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敘等人好幾天連着急趕,又累又渴,而馬賊是以逸待勞,而且人多勢衆,想要硬拼自己不佔便宜,所以黃敘就把衆人全都聚在一起開了一個小會,商量怎麼辦,最後大夥一合計,現在只能來陰的,硬拼自己幹不過一百多精神頭正好的馬賊!於是黃敘命人把駱駝趕到後面藏好了,派兩個人看着,他跟剩下的十八個親兵回來趴在沙子裡等着馬賊吃飽喝足休息了好下手!
這一等就是大半夜的時間,要是按時間來說,得到了三更天了,馬賊才各自回帳中休息,黃敘活動了一下被凍的有點兒僵硬的身體低聲罵道:“這些天殺的,終於回去等死了!”又過了一陣子,綠洲上終於安靜下來了,黃敘打了個手勢,衆人從沙子裡鑽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彎着腰摸向綠洲。
等到了近前,就見這個綠洲不算太大,也就方圓有半里地的樣子,他們登上綠洲匍匐前進,摸向賊人的營盤,到了營盤前面,黃敘把身形藏好往裡張望,就見裡面成圓形搭了不少的帳篷,中間燃着火堆,火堆外邊兒就是戰馬和駱駝以及他們搶來的財物,有幾個賊人坐在火堆旁邊兒照看着火,在一邊兒喝酒一邊兒低聲的交談着什麼,火焰燒的乾柴噼啪作響,除此之外就是有女人低低的哭泣之聲和此起彼伏的鼾聲。
黃敘打了個手勢,衆人散開摸了進去,藉着馬、駱駝的掩護他們摸到了裡面,黃敘打了個抹脖子的手式,幾個軍兵點了點頭,摸向幾個看守,等到離的近了,故意弄的戰馬騷動起來,其中的一個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走過來看,結果他剛一到就被拽住腳脖子放倒了,還沒等他張嘴,兵丁用手一捂他嘴裡手的刀往脖子裡一劃,他嗯了兩聲四肢抽搐死於非命。
其它的幾個賊人見這個去了半天也沒回來,就有兩個又走過來看,結果也被宰了,殺完人之後,黃敘換上他們的衣服,帶着兩個親兵低着頭走了出來,火堆旁邊兒的兩個人也沒留意,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罵道:“你們他孃的怎麼這麼慢啊,幹什麼去了?”他們說的是古突厥語,黃敘他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所以沒吱聲走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黃敘到了兩個的後面,黃敘一打眼色,兩個親兵服侍一個,當時就讓他一命歸西了,別外一個剛要喊,黃敘手裡的寶劍就搭在他的脖子裡頭了,衝着他陰陰的一笑,這個賊人立刻就嚇傻了,黃敘很是親熱的摟住他的肩膀,低低的問道:“能聽懂漢話嗎?”見這個人沒有反應,又用龜茲語問道:“能聽懂我說話嗎?”
這回這個人微微點了點頭,斜着眼看了看黃敘又看看脖子裡的劍,黃敘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都是什麼情況跟我說清楚了我饒你一條狗命,如若不然,我馬上送你上西天!”這個人急忙結結巴巴的把情況給黃敘說了一遍,黃敘聽完了一劍把他結果了,說了聲對不起啊,我一時失手忘了說繞你不死了,這個人恨恨的瞪着黃敘死不冥目。
聽馬賊的介紹,他們這些人都是這沙漠裡的馬賊,專門吃從莎車到鄯善國這一條線的,以打劫過往的商隊爲生,他們的老巢就在此地往東的沙漠之中蒲昌海附近,那裡原來是樓蘭古國的國都,這次是發了一筆大財,劫了鄯善國的一個大商隊,不過死傷也很慘重,出來了三百多人就剩下這一百八十多口子了,不過收穫到是頗爲豐厚。
知道了底細,黃敘帶着人挨個帳篷的殺人,一個帳篷裡有十個人的也有二十個人的,等到殺了五六個帳篷之後,終於被馬賊發現了,各提刀槍衝了出來,黃敘一看只能硬拼了,把手裡的大刀掄起來就是一通兒狠砍,他手下的十八勇士結成一個小陣衝殺,和剩下的幾十號賊人鬥在一起,黃敘心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先把當頭的幹掉吧!
心裡想着他就邊戰邊留意,最後他終於找着賊頭了,提刀直殺過去,賊頭一看黃敘殺過來了,領着兩個手下也衝了上來應戰,結果賊頭還真有兩下子,能在黃敘面前撲棱兩下,打了有十來個回合被黃敘一刀砍了,樹倒猢猻散,賊人一見老大死了,四散奔逃,黃敘把弓摘下來箭無虛發又射死了十幾個,最後只有十來個賊人逃跑了,其它的都被黃敘他們給幹掉了,這裡面有一大半兒是被暗殺的,要麼說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呢!
