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皇宮。
“你還有什麼話說?!還不從實招來?!”
宋哲宗遲疑着,看向了已經開始渾身顫抖的宋貴妃,沉聲問道,臉色鐵青。
“陛下!他血口噴人!您千萬不要信他!他這麼誣陷臣妾,就是看臣妾不順眼,想借陛下的手殺了臣妾!”
宋貴妃哭喪着臉,指着蕭軍,歇斯底里的說道。
“夠了!你還在撒謊!在今天之前,先生連你的面都沒有見過,甚至可能都沒有聽說過你,怎麼會想要殺了你!?”
宋貴妃的話音剛落,宋哲宗就厲聲喝道,滿臉的失望之情。
正在這時,離開許久的關宏峰已經返回,快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陛下,末將親自去永寒宮查驗過了。”
關宏峰拱了拱手,恭敬地看着宋哲宗說道。
“情況如何?”
宋哲宗皺了皺眉,沉聲問道,眼神之中似乎帶着一絲期許。
“稟告陛下,永寒宮中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關宏峰緩緩地答道。
聽完這話,跪在地上的宋貴妃鬆了口氣,嘴角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冷笑。
“不過在牆頭之上卻發現了倆個不同的腳印,其中一個應該是虛竹先生的,說明當時永寒宮中的確隱藏着另一個人,但現在應該已經逃出宮中去了。”
還沒等宋貴妃嘴角的那絲冷笑消散,只聽關宏峰已經說出了後半句話。
聽了這後半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一切,似乎到此已經真相大白了。
“關將軍,把秦宇帶下去,嚴加審問,還有今天所有參與永寒宮事件的人,每一個人都要嚴格審問,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哲宗沉思了片刻,緩緩地說道。
“是。”
關宏峰答應了一聲,轉身招手示意門外的幾名士兵進來擡着仍然在昏迷之中的秦宇向外走去。
緊接着,宋哲宗又將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貴妃,眼神複雜,有失望,有埋怨,有不理解。
“陛下...”
宋貴妃似乎已經知道在劫難逃了,緊咬着嘴脣,眼含熱淚的看着宋哲宗。
“好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已經晚了,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抓住。”
宋哲宗搖着頭,擺了擺手,示意宋貴妃不要再開口,似乎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聽了。
“來人,將宋貴妃押回永寒宮,全天候貼身看管,不允許任何人在接近她,聽候發落!”
良久之後,宋哲宗終於咬着牙說道。
幾名士兵緩緩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架起了宋貴妃,大步向外走去。
“皇上!陛下!臣妾知道錯了!饒了臣妾吧!”
“陛下...”
“虛竹,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掙扎和嘶吼聲中,宋貴妃終於被幾名帶了下去。
蕭軍沒有再理會宋貴妃最後的謾罵和威脅,事情的始末他已經全都推測了出來,這件事已經完結,宋哲宗之所以現在還沒表態,只是在等一個所謂的證據,相信關宏峰的審問完結之後,這份證據就可以擺在宋哲宗的面前。
太子趙景軒偷偷瞟了一眼蕭軍,眼神中的敬佩之情無以言表,不禁暗自慶幸沒有像自己那個愚蠢的弟弟一樣,和蕭軍交惡,否則大難臨頭的可能就是他了。
“你們先下去吧。”
宋哲宗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太子和一旁的黎榮,緩緩地說道,看起來顯得有些精疲力盡。
太子和黎榮答應了一聲,行了一禮,緩緩地退了出去。
大殿之中一時之間只剩下了蕭軍和宋哲宗倆人。
宋哲宗緩緩地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經過了蕭軍,走到門口停了下來,看着遠處的街巷之中燃放在夜空之中的煙花爆竹,不由得嘆了口氣。
蕭軍沒有說話,緩緩來到了宋哲宗的身旁,相隔着一段距離,靜靜地站着。
“讓先生見笑了,也難爲先生了。”
宋哲宗扭頭看了一眼蕭軍,緩緩地說道。
“陛下言重了。”
蕭軍拱了拱手,淡淡的說道。
“不知先生能否看出這血族和長生門爲何三番五次的對太子下殺手嗎?他們到底意欲何爲?”
宋哲宗看着蕭軍,認真的問道。
其實他也看了出來,像長生門和血族這樣的勢力,不是單憑一個宋貴妃就可以指使得動的,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太子是大宋的未來。”
蕭軍淡淡的說道,並沒有說太多,但是光這一句話,他相信宋哲宗應該從中聽出什麼。
“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倆股勢力都在覬覦大宋的江山?!”
宋哲宗聽了蕭軍的話,驚訝的睜大了雙眼看着蕭軍。
“如果在下猜的沒錯,應該是這樣。”
蕭軍點了點頭說道。
“先生,如果這倆夥人真的覬覦大宋的江山,勢必不會就此作罷,殺太子恐怕只是他們其中的一步而已,將來免不了還要仰仗先生仗義援手,如果大宋有難,還望先生不要袖手旁觀。”
宋哲宗看着蕭軍,一臉虔誠的說道。
“放心吧陛下,就算您不說,在下也自當竭盡全力。”
蕭軍拱了拱手,認真的說道。
“多謝先生。”
宋哲宗感激的說道。
“陛下言重了。”
蕭軍搖了搖頭說道。
寒暄了一會兒之後,蕭軍告別了宋哲宗,緩緩走出了大門,離開了宋哲宗的寢宮。
永寒宮的事,讓蕭軍重新認識了血族,看來他們和長生門一樣,目的不只在於得到長生不老藥,而是大宋的江山,甚至是整個天下,長生不老藥,很可能只是他們用來稱霸的一種手段而已。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知不覺中將大宋甚至整個天下的安危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所以當宋哲宗有所期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當蕭軍剛走出宋哲宗的寢宮之後,便迎面碰到了一名小太監。
“虛竹先生,太子已經等候多時,希望在您出宮之前見您一面。”
小太監恭敬的彎着腰,行着禮,低聲說道。
蕭軍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跟在了這名小太監的身後,向另一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