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 事了拂衣去

袁紹正拿馬超頭疼呢,中軍又來報信兒,說馬超又有動作了,馬超在粥場上對鄴城的百姓說了,這場大火燒了無數百姓的房屋家產,許多人一夜之間赤貧如洗一文不名了,這事兒我得管,我以炎黃正教大主教的身份,調用我教中的財力、物力、人力幫你們災後重建,願意去關外的,我給你們分田分地分房子,不願意去關外還願意留在這裡的,我出錢出力幫你們重建家園,花多錢我炎黃正教出了!

一看這個,做爲鄴城大戶之首的甄家也說了,這是咱們鄴城咱們冀州自己的事情,這種義舉不能讓馬超專美於前,我們甄家也願意出資、出力、出物幫大家重建家園,同時,如果誰願意去關外,可以搭乘甄家商隊的馬車,一路上的吃食由甄家供給,其他大戶一看也紛紛出來表態,說願意慷慨解囊幫老百姓渡過難關,一時間讓鄴城的百姓對馬超千恩萬謝,這簡直是萬家生佛呀!

這時候,藏身在百姓中的特務就說了,說出了這大的事兒,咱們的州牧大人到如今連個屁沒放,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攔着不讓救火,咱們何至於這麼慘啊,他到底是何居心啊,簡直拿咱們老百姓太不當人了!衆口爍金,三人成虎,一下子老百姓以袁紹的不滿就暴發到極點了,整個鄴城民怨沸騰,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袁紹耳朵裡來了,袁紹一聽當時又火撞頂樑門了,我跟馬超沒有生死大仇啊,我也沒有把他們家孩子填井裡頭,也沒有殺父之仇,也無奪妻之恨,你幹嗎要這麼針對我呀!

事到如今袁紹是真沒有主意了,民怨沸騰、府庫一空、大將死的死傷的傷,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內有黑山軍之患未平,外有公孫瓚狂攻不休,現如今鄴城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讓袁紹焦頭爛額,一怒之下就要調兵馬來鄴城保駕護航,這時候郭圖就說了,說主公您可不能這麼辦,如今西南邊的董卓,西邊的幷州匈奴,東南面的曹操可都看着咱們呢,如果您把兵馬抽走了,這三方哪一方來攻咱們都受不了。

袁紹說那怎麼辦啊?郭圖說事到如今也只好找馬超解決了,解鈴還須繫鈴人,事兒都是從馬超身上起的,自然要在他身上解決,現在馬超衆望所歸,對老百姓們來說,他說的話現在比您說的話要管用,如果他幫您的忙,那就什麼都好辦了!袁紹聽了皺着眉頭不說話,旁邊兒田豐冷冷一笑,說郭大人,你今天怎麼替馬超說上話了,這很反常啊,還有,合城的重臣宅院都被燒了個七七八八,怎麼您家裡頭連個火星都沒有啊?你不會是和馬超、黑山軍都有勾結吧?

郭圖一聽急忙跪倒在地,口稱冤枉,說我跟馬超沒有任何關係,黑山賊沒有燒我的房子,那是因爲我平時借備森嚴,黑山賊無機可乘!袁紹聽了心裡不痛快,心說都這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掐啊!就說了,這是賊人的離間之計,暫且不要議論了,說田別駕,不知你如今有何良謀啊?田豐說還是老主意,您去見馬超吧,要不然恐怕這鄴城,乃至整個冀州都會有百姓對您更是不滿,對咱們極爲不利,袁紹見衆臣難得的意見統一,被逼無奈,這纔來見馬超。

可是這時候的馬超,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着的,馬超早就躲了他了,心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找個砍罪你不受着非要領個剮罪,那就拖你兩天讓你着着急吧,一連三天,馬超都沒露面,袁紹天天來甄府拜會馬超,結果哪次都是馬超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到了,至於馬超幹什麼去了,沒人知道,如今馬超組織鄴城的百姓生產自救忙的很呢,想找着他不容易。

就這樣連着好幾天,袁紹除了找馬超什麼都沒幹成,想搜查府庫的錢糧,田豐說現在先放一放吧,這時候正是老百姓怨聲載道的時候,你要是再派人搜查,恐怕真的就激起民變來了,別的也幹不了,鄴城亂着呢,也無心幹別的,一直到了這天晚上,馬超覺着差不多了,這才露面,袁紹一聽說馬超回來了,急匆匆帶着大小臣工就到甄府來了,甄豫把他接進去,袁紹就說了,我要見馬超,甄豫說這回您來着了,他剛回來,說完把袁紹引到了馬超住的院落之中。

