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恢復如初,遍體鱗傷的身體也好了。斷骨續上,血洞復原。衣衫襤褸,渾身血漬,儼然一位乞丐模樣。
此刻他渾身充滿力量,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雖然只是一個小境界的晉升,但卻讓人體會到身體真正的變化。
身體上有一股淡淡的力量纏繞,彷彿一尊謫仙,氤氳氣息,超凡脫俗。
“聚力境,聚的不只是力量,還是一種悟。對力量的感悟,對境界的感知,對自身的認識。”他眉宇間一股英氣,雄姿勃發,仿若浩然正氣長存。
對身體的領悟更加透徹,現在他覺得自己能一拳轟碎山石,力大無窮,萬鈞之力壓於身,他都能輕鬆自如地應對。
“九牛二虎之力,代表世間力之極境。現在只吸收了四頭獨腳牛的精純力量,就已經這般強大。不知將九牛二虎的力量全都擁有,會是什麼感覺?”他對此十分期待,青銅鏡十分神秘,古樸而又滄桑,好像已經歷盡時間長河的洗禮,無數歲月的侵蝕。
他不敢把這東西透露出去,因爲他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讓人知道他獲得了這麼個逆天的至寶,將會爲自己招來無盡的殺身之禍。
本來一個百越國就夠他頭疼了,現在還有幽都城,冥陰澤等勢力滿世界找他。該低調時,一定要隱忍,不可如同一個沒頭腦的莽夫,到處亂闖亂撞,惹是生非,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可不想成爲天下人追殺的對象,自己還沒殺人,反倒被人追殺,豈不是辱沒了上一世的威名:“是該出去走一走了,一直靜坐修行,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很快他離開了這個山洞,走向外邊的世界。
出了這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向當地的村民打聽了這裡的地域之後,便向北潛行。
他明白這些村民,對外界知之甚少,方圓百里或是千里之內的奇聞異事,興許他們還略知一二,但牽扯到更廣的天地,就一無所知了。
戰天歌不想把自己的事牽連這些淳樸敦厚,樸實勤勞的村民。
他和這些人不是一個世界的,雖然很羨慕這些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生活,但他也知道,這只是奢望而已。
蒼茫大地,無邊無際。他不知何去何從,因爲在這陌生的世界,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能默默地向遠方走着。
這裡他無牽無掛,但卻又有些放不下,總覺得缺了什麼。
行走數日後,看到許多武者陸陸續續,向一個方向趕去,有說有笑,面容燦爛。皆是些俊男美女,氣度不凡,笑顏如花。
不過他並未太過在意,這些人與他不同路,他也懶得搭理。
“你聽說了嗎?雨花城要來一個大人物了。”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大人物?是誰啊?”旁邊一個年青問道,有些迷惑不解。
“你不知道?”先前那少年如同看怪物般瞪着青年,滿臉的不可思議。
“難道我要知曉嗎?”青年有些不悅,臉色不大好看。
“你可知雨花城的來歷?”少年賣關子道,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雨花城不是‘玉花飛流劍’玉輕流的居住之所嗎,這天下人盡皆知,不用你說我自然明白。”青年說道,斜睨少年一眼,得意洋洋道:“不巧,在下正是被玉城主邀請去‘流花山莊’賞花。”
“哦?兄臺也在邀請之列?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小弟同樣接到玉城主的請柬。要不咱就一同進城,如何?”少年眉開眼笑道,有些心驚:“還是不能以貌取人。”
“好,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同趕去,路上也有個照應。”青年喜笑顏開道,彷彿遇到推心置腹,志同道合的知己一般。
“不知剛纔兄臺所說的大人物是指的何人?”青年好奇地問道。
“嗯,咱一邊走,一邊說。”少年說道。從始至終,二人都從未問起雙方的名姓。同時自身也有一股傲然之氣。
覺得對方沒主動提出,那是不給自己面子。既然你如此無禮,我又何必拿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看似相談甚歡,恨不得推杯換盞,不醉不歸。其實每個人都各懷心思,互不相讓。
戰天歌看着二人消失在視線中,搖了搖頭,繼續向北走去。
他對賞花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沒什麼興趣,而那兩人口中的大人物和他半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也不想去參合這些事。
可是事情卻往往讓人始料未及,該來的始終會到,不該來的也一個不少。
“嗯?”戰天歌眉頭一皺,處變不驚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
