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曹衝對馬超了,你準備要怎麼做?馬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反而說道:“現在你可以把你的原計劃告訴我了。”曹衝看着馬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馬超耳朵裡聽着表面上平靜無波,但是內心如同翻起了濤天巨浪一般,都說權力場中無父子,這句話很好的在曹衝身上印證了。曹衝說完了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此衝不得不爲也,不管是我大哥曹昂繼位也好,二哥曹丕繼位也罷,頭一個要殺的必然是曹衝!”
曹衝此次來銀川,並不是真的來求和來了,他是來尋找外援來了,到了銀川之後曹衝就命人四處散處曹操多麼多麼兵精將勇、下手多麼多麼的心狠手辣,意在挑起銀川衆將的怒火和百姓的恐懼來,如果銀川的衆將怒了,那麼必然就要出兵攻打曹操,只要跟曹操開戰了,曹衝就有機會了,曹衝的計劃就是和馬超合作,甚至連條件他都想好了,非常誘人,不怕馬超不答應。
他的計劃很簡單,但是非常的毒辣,最後總結出來無非就是請馬超出兵攻打曹操,逼曹操退位讓賢,把丞相的位子讓給曹衝。這次正是最好的時機,如果馬超出兵攻打曹操,曹操肯定會命曹丕全力鎮守冀州,曹昂全力鎮守幷州,他自己親自奔潼關督戰,這是必然的,這樣一來朝中的事情就得交給曹衝負責,曹衝就可以放手施爲,組建自己的班底,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和馬超聯合,許以厚利,甚至把皇帝給他,內外夾擊,逼着曹操退位,把丞相之位讓給自己。
馬超聽完了心裡感慨,心說爲了一們位子弄的手足相殘,父子相爭,這種人間慘事怎不叫人無語啊!但是他知道曹衝說的全完正確,如果曹丕或者曹昂誰上臺都一樣,第一件事就是把要曹衝殺了,因爲他太有才幹了,這種人留着是個禍害!而曹衝又是庶出,毫無根基,朝中的文武大臣幾乎就沒有支持他的,因此他要想坐上高位,就必須要依靠外力,而且要先下手爲強。
曹衝死死的盯着馬超,馬超半晌才悠悠說道:“倉舒,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你絕對不會登上你父親的位子!”曹衝聽了眉頭一皺,馬超平靜的說道:“你太小看你的父親了,南陽許子將有言,令尊乃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孟德自出世以來所經風浪不知凡幾,豈是那麼好算計的!我敢說就現在你身邊的這些人中就有你父親派來盯着你的細作!如果真如你之所言行事,恐怕你我都將萬劫不復了!”
馬超說完了這話曹沖刷地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曹操對他疼愛的很,對他總是一副平和無害的慈父樣貌,所以時間一長了,他就忘記了曹操也是一個亂世之中殺伐果決的梟雄之輩了。現在讓馬超這麼一提醒,他激靈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馬超看着曹衝,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你想坐上你父親的位子的話,只有友睦兄弟,躬順父母纔是王道,曹操對你喜愛非常,只要你討得他的歡心,你爹一天不死,你就永遠有機會,千萬不要跟他搞陰謀詭計,要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曹衝聲音嘶啞的問道:“將軍因何願意助曹衝?”馬超看着他正色說道:“因爲你是個聰明人!”曹衝聽了微微一楞,他不明白馬超是什麼意思,馬超也沒有多跟他解釋,說道:“我送你八個字:大智若愚、大巧不工!”說完了馬超揚聲說道:“來人,送客!”老管家丁福進來引曹衝出去,曹沖走到門口的時候,馬超輕聲說道:“回去告訴令尊,九月初九我會準時起兵攻打長安!”曹衝聽了微微一震,隨着丁福走了出去。
等到曹沖走了,周不疑從後面轉了出來坐在馬超的旁邊,拿過一個杯子來倒了一杯酒喝了,說道:“老爹,這個曹衝不是池中之物,恐怕將來會是勁敵!”馬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呀!也是個聰明人!”周不疑伸着脖子問道:“什麼意思?”馬超用手裡的筷子在周不疑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就是太聰明瞭,跟老子這裡打馬虎眼!”揍的周不疑揉着腦袋嘿嘿直樂。
