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以我之名

白水走進屋子,無涯子也依舊坐在半空中,看見白水來了臉色有些古怪。白水心中還是感嘆,雖然已經見過一次,可是看到無涯子這張英俊瀟灑的臉然後再對照一下他的年齡總是不由的感慨,這哥們要是生活在自己那個時代,恐怕可以從二十歲開始泡妞直到一百,不過貌似現在自己也能纔對。

“師弟,請坐。”無涯子的房間裡有一張椅子,白水拱拱手也就坐了下去,問道:“師兄你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師弟的,請儘管開口。”無涯子沉思了一會,道:“我知道師弟在江湖上的名頭,玉笛妖君。想來師弟也是不在乎什麼禮法的束縛,我那外孫女也是天真爛漫根本不曉得你們輩分之間的差異,可是我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畢竟你們的輩分相差的太遠了,你是我的師弟,語嫣卻是我的外孫女。”

白水呵呵笑了兩聲道:“師兄,你怎麼還看不通透啊,這個有什麼關係嗎?我們逍遙派講究的就是逍遙二字,要是遵循那些腐儒制定下來的規矩,哪裡還能得什麼逍遙。師兄,我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逍遙,什麼人能逍遙?”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只有憑藉天地的正道,駕御陰、陽、風、雨、晦、明六氣的變化,以遨遊於無窮者,纔是無所待的至人。至人無我、無爲、無名,與天道一體,達到了“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爲一”的境界,就有了絕對的自由。這是莊子逍遙的定義,本門的武功也是依照這個思想爲主旨。”無涯子引用了莊子的一段話,並加以瞭解釋。

“師兄這麼多年還沒有明白嗎?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逍遙,只是當你地力量每達到一個層次,那麼底下的層次。你就不必在乎,冷眼旁觀,不受約束。所以莊子把真正的逍遙加在了傳說中無所不能的聖人或者神仙身上。力量,當我的力量已經足夠不在乎別人的言語時,我就在這件事上得到了逍遙。”白水輕笑着將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

無涯子深深地陷進了苦思,他有些不明白,按照白水的說法,那豈非和歪門邪道一樣只講究力量?可是聽起來也有幾分的道理。首發否則祖師就不創造逍遙派的神功而是思想了。

白水繼續道:“說實話吧,逍遙不是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不做不想而是不在乎。比如說一個武功低微的傢伙來批評您地武功,您自然是不在乎,因爲是知道他的武功低微,但是這還是說明你在乎評價。如果誰的評價你都不在乎。那纔是真正的自由。”

無涯子若有所悟道:“原來師弟已經達到了這般境界,我實在是慚愧,這麼多年來卻是沒有想通。”

白水卻沒有接受無涯子的讚賞,搖頭道:“我就只是說說,我根本沒有達到自己所說地境界。要是等着歲月的流逝去慢慢的達到那種境界,我又沒有時間,其間也會發生很多不可預料地事情。所以我纔會需要力量,需要十分強大的力量。”

無涯子沉默了良久,才道:“師弟的想法很獨特,是我以前沒有想過的,但是祖師遺留下來的門規,希望師弟遵從。我現在倒是有些害怕師弟所要走的道路會不會迷失?”

白水輕笑道:“力量嗎?我只是在利用力量但絕對不是迷失在力量之中,我現在最希望做到的就是超然,您覺得呢?師兄。”

無涯子突然微笑起來道:“事事想要掌握在手中或者思想裡真是很疲勞啊。既然已經代表掌門的七寶指環交給你了,我現在完全地可以放心的過完最後的一段日子,有幾個遺憾還是要靠師弟來幫我圓滿啊!希望你能夠讓秋水回來,我要和她化解這些年的仇怨,語嫣的母親我也想和她說聲對不起。”

白水也笑道:“師兄能夠看開是一件天大地好事情。我自然要幫師兄來完滿這些心願,這段時間我會在擂鼓山管理好這些逍遙弟子。然後就是處理丁春秋了,師兄,我現在對於丁春秋的處置還沒有確定下來,或許到時候我不會殺他,希望師兄不要見怪。還有對於這個叛徒創建地星宿派,我也不想將他毀滅,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它整編成我們逍遙派的外圍組織,就象童姥將四周的島主洞主收編成靈鷲宮的外圍組織一樣,當然師兄你可以放心,自然不能讓他們象以前一樣的猖狂,我會真正的將他們控制在手中的。”

