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回 一口吃不出個胖子

馬超跟孫策三人說了,我讓你們學習外語是有原因的,因爲這次咱們出征,並不只是打下安息來就算了,我給你們看張地圖,說着他命人把那張重中之重的世界地圖拿出來給三人看,說這是咱們大漢,這是咱們的地盤兒,這是安息,這是大月氏,這是大秦帝國,我打算滅了安息之後趁機掃平大秦!三人看完了當時就當機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在中原之外還有如此廣大的土地。

見三人目瞪口呆,馬超就說了,這次你們三位要在安息待上個十年八載的,不學會當地的語言豈不是很不方便,這些話千萬不能對外人說!三人連連點頭,暈頭暈腦的下去了,他們這會兒受的刺激太大了,得好好消化消化。

他們剛出去了沒有多長時間,沮授來了,沮授臉色十分的凝重,自從來了銀川之後,馬超讓他協助賈詡打理軍務,這一年多的時間沮授花了很大的心血把馬超的軍治吃透了,吃的越透他越是心驚,馬超的那張世界地圖沮授也是有幸看到的人之一,馬超一見沮授來了笑呵呵的把他接進來,說則注先生,因何愁眉苦臉的呀,有何難事說將出來讓某爲先生開解。

沮授躬身一禮,說授正要請教主公,馬超把他請到廳中兩個坐好了,一個小丫環把茶水端上來,給兩個人倒好了茶,侍立在一旁,馬超說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沮授看了看馬超身邊的聶隱和那幾個丫環,說道:“主公,可否屏退左右,授有機秘大事要向主公請教!”馬超笑着把手一擺,說道:“先生不用擔心,馬超身邊都是忠貞義士,先有儘管直言!”

聶隱忙說道:“主人,我們還是先退下去吧,秘密這個東西第三個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了!”說着他一招手,兩個小丫環跟着他出去了,屋裡頭就剩下馬超跟沮授了,聶隱在外面小心戒備,任何人不讓靠近這間屋子,這時馬超搖了搖頭,說先生有話可以說了吧!沮授衝着馬超一抱拳,說沮授失禮了,馬超笑了笑說沒什麼。

接着沮授面色轉沉,朝馬超一抱拳,說道:“主公,爲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又不吐不快!”馬超笑着說道:“則注先生有話儘管講來,馬超不會在意的!”沮授說你不在意我還說個屁呀!我說了你得聽進去才行啊!馬超說你這是怎麼了,我這不是安慰你,讓你有話放心大膽的說嘛!

沮授這才說道:“主公,您所制的那副地圖授有幸得見,授從未想過這天下有如此之大,也從沒想過主公所得之地比之我大漢疆土大上何至一倍呀!授對主公之雄才偉略深表敬佩!”馬超把手一擺,說先生不要給我載高帽了,我又不是戴高樂,說你的但是吧!沮授說我沒有但是啊,馬超說不能!沮授說我真沒有!馬超說沒有但是?這不是你的風格呀!那你接着往後下吧。沮授恭身應是,說:“然!”馬超一屁股坐地下了,說你這不是玩兒我嘛,你的然不就是但是嘛!

“然!主公您想過沒有,如此廣闊之天地該如何守住爲是,有句話叫開業難,守業更難,如今您治下人口有二千萬之衆,這其中我大漢百姓只有一千餘萬,餘者皆是異族,用這一千餘萬人來守如此廣闊之地恐怕力有不逮,而此次主公又要提兵遠征安息,暫且不說輸贏如何,如果您再拿下安息與貴霜二國來,那主公之功績自古至今無人可比,但主公您人口有限,用什麼來守衛如此廣闊之疆域呀!”沮授面色沉重的說道。

馬超聽完了倒吸了一口涼氣,沮授接着說道:“這些地方拿下之後人口全都加起來,比之您治下的漢人還要多上一倍,就算是他們不反,這時間一長了,主公照看不過來,恐怕也是徒費軍力呀!”你打下來了沒人管理,沒人守衛,功夫一長了就不是你的了,你白廢力氣!馬超聽了顏色更變,沮授話還沒有說完呢,他接着說道:“另外主公您想過沒有,你如此窮兵贖武,每年所耗的錢糧無數,換回的都是金玉兵甲之物,這些東西飢不當食寒不當衣,您可以說用這些來買糧,但是主公想過沒有如果天下諸侯都不賣糧與主公,倘若有個天災,治下百姓衣食有缺,再加上異族之患,恐怕主公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呀!”