馬超嘆了口氣,站起來往外走,嘴裡悠悠唱道:“昔日裡有一個孤竹君,生下了伯夷、叔齊二大賢人。都只爲孤竹君身染重病,傳口詔命次子即位爲君。那叔齊尊長幼不肯擔任,那伯夷尊父命也不能應承。弟讓兄來兄不能應允,兄推弟來兩不能夠當承。那伯夷出午門無有蹤影,那叔齊私逃出了後宰門。在首陽山前凍餓死,留得美名萬古存……”周不疑看着馬超遠去的背影喃喃道:“伯夷、叔齊嗎……”
大漢建安十六年九月,遠征漢中的趙雲、徐榮等從涼州趕回銀川奔喪並接管北地的駐防,同時趙雲手下的三千番兵從漢中回到銀川,九月初九,馬超焚香祭旗,統馬步三軍六千人殺奔潼關,其中馬軍三千是馬岱帶回來的三千鐵騎,步軍是趙雲帶回來的三千番兵,所有軍需要度完全自理,帳下諸將僅馬岱、馬休、馬鐵、趙雨、呂雯等馬家人,真正的馬家軍自此誕生了。
荀悅當時給馬超出的主意就是讓馬超以一家之力和曹操約戰。荀悅說了,仗是一定要打的,如果你爹讓曹操殺了你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那天下人會鄙視你的,但是此時不能和曹操大戰,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您找個什麼名義只帶少量的人馬去和曹操大戰一場。荀悅說完了馬超突然計上心來,利用這次機會更加徹底的把軍政大權從家族身上剝離開來了。
這次出兵與以往不同,打的不再是涼州旗號的,打的是馬超的旗號,明確表態,這次只是馬家與曹家之間的私仇,非爲國恨。軍中丟下的白布全都讓馬超利用上了,六千人白盔白甲白旗號,這些錢全都是馬超出的,跟政府無關,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九月初九準時兵出銀川走北地殺奔長安城。
此時曹操早就作好了準備了,曹衝辭別了馬超之後急匆匆趕回了許都,等見了曹操頭一句話就是:“父相,馬超已經定下九月初九揮軍南下!是如此這般這麼這麼回事兒!”曹衝就把自己到了銀川的所作所爲跟曹操說了,當然沒有說自己原來計劃着要和馬超合作的事兒。曹操聽完了嘆了一口氣,說我兒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派人散佈謠言使百姓畏懼是得其反了,馬超爲了提升士氣鼓舞百姓也必須要出兵攻我!曹衝急忙跪倒向曹操賠罪,說孩兒也是被逼無耐。
曹操把曹衝攙起來,說爲父不是怪你,只是你此計用的太濫了,我兒以後行事當思之再三而行之,曹衝娓娓應是,退在了一旁,曹昂、曹丕一派的人都面有德色,心說這個曹衝淨耍小聰明,原來也不怎麼地呀!聽曹衝說完了經過,旁邊荀攸挑了下眉頭,說主公,如今這事情反而不好辦了!曹操說公達何出此言啊?
荀攸說道:“主公請想,馬超此舉用意有二,一來是不想與主公全面開戰,此來只爲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二是激將之術,乃是陽謀,逼主公以一門之力對馬超一家之力。”曹操聽了皺了下眉頭,荀攸說的一點兒都不錯,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馬超說了這是私仇不是國恨,因此人家是隻調用了六千人馬,而且這六千人馬沒有一個漢人,全都是西域人和番兵,如果曹操大起治下之兵與馬超大戰,那他的名聲和顏面就可以做成兩把大掃把了。
可是如果他只用曹家的人去應戰,恐怕沒有一個人是馬超的對手,馬超勇冠三軍,能文能武,趙雨、呂雯那是兩頭雌虎,另外像什麼馬休、馬鐵、馬岱想來也非善類。反觀曹操這邊兒,沒人了!曹操的親兄弟全都是飯桶級的,他的族兄弟到是有幾個人才,像什麼曹洪、曹仁、曹休、曹純都是大將之才,但是哪個拉出來也在馬超手下走不了十合八合的,真要打起來恐怕敗多勝少,真能跟馬超舞上幾下的只有許褚、張頜等人,因此曹操直嘬牙花,明知道這是馬超的激將法可還得接着,這叫明知是當也得上!
這下曹操是左右爲難,這時程昱微微一笑,說道:“主公何必多慮,馬超此舉與取死無異!”曹操聽了精神一震,說仲德先生何以教我?程昱微微一笑,問道:“恕爲臣放肆,我請問主公,但不知您系出何門何氏啊?”曹操聽了說道:“唉!先生乃操之肱股重臣,曹之往事豈能不知道,我曹家乃相國曹參之後,家父曹騰系出……”說道這裡曹操是哈哈大笑,說聽先生一言,令操茅塞頓開,此一番我定要教馬超小兒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