寶祿和嬌嬌——”
“夏君,他們兩個人的事,由我自己來安排吧。”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
再說曹炟,打馬再次進入暗夜中,卻是一步三回頭,又在城門口留連很久,夜裡的冷風讓馬兒焦燥不安,打着響鼻,而期待中的身影終於還是被擋在沉寂的城門之後,眼見着天色似乎要變,風已經越來越大,曹炟終於下令,“我們走。”
隨着一行人的打馬聲,隊伍在烈烈秋風中,離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