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這裡之前,我確實是被打得遍體鱗傷,身體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戰天歌滿腹疑問,想要找出答案。
“可如今卻恢復如常,折損斷掉的骨骼也已經癒合,就連身後那團血肉模糊,被打出一個血窟窿的脊被也被修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蹊蹺,但卻始終想不通,弄不明白。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當巨怪發出第一波攻殺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整片天地都爲之色變,風起雲涌。
他已經感到如山嶽般高大,四肢仿若擎天柱,青面獠牙,張着血盆大口的巨怪,口中那凌厲的一箭。
當弓弩劍拔弩張之際,飛沙走石,狂風怒卷,風雲變色。自巨怪血口中發出一道寒光,直逼殺向他。
他已經無路可逃,頭皮發麻,自己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的怪物,絲毫沒有人性,它不只是殺人那麼簡單。所過之處,片瓦不存,破壞得十分徹底。
於是戰天歌只能移形換影,施展從神陵古墓中,天頂石壁上,跟隨那如九天仙女臨凡塵,清麗脫俗,超然物外的女子怪異的步法。以此來躲避怪物的追殺。
雖然戰天歌對女人知之甚少,可以說完全不瞭解。但欣賞美色卻是男人天生便存在的,他也不例外。
在他看到那女子時,頓時驚爲天人,好像只有天上雲宮中才有,世俗卻根本不存在。
悅兒已經很漂亮了,清新可人,淡雅如菊。但與其相比,少了那份仙韻和一些戰天歌也不知的氣質。
而再後來遇到的伏珺情,這女人純真潑辣,刁蠻任性。和石壁上的女子相比,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一個靜如處子,清新自然,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虛幻縹緲感,而伏珺情卻如同一團熊熊燃燒,永不停歇的烈焰,動似流風。
伏珺情的美貌可以說和悅兒不相上下,但要與那女子相較,卻……
“媽的,戰天歌,你個混蛋,到底在想什麼?”他立刻醒悟,臉色難看:“如今處在這樣未知的危局當中,不知下一刻會遭遇什麼,你丫還有心思對女人評頭論足,指指點點。”
“呼……”他長出了口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有些慚愧道:“想我鼎鼎大名的殺手閻羅,奪魂血王,居然會被幾個女人左右心境。看來以後少和女人打交道,避免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師傅曾說過,女人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東西,比世間的劇毒還能害人。以往我還不信,特地查了許多典籍。”
“現在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她們是有多麼可怕,讓人毛骨悚然。待此間事了,趕快逃離此地,到深山老林中修煉,從此不接觸女人。”
他一想起一直纏着他的伏珺情,就一陣頭大。因此他纔想藉助巨怪追殺自己的這個契機,逃離伏珺情的魔掌。
他覺得就算這頭凶神惡煞的巨怪再怎麼恐怖嚇人,讓人心膽欲裂,喪膽亡魂,都沒有伏珺情給他的衝擊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雖然自己也是個不按規矩辦事的人,但比起伏珺情靠譜多了。
戰天歌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甩出腦海,又回到先前那個巨大的疑惑中:“我本來已經必死無疑,有死無生的,可怎麼會躲過那毀滅性的劫殺?”
“爲什麼?難道是因爲它?”他想起了自己從天墟死地逃出後,落到幽空幻林,一道白色神光跟隨自己降落,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醒來時,已經在悅兒家裡躺着。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東西在我體內。”戰天歌喃喃自語,同時又有一個疑問:“既然白色神光在我體內,那爲何我卻沒有半點感知,甚至不知它的存在?好像是遊離狀態,完全觸摸不到。”
他也想過還有其他的物事,但卻不知是什麼。甚至懷疑過在天墟死地中,許多武者瘋狂搶奪的寶物。爲了這東西自己莫名背上滔天大黑鍋,遭人追殺,幾次差點身死。
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他們要找的寶物。如果有那還好說,心裡要平衡些。但讓他大失所望,從頭到腳找了不知多少遍,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看來真是那團白光所爲,替我療傷。”戰天歌想通之後,霎時覺得前途一片光明,豁然開朗,曲徑變通途。
他開始觀察四周,小心提防。罡風獵獵,鋒利如刀,劈山劣石,輕而易舉。
周圍荒無人煙,蕭條破敗,崇山峻嶺,山石林立。
他在這裡,分不清白晝和黑夜。彷彿此地本來就無晝夜之分。
天穹之上被厚實的烏雲遮蓋,暗無天日。只有一些微弱的光芒。罡風呼呼大吹,帶着刺人耳膜的噪聲。
不過戰天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充耳不聞。好像天生就能抵抗一般。
他迅速穿過這片荒山野嶺,片刻之後,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一陣扭曲變形,而後回到原來所在的地方。
“嗯?我怎麼回來了?”戰天歌心中疑雲叢生,有些不知所措。俊朗如星的眼眸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神情肅穆,有些許森寒。直覺告訴他即將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在他纔剛明悟過來時,突然從遠處出現滾滾如山洪爆發的煙塵,在整片山間滾動。
大地在震顫,天搖地動,許多巨石從絕巔上滾滾二下。山崩地裂的響聲震耳欲聾。
煙波浩淼,濃霧繚繞,整個天地都充斥在飛灰當中。
從煙霧中,忽然蹦出十幾道身影,高大威猛,壯如蠻獸,有的比巨象還要大許多倍,足可比擬一座山。
戰天歌頭大如鬥,平靜如水的心,此時無法再鎮定:“這是什麼鬼?媽的,居然一下出現十幾頭和追殺我的怪物一個等級的兇獸?”
