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因爲我有着足夠的修爲,我當時很年輕,我有着足夠的成長空間和潛力。
“我就這樣當上了哀宗的宗主。
“在我當上哀宗宗主的那一刻,我就發下了誓言,我一定要和你風家變臉,我絕對不會讓我父親的悲劇再重演。
“我絕對要改變我哀宗的命運,我絕對不會讓我哀宗幾千年的悲劇再次重複下去。
“所以在我當上哀宗宗主之後,我下的第一條政令是滅了你風家。
“當時我剛剛當上哀宗宗主,我這位子坐得並不是很穩,所有哀宗的人都在看着我,如果我上臺後下的政令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的話或許我馬上就得下臺了。
“當時哀宗的各方大佬都意識到和你風家的人來往是最大的危害,所以我只有下滅你風家的政令才能得到這些舉足輕重的人的擁護。
“所以也就有了風暴十二歲時的那件事情。
“當時派出的是一幫死士,他們全都着了黑衣蒙了面,同時還打上了柳家的標記。
“我當時的打算是徹底地滅了你風家,一個不剩地滅了你風家,如此也就一勞永逸了。
“爲防止有漏網之魚,在這些死士出發之後,我偷偷跟在了後面,我要親眼看着你風家覆滅,我要爲我的父親報仇。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風暴。
“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深深在意上他了。
“因爲我們有着太多太多一樣的地方,從某種角度上說,我們是同一類人吧。
“他當時才十二歲,他是個小孩子,然而他卻緊繃着臉,完全是一幅大人的樣子。
“這和我一樣,我也是時刻緊繃着臉的人,我從小就被我父親當成一個未來宗主來教育。
“而作爲一個宗主,有一點是絕對要學會的,那就是威嚴,如果不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那我這宗主是做不了多久的。
“爲了我日後做宗主時能夠好過一點,我從小就被父親要求做到緊繃着臉。這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而風暴和我一樣,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也和我一樣揹負着很大的壓力。
“其實他和我是一樣的,他也被內定爲風家下一任的族長,他甚至那時候就已經被封爲風家中興之祖了。
“他的眼神深處透着一種壓制和痛苦,這也和我一樣,爲了培養我這個下一任宗主,同時也爲了雪藏我這個所謂的天才不被敵人發現我的童年也是沒有歡聲與笑語的。
“後來風暴用童年失樂園來評價他的童年,我聽了就非常認可,我們都一樣。
“我不可能辜負我父親對我的期待,我不可能使他對我的心血白費,我知道那是父親對我的愛的一種做法,他認爲這樣是保護我最好的方法。因爲他是大勢力之主,他自然也就有無數的敵人。
“所以我雖然對我父親爲我安排的童年生活感到非常痛苦,但我卻是無法去反抗他。
“所以我只能獨自傷心難過,那時候我心中就已經產生了這樣一個深深的念頭,以後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去對待小孩子的。
“所以當我見到風暴的時候,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時候我就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帶走他。
“那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要收他爲徒,我要給他另一種生活,我要使他遠離那些負擔,我要他自由自在地做他自己。
“那就好像普通人家的小孩一樣,我要給他一個完整不缺失的童年,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的快樂,我要他也有。
“所以從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以他的母親來自居了,我把他當成了我的孩子。
“如果按照一般做法,這時候我應該用傳音之秘的方法來告訴我那些下屬把風家的人全殺掉然後帶走風暴。
“這樣子的話我也就成了風暴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唯一的親人了,而所謂的風家也已經完全消失了風家和我哀宗的恩怨也說消失了。
“知道這次行動的只有哀宗上層的幾個大佬,正常情況下他們日後是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風暴的。
“而那些死士是從小就在秘密之地培養起來的,他們不曾和外界接觸過,他們同樣是不會走漏風聲的,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次對付的是風家,他們去對付風家的時候是被蒙了眼睛的,到了風家他們蒙在眼睛裡的面巾才被扯了下來的。他們都只是大勢力的工具而已。
“所以我殺了風家的人然後帶走風暴那是最實際也是最合適的事情,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修道的人都會這樣做的,這是無可厚非的。
“然而我把風暴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我這樣做的話他就會像我一樣童年時代只有一個親人,我在猶豫。
“最後我阻止了對風家的那場終極一戰,我要風暴有很多很多的親人,我不想他像我一樣只有一個親人。
“我想風暴永遠都不會理解這些的,那時候他血脈覺醒了,他會認爲我是因爲這一點所以看中了他的潛能,覺得可以把他培養成一個難得的工具所以才收他爲徒的。
“他會認爲我故意在那種情況下救他的,我當時救他的時候風家其它的人都已經差不多被打倒了,而他那時候也是命懸於一線。他會認爲我是在故意施恩才這樣做的。
“其實我那時候是在想是不是要按照常規手段把風家的人殺盡後再帶走了,最後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我決定了不能殺風家的人。
“爲了風暴能夠有個完整的童年,我不能毀了他的這些親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風暴後來在這一點上誤會我,我也從未想過要向他解釋。
“風暴從十二歲到十八歲,一直都在哀宗,他是我看着長大的。
“在那六年裡,我一直對他很好,我從不曾罵過他兇過他,我基本上對他有求必應。
“他有着非常悲慘的童年,這讓他變得很成熟,所以他並不會像其它小孩子一樣調皮,他非常懂事,他從來不會給我招惹什麼麻煩。
“所以我也就一直都順着他,我非常非常希望一直這樣下去,我非常非常希望能夠和他一直維持着這種師徒關係母子關係。
“直到他十八歲了,事情纔出現了變化,那時候我感覺到他對我已經起了敵意了。
“我是女子,自然的我在感覺上比男子要敏感上太多了,風暴不自覺中的這種變化我完全能感覺得到,可惜他卻一直以爲我不知道。
“我想他可能已經對當年的事情起疑了,我想他可能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從他來到哀宗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明確頒佈了一道法令,我明確規定宗主的弟子不得參與哀宗的一切事務。
“因爲我小時候是哀宗宗主的女兒,風暴是內定的風家下一任族長,所以我和他的童年是失樂的。
“我不願意他的童年繼續失樂下去,所以我剝奪了他作爲宗主弟子的一切權力。
“權力使很多事情變得複雜,我使他遠離了權力場那他的生活也就正常多了,我這是爲他好。
“我想這一點他永遠都不會理解我的,他要調查他哀宗六年前發生的事情,卻是處處受到我的法令的阻撓,這使他認爲我是故意不給他權力,他會認爲我是在提防他,他會認爲這是因爲我想把當成工具來培養的原因。
“他的所做所爲我一直看在眼裡,我很生氣。
“最終我以他違背法令爲名罰他面壁思過。在我眼中,我和他是親人,我和他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他就不應該如此懷疑我如此對我。
“我認爲什麼哀宗和風家的恩怨,都及不上家裡人的重要,我認爲他不應該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牽扯進風家和哀宗的恩怨中。
“這就好像我的做法一樣,爲了他,我阻止了他十二歲那年的那場大決戰,爲了他,這六年來我一直死死壓着哀宗內部的其它聲音而選擇和風家繼續來往。
“我讓他這個宗主弟子沒有一點權力,爲的也是要他遠離哀宗和風家的這些恩怨。
“我想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那他就不應該再把那些陳年舊事挖出來了,我認爲他在故意破壞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認爲他在破壞我和之間的這個小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