隨即冷聲喝道:“閣下一直跟我到這裡,怎地還不現身?”他有些驚詫,直到現在才發現有人跟蹤他。
作爲一名頂尖殺手,靈覺感知是何等的強大,居然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此人的存在,他猜測這人絕對是個罕見的高手,甚至要比蛛玟等人還可怕的敵人。
“看來還是沒能逃過這些人的耳目。”戰天歌明白該來的,還是如期而至了。
“哦?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突然從不遠處飄身飛來一位紫衫女子。
眉似新月,眼若桃李。瓊鼻挺巧,一張櫻桃小嘴,在精緻的面容上閃露出兩個酒窩。
笑容甜美,純潔淡雅。看起來人畜無害,一臉真誠。但在戰天歌眼中卻有些邪魅,讓人捉摸不透。
“這女人到底是誰?”他翻遍所有記憶都沒發現有關此人的記載。剛纔他還以爲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不過他小心戒備,警惕性非常高。此人雖然只是一名女子,但能夠躲過他的耳目,絕非等閒之輩。
雖不至於實力高深莫測,但定然有某種能夠藏匿氣息的重寶,否則自己怎會對她毫無察覺。
“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女子掩嘴嬌笑道:“想不到你還真有些能耐,我已經……算了,遲早是要現身的,也不在乎這點時間。”
“聽說你在碧落城,可是震驚天下啊,讓許多高手都束手無策。”
“你跟蹤我就是爲了這個?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戰天歌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有一場麻煩,他不想與女人糾纏,還是早走爲妙。
“哼!我說過讓你走了嗎?……”忽然女子發難,嬌聲冷喝。旋即氣氛緊張起來。
四周的空氣彷彿靜止一般,荒山野嶺間噤若寒蟬,一片死寂。
她話音未落,身體早就先動。只見玉手一抓,瞬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煙霧瀰漫。
一頭烏黑的秀髮隨風飛舞,紫衫飄動,裙襬亂起,如同超塵脫俗的仙子,美豔絕倫,好似天穹降臨的神女。
她冰玉般的手臂一揮,旋即一把鋒利的飛劍從她袖口中擊射而出,直刺向戰天歌喉嚨,一擊斃命,好不陰毒。
“我想走,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戰天歌氣勢暴漲,臨危不亂。相貌堂堂,氣度不凡。
一身黑衫,衣袂飄飄。臉色陰沉,無緣無故遭人擊殺,讓他怎能容忍。
眼看這飛劍帶着紫色雷電轟殺而來,速度極快,讓人眼花繚亂。
“噼裡啪啦……”
聲威震動天地,蒼穹變色,飛劍破空而出,彷彿可以將這片空間全都撕裂開來。
在飛劍身上電閃雷鳴,咆哮怒吼,如同一頭猛獸,兇威驚天動地,令人毛骨悚然。
他施展神陵古墓中習得的古法,迅速後退,速度快到極致。山川倒退,草木斜飛。
“今日你休想逃走,我必將你擒拿。”女子冷笑,清麗脫俗,擁有閉月羞花之美,容顏豔麗,是世間少有的佳人,風華絕代。
身材高挑,雙腿修長筆直,在紫色裙裝的包裹下,一雙玉足若隱若現,惹人遐思,讓人心猿意馬。
可戰天歌卻不那麼認爲,這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就算是個美人,也是蛇蠍心腸,惡毒無比的女人。
相對伏珺情的刁蠻任性,這女人的危險性必須得提高多個檔次。
他一拳轟出,將渾身力量運集到拳頭之上。霎時間,一股狂暴的金色神力從拳頭處迸發而出。
“哞……”
那股金色神力忽然變作一頭上古夔牛,獨腳踏出,天崩地裂,山川抖動。整個空間都在震顫。
夔牛發出滔天的怒吼之聲,殺向女子飛斬而來的短劍。
“這是什麼秘法?竟然能憑空捏造出從未見過的兇物?”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額頭上現出幾道黑線。
“看來是我低估你了,竟然身懷如此強大的功法。”
“砰……轟隆……”
女子正準備再次出手,但還是沒來得及。只聽一聲山呼海嘯般的響動之後,兩人快速分開。
戰天歌臉色蒼白無力,五內翻滾,噴出一口鮮血。
“你是什麼人?難道真如他們所說,你是邪族派來的奸細?”
“邪族人人得而誅之。”女子臉色難看,心口起伏,飽滿的酥胸在輕紗的遮掩下,時隱時現。
嘴角也溢出一絲血跡,紅潤晶瑩的朱脣有些發白,顯然傷得不輕。
她沒想到戰天歌如此強悍,力量完全超越聚力境所承受的範圍。剛纔那一擊重達幾萬鈞,足以轟殺一切。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你怎麼說,但不要逼我,否則我不介意將你格殺……”戰天歌說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遠處。
“鯤鵬神速?他是北冥鯤鵬族的?”女子看着戰天歌離去,腳下的步法快到不可思議,簡直就是速度的極境。 大驚失色:“鯤鵬族什麼時候也出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