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回 可辱不可殺

曹操的戰馬驚了落荒而逃,馬超提槍在後頭急追不捨,兩匹馬兩個人撞翻了無數的曹兵在曹操的軍中就轉開了圈兒了,馬超控制着照夜不讓它追的太快了,照夜只是遠遠的跟在曹操屁股後頭,把個曹操嚇的臉都綠了,馬超心裡笑翻了,但是臉上古井無波,只是冷冷的看着曹操,曹操偷眼看馬超的表情,心說看來這回他是真的打算要了我的老命啊!

等到了後來,涼州軍上來了,一邊打着一邊一個個呼叫連天,大喊:“穿紅袍者是曹操!”曹操一聽嚇的一哆嗦,急忙邊跑邊把大紅袍一把扯下來丟了地下。這時又聽涼州兵大叫:“長鬍子的是曹操!”曹操聽了慌忙擡手把佩劍拽出來一狠心揪住鬍子刷地一劍把鬍子給割了。剛剛割完了鬍子,涼州兵又大叫:“短髯者是曹操!”曹操聽了左右看了看,見馬後插着一面認軍旗,他一把把旗角扯過來一劍割斷用旗子往脖子裡一纏,護住嘴臉,趴在馬上逃命,這時候涼州軍又喊:“穿着錦褲的是曹操!”

馬超聽了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他心說沒這句啊!原來涼州兵喊的話都是馬超事先跟他們講好的了,馬超命人傳下令去,讓涼州軍殺入曹操本陣之中後就先後大喊這三句,涼州鐵騎殺進來一喊一鬧,一看曹操還真配合自己,喊紅穿袍的是曹操,曹操就棄袍,喊長鬍子的是曹操,曹操就割須,喊短鬍子的是曹操,曹操就包頸,他們心裡在佩服主公的先見之明時又都往外冒了壞水了,心說我們要是喊曹操穿錦褲他會不會脫褲子啊?因此他們才冒出來這麼一句試了試。

曹操聽了差點兒哭了,但是他也不能真的脫褲子啊,就算他想脫也來不急啊!最後曹操一想,我往人少的地方跑吧!因此他一帶絲繮,坐下的徵宛馬往黃河邊上就跑下去了,馬超在後頭緊緊跟隨,兩個人一追一逃就漸漸的遠離了殺場奔黃河邊上跑了下去,他們兩個騎的都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其它人就算是想追也不追不上啊!跑到後來就剩下曹操和馬超兩個人了。

再往前跑了一段路之後,馬超一看左右無人了,他催跨下馬,照夜腳下加勁,眨眼間就和曹操追了個馬頭連馬尾,馬超大叫一聲:“曹孟德,你往哪裡跑!”曹操回頭一看,連馬超臉上幾個痦子都看清了,把他嚇的一哆嗦,手裡的馬鞭掉到了地下,此時馬超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孟德休慌,往前跑!”

曹操聽了一激靈,他回頭看了看馬超,馬超給了他個向前的眼神,曹操心裡一翻個,裝出慌不擇路的樣子來引着馬超跑到了一片樹林之中,曹操這也是沒有選擇了,現在也由不得他不聽馬超的了,曹操這是賭了一把,馬超就在他馬屁股後頭,想要殺他只要把槍往前一刺曹操就完蛋大吉了。曹操和馬超一前一後,兩個人跑進了樹林之中消失不見了。

過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曹操在前面跑,馬超在後頭追,兩個人又從樹林之中跑出來,馬超舉槍大吼:“曹孟德,哪裡走!拿命來!”他嘴裡喊的挺熱鬧,坐下的照夜玉麒麟速度並不快,但是就這樣也是越追越近,眼看着離着曹操又不遠了,馬超衝着曹操直瞪眼,那意思是你快跑啊!曹操直咧嘴,心說我的馬實在是跑不動了!

又跑了沒有多遠,曹操坐下馬突然馬失前蹄,曹操一個跟頭就從馬上掉下去了,咣噹一聲摔在了地下,跟着咕嚕咕嚕一溜跟頭滾到了河灘下頭,一頭撞在了一棵大樹上,腦袋上撞起了個大包,把曹操疼的鼻涕眼淚全都掉下來了,但是現在也顧不得疼了,他一看馬超追來了,爬起來就要跑,此時馬超追到了近前,給了曹操個關切的眼神,那意思是怎麼樣,沒事兒吧?

曹操剛想說話,就聽遠處一人大吼:“孟起,休傷吾主!夏侯敦到哇了!”話到馬也到了,夏侯敦騎的馬也是萬里選一的好馬,那還是當初他到銀川的時候夏侯琳送他的呢,馬超一看大吼一聲:“曹賊,拿命來!”手裡大槍奔着曹操狠刺而下,曹操嚇的一閉眼,心說我命休矣!