把賊人殺散了之後,黃敘也累的氣喘吁吁,都說人是鐵飯是鋼,看來這水比飯還要重要呢,這些天光喝駱駝尿喝的黃敘火都大了!查點手下人,還好沒死人,但是差不多全都掛了彩了,派兩個人把把駱駝接到裡這來飲水,親兵包紮傷口的時候,黃敘把被虜來的女子全都放了,這些人全都躲的黃敘遠遠的,此時黃敘全身是血,跟着血人一樣,再加上他那副病太歲的尊容,又是晚上,確實是夠嚇人的,黃敘用龜茲語跟她們說了,你們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乃大漢天朝的輕車將軍,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一說一介紹,這些人這才把心放下,這些女人當中有一個女黑又醜的姑娘過來衝着黃敘彎腰行了一禮,用漢語說道:“尊敬的大漢天朝的將軍,感謝您救了我們這些苦命的女子!”黃敘忙抱拳還禮,讓軍兵騰出幾個帳篷來讓她們都去休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把戰場打掃了一下,把死屍全都埋到樹下當了肥料,也讓這些難得一見的胡楊飽餐一頓吧!
黃敘命手下的親兵去休息,他持刀坐在火堆旁警戒,等到天快要亮了的時候,那個又黑又瘦的女子從帳篷裡走出來了,他見黃敘手摁配劍在那裡巍然而立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像黃敘走了過來,黃敘回頭一看,見是她過來了,衝着她點了點頭,繼續全神戒備,這個女子走到了黃敘的身前,脆聲說道:“您是大將軍怎麼還執夜呢?”
低頭看了看她,見這個女子也就七尺不到的身材,兩道細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身上穿了一件粗布的袍子,光頭沒戴帽子,頭髮辮成了許我小辮子,整個人顯的很機靈,但是身上黑漆漆的,跟黃月英有的一拼了,不過人家黃月英那是黑的發亮,跟黑緞子一樣,她是黑的發澀,臉上乾巴巴的,一說話露出來一口的小白牙,黑白對比顯的臉更難看了。
看慣了典韋、武安國那樣的,黃敘的審美能力已經得到了長足的鍛鍊,所以見她雖然難看但是沒有顯出厭惡的表情來,笑了笑對她說道:“正因爲我是將軍所以纔要以身作責呢!要不怎麼管帶手下的士兵啊!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啊?”這個女子聽了黃敘的話不由的眼中一亮,說道:“你們大漢的將軍都是您這樣的嗎?”黃敘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袍澤都是我這樣的,至於其它諸候的就難說了!”
這個醜女奇怪的問黃敘:“你們大漢也分許多的勢力嗎?”黃敘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大漢也不算太平,跟你們這裡差不多,也分了許多的諸侯,不過和你們這裡不同,我們都是大漢的臣子,所以我們就好像是一家人兄弟幾個不和一樣,雖然時有爭鬥,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一家人……”
兩個人聊了起來,一直聊到了親兵來換黃敘的崗,黃敘下去休息,這個醜女才目送着黃敘離開,通過聊天黃敘知道了她叫木侖,是鄯善國人,她們這些人是隨着商隊去于寘國的,走到半路上碰上馬賊了,馬賊也是半夜裡偷襲,把她們的人都殺散了,把男人全都殺死了,把女人和財物搶了來,她也知道黃敘姓字名誰了,到這裡來幹什麼來的了。
天亮之後,把駱駝餵飽了,又把食水全都備足了,查點了一下東西,黃敘樂壞了,這次收穫不小,按照西域的風俗,像這種被馬賊劫去了的東西,誰搶回來就是誰的了,不但東西,連人也是如此,同樣按照馬超軍中的規定,黃敘得到了這些戰利品,可以都歸自己,也可以一半兒歸自己一半兒歸政府,就看你個人的表現了,因爲這沒有用到大規模的軍隊出擊,純粹就是黃敘自己帶着二十個軍兵得到的戰利品,所以可以不歸政府全自己裝兜裡頭。
黃敘很大方,就跟這些女子說了,這些財物如果你們能認出是誰的來就都還給你們,我也可以放你們回去,你們看看這些東西都是誰家的呀?木侖就對黃敘說了,黃將軍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按照我們西域人的規矩,這些東西是您從馬賊手裡搶回來的,就都是您的了,您能放我們這些人自由我們已經很感激了,哪能還要回這些東西呀!另外我們還有件事情要求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