他心驚肉跳,亡魂皆冒,汗如雨下。撒腿狂奔,沒有半點停留。
“嚎,吼……”
“哞,哞……”
戰天歌一路狂逃,滿腦門子黑線,臉色鐵青。他現在有種想死的感覺:“一個都足以把我碾碎,現在這麼多怪物,我還有生存的可能嗎?”
身後傳來吼叫聲,且聲音越來越近,他心驚膽寒:“聽這聲音好像是虎嘯和牛吼。”
“但牛吼不應該有這種噬人心魄的氣勢,可我卻聽得十分真實。”
他沒忍住轉過頭去,只見首先向他衝來的是兩頭高大勇武的猛虎。身子碩大,足有四五十丈高,張着巨嘴,口中流着哈喇子,尖銳閃亮的虎齒,彷彿可以斷金裂石,一口吞下正座山。
身子修長挺拔,目測應該有七八十丈,連同那條可以劈毀一切的尾巴,再加上粗大的四肢,好像一跺腳連大地都會被打成一個巨大的窟窿。
它們瘋狂地嘶吼着,咆哮着。兇猛異常,震懾天地。
而緊隨其後的乃是九頭並排奔來的巨牛,身體還比兩頭猛虎高大一倍不止。
兩隻牛角足有磨盤大,它那眼睛發出耀眼的紅光,好似兩盞燈籠,堪比人的頭顱。從鼻子中發出低沉的悶哼。
一口氣呼出,地上的巨石直接被崩碎,化爲碎沫,向四處分散,直接爆裂開來。
但這不是讓戰天歌最爲驚訝的,最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這壯如山川的巨牛居然只有一隻腳,獨腳奔跑。這是遠古之時一種實力強悍的兇物,有名曰爲“夔”。
它雖然只有一隻腳,但力大無窮。曾經在遠古之時,有神通廣大之輩,受人點撥且獲得夔牛,以其皮作鼓。
從此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勢如破竹。百戰百勝,無物能夠與之爭鋒相對。
夔牛一腳可踏破山河,擊落九天星辰,令整個星空顫抖崩毀。
而且現在戰天歌遭遇的還不只是一頭夔牛那麼簡單,而是九頭夔牛,外加兩隻窮兇極惡的猛虎。
“看來此次在劫難逃了。媽的,剛出虎穴,又入狼窩。遭遇的危機兇險一次更甚一次。”作爲殺手的他,從未經歷過這麼恐怖的追殺。如果這些是人,即使他們是絕世強高手,他都有信心逃出生天。可關鍵這些全都是毫無人性的傢伙。讓他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戰天歌亡命而逃,不要命地向遠處狂奔。身體被無數罡風斬過,一柄柄風刃殺來,鮮血淋漓。每一寸肌膚都被千刀萬剮,血肉模糊。
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大地在震盪,山峰在怒嘯,如同地底岩漿突然噴發,彷彿九天雷霆咆哮。
風煙滾動,狼煙四起。山石滾落,帶着狂暴的怒氣。
九頭似山嶽般的夔牛,兩頭身形碩大的猛虎。他們全都衝殺而來,速度極快,力大無窮。
兩頭白虎腳爪鋒利,在空中飛躍,爪子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閃現,整個空間都被割裂,極速的罡風直接被劈開。彷彿正在往下流動的瀑布,被人一刀斬下,水流中斷。
它們發出狂霸的嘶吼,身體迅猛,如同閃電般極速飛馳,快若流星。
身後不遠處的夔牛,一腳跳躍,可以蹦出百丈高空,而後身體向前橫移,筆直落下來。
仿若一座大山,砸落大地,轟碎萬物。令人骨寒毛立,沒有任何生的意念。
戰天歌速度夠快了,可惜與這些怪物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他境界太低,怎能抵禦得了。
然而他卻有個疑問,這個問題如果解決,興許可以讓自己躲過這絕無生還的危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