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宋哲宗的寢宮。
“陛下,您難道現在都還沒有明白過來嗎?虛竹一出事太子就趕了過來,您就不覺得蹊蹺嗎?他一定是因爲上次被綁架一事懷恨在心,所以今天特意派虛竹前來刺殺臣妾!”
宋貴妃看着宋哲宗,邊說着邊已經流下了眼淚。
“景軒!”
宋哲宗皺着眉頭,遲疑着,看向了太子,沉聲說道。
“父皇,兒臣今天的確要爲一個人求情!”
太子拱了拱的手,恭敬地說道。
“說!”
宋哲宗皺着眉頭,瞟了一眼蕭軍,看着太子沉聲說道。
“兒臣認爲,宋貴妃實在是因爲念子心切,所以纔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亂語,狀若瘋癲,如果最後真的證明虛竹先生不是刺客,求父皇不要怪罪於宋貴妃污衊之罪,畢竟他是小毅的母親,如果有什麼罪過,兒臣願意替她承擔。”
太子看着宋哲宗,認真的說道。
聽了太子的話,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尤其是宋貴妃。
不過蕭軍在驚訝之餘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如果太子爲他求情,那即便他是無辜的,恐怕也會被有心之人挑撥,更有可能會讓宋哲宗心中不滿。
“你少假惺惺了,恐怕你心裡巴不得我立刻橫死當場吧?!如果虛竹真的是刺客呢?!”
宋貴妃瞪着太子,大聲說道,情緒逐漸失控,身上已經看不出半點貴妃該有的氣度和儀態。
看起來更像是個惱羞成怒的潑婦。
“如果虛竹先生真的是刺客,那我第一個不會容他!”
太子看着宋貴妃,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着太子這麼快就表明了態度,宋貴妃愣了一下,一時語塞。
“先生,你可有話說?”
宋哲宗沉着臉,將目光投向了蕭軍,緩緩地問道。
聽了宋哲宗的話,蕭軍緩緩地站了起來,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貴妃和一早就被關宏峰手下擡進來,遠遠地躺在地上的秦宇。
“既然陛下問了,在下自然知無不言。”
蕭軍衝着宋哲宗拱了拱手,淡淡的說道,隨即再一次看向了一直站在宋哲宗身旁的黎榮。
“黎公公,你我進宮之時是否真的遇到了潛入宮中的刺客?”
蕭軍看着黎榮,淡淡的問道。
“先生,剛纔奴才已經承認,進宮的時候的確發現有人暗中潛進了皇宮,當時大家都以爲那是刺客,但到底是什麼人奴才現在並不敢斷言。”
黎榮拱了拱手,緩緩地說道。
“無所謂,總之宮中的確是潛入了身份不明之人,所以在下便和衛隊先後追了出去,黎公公也急忙趕到陛下這裡稟告。可是當在下一路追着此人趕到永寒宮的時候,那個人卻突然消失了,在下現在敢肯定,那人當時就藏在永寒宮。”
蕭軍說着,轉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貴妃。
“而就當在下準備查找的時候,宋貴妃卻悄然出現了,而且就好像是一直等着在下一樣。一個沒有半點武功的妃子,在看到有人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自己宮中之時居然毫無懼色,甚至連一絲驚慌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
“在下姑且先認爲宋貴妃是膽子大,遇事沉穩冷靜吧,可是沒過多久就有幾十名衛兵衝了進來,而且手裡全都拿着弓箭,就好像早就等在了永寒宮之外一樣,”
“而且沒過多久,秦指揮使就出現了,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僅憑在下手中拿着一把追敵時候取下的弩箭,就認定在下是刺客,要用手鐐腳鐐將在下抓起來,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過順理成章了?”
蕭軍一邊在地上踱着步子,一邊淡淡的說道。
在場的人全都聽得聚精會神,隨着蕭軍的敘述還原着當時的情境。
“我想問一下陛下,知道前幾天刺殺太子的人是什麼人嗎?”
蕭軍轉身看向了宋哲宗,緩緩地問道。
“兇手盡數逃脫,目前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還在查。”
宋哲宗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不用查了,在下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進宮之前在下特意去探望過在家養傷的楚副指揮使,根據他的描述,在下敢斷言,刺殺太子的人,就是血族,說起血族,大家可能都有些陌生,但是說起和血族本屬一脈的另一支勢力,相信所有人都不會陌生。”
蕭軍看了衆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什麼勢力?”
宋哲宗眯了眯雙眼,沉聲問道。
“長生門!就是曾經綁架過太子的那夥人!”
蕭軍不假思索的說道。
聽了蕭軍的話,在場的衆人又是一陣驚訝。
“爲什麼當初長生門會綁架太子?而今血族又爲何要殺了太子?倆件事之間必定有什麼關聯。但最重要的是,爲什麼他們可以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來去自如?即便是在下這個進過幾次宮的人,恐怕要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太子的寢宮,並且不被任何人發現,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他們明明是倆夥人,而且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爲什麼還可以在宮中如此自如?”
蕭軍看着衆人,淡淡的說道。
“有內奸!”
站在宋哲宗身邊的黎榮忍不住驚呼出聲。
“還有,刺殺當日,秦指揮使聲稱發現刺客要刺殺陛下,可是最終並沒有追到刺客,反而是太子差點被血族的人刺殺!而直到血族的人逃走,秦指揮使纔出現,”
“而今晚原本該在太子寢宮守衛的秦指揮使,卻巧合的及時在永寒宮中出現,而且一出面就下令弓箭手對在下放箭。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初太子被綁的時候,負責皇宮守衛的人應該也是秦指揮使吧?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蕭軍說着,扭頭看向了一動不動的躺在不遠處的秦宇。
聽了蕭軍的話,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秦宇,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至於爲什麼這麼巧,只要等秦指揮使醒來之後一審便知。”
蕭軍重新看向了宋哲宗,淡淡的說道。
此時的宋哲宗,臉色已經陰沉得嚇人,蕭軍說的那些話,除了沒有說出結論,其實隱含的深意已經不要再多說什麼了,是個明白人都能總結出一些什麼。
“還有一點我還沒說,那就是今晚我追擊的那個人,看裝扮,也是血族之人!”
蕭軍邊說着,邊再次看向了跪在地上半天沒有說出話的宋貴妃。
此時的宋貴妃,茫然的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蕭軍,眼神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