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一攔,我重重的跌進那人懷裡。
睜開眼睛一看,冷逸塵那張寫滿怒氣的俊臉出現在我面前,眼睛深處燃燒着熊熊怒火。
怎麼了?我沒惹他吧?
“放開我。”我掙脫他的懷抱,站定。剛纔自己踩到自己的腳背了,好痛。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他的聲音裡有無法掩藏的火氣。
“有麼?可能是我沒聽到。”我掏出電話一看,呵! 30多個未接來電,除了一個是怡媚打來的,剩下的全是他打來的。我的手機都要給他打沒電了,嘟嘟的提示電量不足。
“有什麼事麼?”打這麼多電話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你說呢?”他表情陰鬱的看着我。
“我說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有什麼想法我怎麼會知道呢?”我扶扶頭,酒勁好像上來了,頭有點暈。
“你和誰喝的酒?”他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你和誰喝酒我問過麼?”我有點生氣了,大半夜的就是爲了問我和誰喝酒?
“你……”他眉頭皺的更厲害,薄脣抿的緊緊的。
“好啦,有什麼話每天在說吧。我要上去了。”我好想有點反胃,我得趕快上去。
“別走。”他手掌如同鐵鉗般握住我的手。
“啊,痛!放手!”我尖叫起來,冷逸塵剛好抓到我被潑婦咬傷的地方。
“怎麼啦?”他反手就去看我的傷口,看到我手腕處一圈滲血的牙印,面色又是難看了不少:“怎麼弄得?”
“沒事。”我尷尬的轉轉手腕,他這樣的臉色我會以爲他在心疼我。
“我送你去醫院吧。”他握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的車那裡帶。
“我不去。”我蹲下身,腳掌死死的巴住地面,我討厭醫院裡令人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和讓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再說我又不是被狗咬,不需要打防疫針。但是必要的消毒還是要的,誰知道那潑婦有什麼病沒有呀,只是這會兒消毒會不會晚了點?
“好了,不去就不去,不要像個孩子一樣撒潑。”他的臉色放鬆了一點,伸手扶起我:“我們上去吧。”
“好。”我乖乖的讓他扶着我上樓,經過剛纔的動作,我頭好像更加暈了。
“來,坐下。”他把我輕輕的放在沙發上:“醫藥箱在哪裡?”
我順勢往在沙發上躺下:“我沒有醫藥箱。”我頭暈,感覺天旋地轉的。
“沒有?你,你的臉怎麼了?”他掰住我的臉看:“誰打的?”
“別動!”我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我頭暈。”
“頭暈?”他聲音嗖的緊張起來:“你不是傷到頭了吧?我們還是檢查一下吧?”他說着要抱起我。
“不是,不是。”我煩躁的拍着他:“我喝多了,頭暈。你去給我到點水來。”
“你……喝酒難受你還喝?”聲音恨恨的:“活該!”腳步聲還是慢慢去廚房,然後又回來。
“來,喝點水。”
我被扶起靠在他懷裡,嘴邊有人奉上水杯。
“好燙!”我喝了一口馬上吐出來:“咳咳,你要燙死我呀。”
“你……”他臉色更加難看,但是還是隱忍着給我添涼水。
“快喝。”他臉色不善的把水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有點涼。”我捧起喝了一口,又放下。
“涼就別喝。”他眉毛倒豎,氣的臉都扭曲了。
“哎,真是大少爺脾氣呀。”我捧着水杯委屈的喝着。
“有白酒麼?”他惡聲惡氣的問。
“幹麼?”我懷疑的看着他:“我這裡只有一瓶二鍋頭,便宜的很,恐怕不合你的口味。”
“廢話少說,在哪?”
“在櫥櫃裡,我去給你拿。”我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往廚房走去。
“路都走不穩了,還是乖乖的躺着吧。”他用一個手指一戳,我沒有抵抗之力的跌回沙發上。
我**一聲,頭更暈了,不行,我要吐了。
我騰的從沙發上蹦起來,跌跌撞撞的往衛生間跑去,甩上門,抱着馬桶吐起來。
他把衛生間的門拍得震山響:“知秋,知秋,怎麼樣?…….”
“別進來!”我在嘔吐的間隙扔給他一句,如果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我在他面前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好不容易吐完,我感覺舒服多了,頭也不那麼暈了。
對着鏡子看看,還不算憔悴,就是跑了一天妝有點花了,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我就趁着刷了個牙,洗了把臉。澡是昨天洗的,今天就偷個懶不洗了。
涼水拍在臉上,降低了我臉上的溫度,讓本來不痛的臉頰也痛起來。湊到鏡子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右臉上有明顯的五個手指印。那潑婦還時不時女人呀,下手這麼重?
更讓人懊悔的是我還頂着這樣的面孔跟人把酒言歡,真是丟人丟大了。那女人,惹惱了我就鼓吹怡媚勾引她老爸,攪得她們不得安寧。
他還在外面拍門,聲音越來越焦急:“知秋?知秋?……”
“來了,來了……”我拽下毛巾擦了把臉,拉開衛生間的門。
“沒事吧?”他看見我出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能有什麼事呀?”我推開他:“我去擦個臉。”
28歲的女人皮膚是在不斷的走下坡路了,什麼時候都不能裸着臉睡,因爲偷懶而起的皺紋就是喝SK-11也於事無補的。
做好基礎保養,我神清氣爽的換好睡衣出來倒水喝,一擡眼扔看見冷逸塵冷着臉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呵呵,我以爲你走了呢。”我尷尬的笑笑,把客人遺忘在沙發上確實不是待客之道。
“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在客廳裡。”他站起來朝我走來,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