沮授說完了之後馬超冷汗直流,沮授說的太對了!自己現在的步子邁的是有點兒太大了,也太急了,有點兒大躍進的感覺了!從建安元年到現在,七年的時間自己的地盤兒翻了好幾翻,可是光打下來了,這些地方並沒有發展起來,現在光是對百姓好,沒有用!如果你不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恐怕時間一長,他們的排外情節一發作,用一千來萬的漢人對付一千多萬的異族,恐怕與送死沒有什麼區別!另外沮授說的極有道理,現在自己所產的糧食只夠自己用的,每次出兵打仗就得向諸侯買糧,如果人家真不賣給你糧草了,真要有個天災,自己還真就過不了這一關了!

這些事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賈詡、郭嘉這些人都跟着馬超打天下,一路上順風順水,所過之後望風而降,直道走習慣了,他們光顧了美了就把後面如何善後的事情給忽略了,要不是今天沮授這一翻話,不用說去打羅馬帝國了,等到羅馬人一打過來自己辛苦得來的地盤兒恐怕就全都歸了人家了,自己空爲他人做嫁衣,沮授是旁觀者清,他剛剛投到馬超這裡,一眼就看出這後面所潛在的巨大危險了!

馬超站起身來衝着沮授躬身一禮,把沮授嚇的一蹦多高,說主公您因何行此大禮呀?馬超說聽先生一番開解,救馬超與一千萬漢人百姓於存亡之機,先生請上,容馬超大禮參拜!沮授一聽急忙把馬超攔住了,說主公您能聽我的話我就很高興了,爲您解憂這是我做臣子的本份,您能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能聽進不同的意見去,我就十分的知足了!

沮授這話說的不假,這人一得意了就容易忘形,特別是身處高位之人,曹操伐赤壁之時不是沒人提醒他,當時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漢高武徵匈奴也是如此,就覺着天是老大,地是老二自己是老三了,誰說跟誰急!結果被困白登差一點兒一命嗚呼了;唐太宗也是如此,一得了天下之後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足吃足喝足玩兒足樂,要不是有魏徵這個諍臣耿耿着脖子大罵他還不如隋揚帝呢他還醒不過來呢!

今天沮授見馬超在高歌猛進的時候讓自己狠揍了一棒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向自己十分鄭重的道謝覺着很欣慰,心說這回我算是得遇明主了!馬超就問沮授了,那麼依先生之意我當如何纔是啊?沮授就說了,以授之見您應當暫且不要進攻安息,還是先發展您得來的地盤兒爲是,等到十年八年之後有了餘力,下一代人口也長起來了再罰安息不遲!

馬超搖了搖頭,說這安息一定要徵,其中的原因我不能跟先生您講,這一點請您原諒,我只能告訴你,此時徵安息事半功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將不定期恐怕要多費百倍的力氣也未畢能拿下安息來!沮授知道馬超神神道道的,有些事兒他所料的極準,見馬超說的這麼凝重,知道他不會騙自己,於是沮授又說了,既是如此,那就退一步,主公留下來安心發展後方,派一大將遠征也就是了!

馬超嘆了口氣,說您這個想法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此番遠征安息,天時、地利都不熟悉,我怕別人去了會事倍功半,不過現在聽先生之言,恐怕也只有派別人替我去了!沮授說那主公您打算派誰去呢?馬超湊到沮授的耳朵邊兒上說了一個人,沮授聽了一哆嗦,說這個人去到是應該沒問題,但是此之一去山高路遠,恐怕……馬超把手一擺,說料也無防!

沮授說既然主公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現在您打算如何處理我剛纔所說的那些事情啊?馬超說您得容我好好想想!這個馬虎不得!不但我想,您回去也幫我好好想想,也讓田豐、管寧他們都想想,三個臭皮匠頂個……哼哼亮嘛,啊!他差一點兒又說走了嘴,沮授看了看馬超,心說你什麼毛病啊?說主公您話沒說清楚,你剛纔說什麼?馬超說我牙疼,我太上火了!先生您趕緊回去,我放你三天假,你好好想個主意給我!說着把沮授轟走了,馬超心說以後跟他說話可得留神,千萬不能說錯了給他們的心裡留下陰影!

沮授提醒的太及時了,馬超擦了擦冷汗,把聶隱和武安國叫進來,說誰來找也別煩我,要我閉關好好想個問題,有什麼事情找黃夫人!說完了關上門兒不出來了,他在屋裡頭疼,馬超頭疼,曹操也在頭疼,曹操頭疼什麼呢?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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