就聽嘭的一聲響,馬超一槍刺中了曹操身邊的樹,扎進去了多深,曹操閉着眼半天沒覺着疼,他一睜眼,見馬超的槍刺到樹上了,這才把心放下,馬超衝着他一打眼色,曹操爬起來繞過大樹奔着夏侯敦就跑過去了,這邊兒馬超一邊大吼:“曹操休走,把命留下!”一邊手裡頭使勁往外拔槍,看那意思是刺進去的挺深。

這時候夏侯敦一把把曹操抄起來抱在身前拔馬跑了,等到兩個人跑遠了,馬超擡手把槍從樹上拔出來,看着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馬休帶着人也找了來了,到了馬超的近前急着問道:“怎麼樣,大哥,殺了曹賊沒有啊!”馬超恨恨的說道:“哼!天不滅曹!我一槍刺出,偏偏刺中了大樹,讓曹操跑了,你們怎麼不早來一步啊!”馬休看了看樹上的槍眼,咬了咬牙,說便宜曹賊了!

馬超說好了,先別說這個了,這次戰果如何啊?馬休說大哥果然妙計,阿岱燒了曹操的中軍大營,小鐵奪了曹操的糧草輜重,我這裡斬殺了曹操人馬無數,得了刀槍戰馬無數,可惜的是曹仁與夏侯淵兩個人回去的早了,曹操的左右兩寨沒有被燒了。馬超聽了點了點頭,說好,這也算是報了仇了,你趕快帶着人去接應小鐵,讓拉卡德也帶人去接應他,馬休領命走了。

打馬往回來,走到半路上馬岱帶着馬龍、馬慮找了來了,馬超一看馬岱的樣子心裡一驚,關切地問道:“阿岱,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馬岱現在跟煙燻的金剛、火燎的太歲一樣,頭髮鬍子全都燒焦了,臉上被薰的黑呼呼的,跟非洲難民有的一拼了。見馬超問了,馬岱呵呵一笑,說大哥我沒事兒,就是放火燒曹營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有不少的硫磺、煙硝炸了,就把我薰成這樣了。

馬超聽了這才放心,呵呵一笑,說沒事就好,兩個人並騎往回走,馬龍、馬虎跟在他們後頭,馬岱邊走邊問,說我聽說您追曹操來了,追上了嗎?馬超點了點頭,說追是追上了,只是又讓他跑了,馬岱奇怪的看了看馬超,說怎麼會呢,曹操能在大哥的手下逃生,他長能耐了!馬超衝着他微微一笑,馬岱恍然大悟,馬超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朵邊上輕聲說道:“曹操可辱不可殺!”馬岱點了點頭,說大哥您所言不差,馬超正色對馬岱說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猶其不能讓馬休、馬鐵知道。”馬岱說我曉得。

曹操跟馬超在小樹林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說了些什麼,這些是一個大秘密,驚天動地的那種,單說馬超,帶着馬岱等人回到了潼關之內,這時候馬休、馬鐵、拉卡德他們已經把曹操的糧草全都拉回來了,十萬人馬的糧草那不是個小數,把馬超快樂瘋了。馬超兵進長安的時候,弘農、馮翊等地的周城府縣全都響應,只有河東郡的百姓被河東太守杜畿控制住了,曹操的糧草輜重全都靠河東供給,大多都屯在河東郡,軍中只有十天的糧草,就是這樣也不是個小數。

除了糧草之外,什麼兵器鎧甲、鑼鼓帳篷也得了不計其數,馬超告訴三軍,這些東西這回沒有國家的,沒有集體的,最後咱們平分!這下大小三軍歡聲雷動,這次跟着馬超出來可是發了橫財了,先是搶劫了一個長安城,又搶劫了潼關,現在又搶劫了曹操的軍營,收入那可是相當的可觀啊!另外就是這次殺敵過萬,曹操十萬人馬折了三萬有餘,馬超一聽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說不能再打了,這些人死的一點兒意義都沒有!因此馬超傳令在潼關休兵三日,同時給趙雨、呂雯去信,讓她們派人來接收物資,把這些東西全都拉回去。

放下他們再說曹操這邊兒,夏侯敦把曹操救回去,等回到營中之後,曹仁、曹洪等人全都圍了上來,曹操先問了一下人馬的損失,由於曹仁、夏侯淵當機立斷,回來守營,因此他們兩軍沒什麼損失,曹操的中軍四萬人馬死傷大半,大寨也被馬岱給燒了,特別是糧草讓馬超給搶了去了,可謂是損失慘重。曹操到了曹仁的中軍大帳之中,看了看帳下衆將慨然長嘆,說今日若不是元讓相救,老夫死在馬超手下多時矣!

夏侯敦忙過來安慰了曹操兩句,曹仁說道:“丞相,今觀涼州之兵,盡使長槍,當大選弓弩以拒之!”曹操呵呵一笑,說戰與不戰皆在於我,非在馬超,他雖有長槍,我若不戰,也徒勞無用,諸公但坐壁上觀,看本相擇日破馬!衆人聽了是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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