無涯子點點頭,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總之既然將掌門指環託付給你,我就會全心的信任你,人真的是老了,快到大限了。今天雖然十分的高興,但是也加倍的感覺到疲勞,這樣吧,以後每天你來我這裡,我們討論一下逍遙派的武學之道,讓我七十年總結的一些經驗總算有個傳承。”

白水躬身行禮道:“謝謝掌門師兄。”

薛慕華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來到白水的身前就要下跪行禮,卻被白水一把拉住。他負手在前,兩個人跟在他的後面。白水走到一棵松樹的下面,對他道:“薛師侄,我這次單獨招你前來是爲了一件大事情,關乎到此次計劃的成功,你可要馬虎不得。”薛慕華也無端的緊張起來道:“掌門師叔祖儘管放心,我薛慕華爲了逍遙派什麼也會去做。”白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緊張,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並不困難,但是卻是十分機密的事情,除了你我,不允許有任何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薛慕華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一臉凝重的道:“掌門師叔祖放心,我肯定嚴守秘密。”白水從懷裡掏出一張單子,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藥材名稱,粗粗的看上去,居然有接近百種。他遞給薛慕華道:“師侄,這個單子你拿去,將上面的藥材配比記清楚之後就將他毀掉,然後開始配製吧,儘量煉製的多些。”

薛慕華接過了單子,一臉的狂熱道:“師叔祖,這個單子裡面的藥材搭配的當真是精妙,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藥材竟然能夠這樣的搭配起來,不過這些藥材有些是調治內傷的,有些是鎮痛效果非常好的,還有些是抑制經脈的,這些調製出來的藥丸究竟是針對什麼病症的啊!”

白水心中對薛慕華醫術的認識更深了一步,他微笑道:“這個藥方的用處隨便你來研究,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將這種藥丸給我提煉出來,記住千萬要保密。再者能煉製多少就煉製多少,這個藥丸有大用處,你自己謹慎一些。”

薛慕華點點頭道:“掌門師叔祖放心,我這次上山將家中的藥材搬來了大半,師傅那裡也有多年的積蓄,雖然這個藥方非常的複雜,也能提煉出個一千粒。”白水點點頭道:“好,你去吧,順便把你那個會木匠的師弟給我叫來,我要讓他打造一件東西。”

薛慕華道:“好的,我六師弟馮阿三,本來是木匠出身。他在投入師門之前,已是一位巧匠,後來再從家師學藝,更是巧上加巧。師叔祖要他來打造東西肯定能滿意。”

王語嫣走了過來,問道:“你剛纔偷偷摸摸的和薛慕華在說些什麼啊,看起來你笑的真是奸詐啊!”白水拉住她的手道:“我現在好歹也是一門之長,考慮事情自然要周密一些,要爲了逍遙派來着想。下午的時候看你還是很傷心的,現在有沒有好些。”王語嫣看四周沒有其他人,也就任白水拉着她的手,但還是有些悲傷道:“我沒有想到姥爺竟然是這副模樣的生活了三十年,童姥和我姥姥也絕對想不到他們昔日最喜歡的人竟然無法動彈,只能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面躲藏,連陽光也看不到,三個人都是很悲哀的人啊。”

白水也隨着她嘆息一聲,道:“的確都是很悲哀的人,所以纔要讓他們不再悲哀。我有一個好辦法,就是讓馮阿三製作出輪椅來,然後你就可以將師兄不時的推出來看看景色,曬曬太陽,反正以前師兄不敢出來是因爲害怕被丁春秋知道自己還活着,現在我既然在這裡哪裡還需要畏懼,你也儘儘孝

王語嫣疑惑道:“什麼是輪椅?”白水有些頭痛起來,於是解釋道:“輪椅就是將椅子下面安裝上幾個輪子,這樣椅子就可以推着走了,就有些類似那種小獨輪車樣子。”他轉頭一看,馮阿三手持短斧,揹負長鋸急匆匆的過來了,方纔鬆口氣道:“等馮阿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總之是一件很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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