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
神刀門。
槍.弩射出的子彈帶着一絲輕微的破空之聲,急速向徐天飛了過去,直奔眉心!
黑衣劍客急速回援,想要在子彈飛到徐天面前之前攔截下來,可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子彈的速度遠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就在這時,原本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徐天突然擰腰沉身,腳步在比武臺上畫着半圓,身體隨之擺動,行雲流水一般側過了身,幾乎和子彈只差毫釐之間的交錯而過,驚險的躲開了蕭軍的這一致命一擊。
黑衣劍客鬆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由於徐天上次出手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居然有些忘記了徐天本就是一名比他高深得多的高手。
而當他回過身打算重新面向蕭軍的時候,卻發現蕭軍已經掠下了比武臺,衝進了神刀門和芙蓉劍派的人羣中,帶起了一片血雨之後衝出了山門,帶着剩下的武林人士衝了出去。
黑衣劍客咬了咬牙,正打算追上去,卻被徐天制止。
“不用追了,今日的計劃已經被破壞,追上也沒用了,留着他牽制江湖各派吧。”
徐天眯着眼睛,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少主,是我情敵了,如果一開始就拼盡全力,不可能讓他堅持那麼久的。”
黑衣劍客遲疑着說道,滿臉的自責。
“你不是他的對手,自然也殺不了他。”
徐天淡淡的說道,眼神中閃現着異樣的光芒。
可是聽了徐天的話,黑衣劍客卻不由得再次愣住,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天,似乎是覺得徐天有些不相信他。
“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使出全力。”
徐天淡淡的說道。
聽了徐天的話,黑衣劍客有些錯愕的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距離比武臺不遠處的地方,倆名芙蓉劍派的青衣女子攙扶着受傷的南宮無雙,神刀門的幾名弟子也在照料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諸葛瑾。
南宮無雙呆呆的看着山門的方向,目睹着蕭軍帶着一幫武林人士逐漸遠去,心中百感交集。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此時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那個非敵非友的男人。
“無雙!”
正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感受到身邊的倆名青衣女子碰了她一下,南宮無雙緩緩地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緊接着再次跪在地上。
“少主!”
南宮無雙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說道,深深地低下了頭。
“你跟天門聖主的關係,好像不是很一般啊。”
站在比武臺邊上的徐天盯着跪在地上的南宮無雙,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南宮無雙身體忍不住一震。
“少主,無雙對長生門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少主明察!”
南宮無雙有些激動的解釋着,低着頭,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因爲受傷的緣故還是因爲恐懼。
“你剛纔跟他在交手之前都說了什麼?”
徐天盯着渾身顫抖的南宮無雙,淡淡的問道。
“屬下在勸他束手就擒。”
南宮無雙急忙答道。
“是嗎?!”
徐天眯了眯眼睛,再問。
“屬下不敢撒謊!”
南宮無雙急忙作答。
“少主,小姐對長生門絕無二心,剛纔也已被那天門聖主打成重傷,差點死在他的掌下,請少主明察。”
這時,另外倆名青衣女子也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說道,同樣身形顫抖。
徐天沒有再說話,駐足良久之後轉身向神刀門外走去。黑衣劍客急忙跟上。
“等諸葛瑾醒了告訴他,就說我對他很失望,如果他真的想保住神刀門一脈的話,就明白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讓他好自爲之吧。”
話音落下,徐天已經走出了山門,轉眼消失在了山門外。
南宮無雙緩緩地擡起了頭,看了一眼山門方向,臉色依舊慘白。
現在她似乎終於有些明白了什麼。
原本她在被蕭軍重傷之後內心充滿了失望,甚至有些憎恨和埋怨,因爲她沒想到自己冒死提醒蕭軍之後居然還被重傷,可是現在她突然醒悟過來,正是由於蕭軍的重傷,才讓她瞞過了徐天,否則今天絕沒有這麼輕鬆能躲過。
背叛長生門,下場的悲慘可想而知。
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多重的傷,與至今昏迷不醒的諸葛瑾相比起來,她的傷根本就不算是傷,可是她卻不知道蕭軍到底使了什麼功法,居然讓自己受傷的時候看起來傷得那麼的重。
她終於明白,蕭軍剛纔的出手,只不過是爲了救她,爲了讓所有人相信,他和她之間毫無瓜葛。
想通一切之後,南宮無雙慘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笑容。
......
蔚山之下。
望月鎮外。
一羣武林人士圍着倆名女子,一個個惡臉相向,似乎從死亡邊緣逃出生天的他們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被圍着的倆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王語嫣和梅劍。
二人的身邊,已經有幾名被梅劍斬殺於劍下的人,但好像還不足以震懾周圍的人羣放棄心中卑鄙的想法。
“你們這一羣小人!如果不是我們天門,今天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神刀門中,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簡直卑鄙無恥!”
梅劍手持長劍護在王語嫣身前,冷冷的瞪着面前的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武林人士,咬着牙說道。
“話不要說得那麼好聽!如果不是因爲她,因爲天門,我們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罪魁禍首就是她身上的長生不老藥,既然我們大家爲了她差點送了命,不如就將這秘密告訴我們,也算我們今天沒有白白死那麼多人!”
人羣中有人扯着嗓子喊道,話音落下之際立刻有人附和着。
“休想!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天門不會翻過他,聖主也不會放過他!”
梅劍陰沉着臉,大聲說道。
“別說大話了,你的聖主今天能不能活着出來還不一定呢!別在這裡危言聳聽!”
人羣中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神刀門中出現的那名黑衣劍客和那名被稱爲長生門少主的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也看出了那倆個人的不簡單。
他們還記得自己逃出來之前天門聖主還在臺上和那名黑衣劍客交着手,而且並沒有多少勝算,所以他們斷定天門聖主不可能輕易地逃出來,而且很可能永遠也出不來了。
可他們好像忘記了,如果不是有人替他們擋住了敵人最強的高手,他們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來。他們也似乎忘記了蕭軍在比武臺上說過的那番警告,此刻的心中除了貪婪還是貪婪。
漸漸地,人羣開始再一次向王語嫣和梅劍逼近,一張張剛纔還同生共死過的嘴臉,此時卻看起來那麼的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