馬超見了袁紹頭一句說是:“本初公,咱們又見面了,當然洛陽一別有好幾年了,本初公風彩更勝往惜了,呵呵呵呵……”馬超這麼一說,袁紹又想起當年在洛年他被馬超打的跟豬頭一樣的事兒來了,不由得覺着身上的皮肉、骨頭髮疼,忙錯開話題,說道:“前年虎牢關前我們也有過數面之緣,只是無緣深交,想不到馬驃騎到我冀州來了。”馬超呵呵一笑,說道:“路過而已,我這不是準備要走了嘛,來,裡面請吧!”說着把袁紹等人讓進了客廳中。

衆人分賓主落座,就開始了明裡暗裡的相互較量,馬超那是相當的能白話,滿嘴跑火車,說話不着邊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讓袁紹他們跟本就抓不住主題,馬超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羣聽他講經論道的主兒,那還不過過嘴癮啊!一個多時辰他這張嘴就沒閒着,車軲轆話來回說,說的衆人一個個腦袋都大了。

最後袁紹實在忍不住了,就挑明瞭說了,說現在我這裡內憂外患,今天就算我來求你來了,都說你足智多謀,你既然趕上了,就得幫我個忙,馬超說我一個胎毛未褪,乳嗅未乾的毛孩子能幫你幹什麼呀,您還是另請高明吧,這是寒磣袁紹呢,袁紹對外面經常這麼說馬超,袁紹是什麼脾氣呀,他哪受的了這個氣,當時站起身來就要走,心說我拿你當個人看,你還大架子端上了,你還真以爲你是狗食盆子裡頭的那塊肥肉呢!

他帳下的文武一看急忙攔住他,說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啊,現在咱們求着他了,您就受點委屈吧,袁紹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坐下重新和馬超談判,要說談判的功夫,那袁紹哪是對手啊,沮授、田豐、陳琳、郭圖、許攸、辛評這些人輪翻上陣,跟馬超討價還價,對於他們的底細,馬超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比他們自己還了解他們呢,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馬超反其道而行之,專撿傷疤揭,一通兒猛砍,把這老幾位都砍蒙了。

最後馬超一看,差不多了,打了半天棒子了,就給個甜棗吃吧,所以他就說了,雖然你們的要求很無理,但是我還是想爲冀州、爲鄴城的百姓盡一份心力,因爲這冀州不是你袁紹的冀州,這是朝廷的冀州,你袁紹是皇帝的臣子,不是冀州的真主子,這鄴城的百姓也不是你袁紹的百姓,而是當今聖上的子民,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我不看你袁紹的面子也得看天下百姓的面子,也要看朝廷的面子,也要看皇帝的面子,所以,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們擺平。

這時候馬超就提條件了,首先就是黑山軍,你袁紹不是痛恨他們嗎,我手底下缺少開荒種樹的奴隸,以後你抓了黑山軍和你認爲討厭的人別殺,都賣給我,然後就是要求袁紹不要管制百姓,還他們自由,想到哪裡就到哪裡,不得阻攔,另外就是商業上的了,馬超說你們要買我們北地出產的兵器、鎧甲、箭枝、良馬,我手下的商人到冀州來做買賣你不能收重稅,收多少稅咱們再談,其他的象什麼可以在冀州開山挖礦之類的數不勝數,等到馬超說完了袁紹和他手下的衆人都聽暈了,馬超的條件好象也不是那麼苛刻,和北地通商,販賣人口給北地,除了允許百姓自由流動,這些對於冀州來說也不是太大的損失,最後談來談去,雙方達成協議了。

協議內容明着就是袁紹與馬超結成戰略同盟,簽訂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攻守同盟袁紹有困難了馬超幫忙,馬超有難處了袁紹出力,還有就是開放通商,平等互利,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最後這條是袁紹提出來的,他怕馬超打着百姓的旗號來揍他,等到全都談妥了,馬超出面對百姓說,前一陣子的流言全都是胡說,袁紹並沒有不管你們,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袁紹大力支持的,你們不但不能反他,還要拿出你們的真心來尊重他,關心他,愛護他,沒事兒還要常常請他喝喝茶、聊聊天,至於剩下的安撫工作就跟馬超沒關係了。

鄴城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馬超就準備着要動身走了,在這裡一待就是一個多月,要是照這個速度,等自己走遍了天下估計着得用個十年八年的,所以馬超打定主意,以後做事要速戰速決,甄豫派甄儼跟着馬超,現在他們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要到天下去開買賣呢,自己這邊兒不派一個有重量的人物怎麼行呢!馬超跟甄豫說了,我有件事情還要拜託你,我有些比較不清不楚的東西要借你的商隊運出去,甄豫呵呵一笑,說道:“將軍,我甄家知道該何去何從。”馬超一聽就明白了,看來甄豫也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先前自己能說動他,看來還有一半原因是他選擇了自己,就在馬超要走的時候,一個人從銀川急匆匆的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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