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郊區,由於剛剛下過一場雨的緣故,略顯的有點涼爽,落天嬌單薄的黑袍絲毫不能聚集一絲的溫暖,坐在冰冷的石頭上,較弱的身軀微微的顫抖着。
剛纔所受一掌的內力此刻在落天嬌的內臟狂竄着,時而寒冷,時而熾熱!最爲嚴重的屬那經脈,內力猶如脫繮的野馬,肆無忌憚的在狂奔着,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秦志戩感覺到對方的不尋常,快速向對方走去,在微弱的月光下,秦志戩看到了一張永世難忘的臉,刀痕交錯,皮膚由於經過高溫的接觸,已經緊緊的縮成一團,看的讓人不敢直視。
落天嬌看到對方盯着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面紗脫落,慌忙地向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推開,重新戴上了那黑色面紗。
“你受了內傷?”秦志戩看着對方那不停顫抖的身體,明顯是受了重傷而至,此刻又是剛剛下了雨,氣溫下降,自身的免疫力下降,從而導致內力的擴散。
如不及時將那股內力疏導出體外,必會經脈盡裂,輕者殘廢,重則身死。
落天嬌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拖着那已經殘敗的身軀向鬧市搖搖晃晃的走去,一副隨時都會倒地不起的樣子。
秦志戩一臉的不忍,快速向對方追去,一把拉過對方的手臂。
“不將內力引出,必死無疑!”秦志戩說着就要爲對方卸去身上多餘的衣物。
落天嬌眼神冰冷的盯着對方,一言不語。
秦志戩沒有理會對方那宛如野獸般的眼神,全神貫注地將對方的雙手貼緊自己的雙手,閉上眼,自身的內力遊走於兩人之間,原本顫抖身軀的落天嬌微微的平靜了下來,睜開眼偷偷的打量着爲自己療傷的男子。
“不可分神!”閉着眼睛的秦志戩輕聲提醒着,驚得落天嬌慌忙地閉上了眼睛,內心卻是一陣感動,好久沒有人這樣的關係自己了,不經意間,落天嬌對着自己面前的男子涌入一絲莫名的情緒。
良久,秦志戩慢慢的分開了兩人的手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落天嬌。
“是師傅傷的你?”秦志戩從一接觸那股內力,就知道是師傅所發,可是自己不願相信自己師傅會以這樣的方式致人於死地。師傅從來都是果斷將對方斬殺於自己的手下,完全沒有必要將內力灌入對方的體內。
其實秦志戩不知道的還有另一件事,如果沒有自己師傅的內力,估計現在的落天嬌已經氣絕身亡了,一切只因李江的靈魂獻祭。沒有內力的壓制,肉體凡體怎麼抵擋得了詛咒?
落天嬌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點了點頭。
“因爲那個叫高慶的?”秦志戩問道,一臉的憤怒之色,與剛纔談笑風生的男子判若兩人。
落天嬌一言不語看着對方,不明白對方爲何會如此生氣,難道是因爲自己?不可能,落天嬌在心裡果斷的否決。
“大人叫我協助你拿到天門玄棺!”落天嬌小聲的提醒着。一雙被黑紗籠罩的雙眼盯着對方。
秦志戩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大聲喊道:“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雪白耀眼的刀光從天而降,劈落在剛剛兩人站立之處,塵土飛揚,閃到一旁的秦志戩四處的尋找着落天嬌,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草叢一陣躁動,知道自己剛纔的提醒起到了作用,避過了一場大劫。
秦志戩心有餘悸的看着那被刀劈中的地方,地下出現一個丈餘深的圓坑,秦志戩雙眼劇烈擴張,不是因爲那坑的深度讓人吃驚,而是那坑的四周冒着絲絲紅色的鮮血。
這一刀,可斷石裂金;這一招,可碎裂長空;這一勢,可恨意天下。
秦志戩向着草叢處的落天嬌喊道:“有沒有受傷?” 落天嬌迴應着說沒有受傷,只是被刀氣震開。
秦志戩忐忑的心微微安定下來,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向那漆黑的樹林喊去。
“哪位前輩深夜到此,爲何不現身一見?”聲音滾滾向着樹林散去。
樹林中傳來微微的細響,一男子從中走出,揹負一把大刀,剛纔那一刀就是從這男子手中發出,秦志戩看到對方很是年輕,卻有那樣霸道的刀之力,微微吃驚。
“爲何發出那一刀?”秦志戩看到對方和自己的年齡不相上下,想到剛纔尊稱對方前輩,心裡微微發苦,自己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英雄人物,剛纔的行爲太失態了,幸好在場只有三個人,不然傳出去,太丟臉了,想到這裡的秦志戩更加的惱火。
揹負大刀的男子沒有回答秦志戩的話,而是將右手伸向身後,將那柄大刀從身後抽了出來,雙手握着那龍頭刀把,微微的舉過頭頂。
“叱、、、”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刀身發出,無形的刀氣順着刀身向前方的秦志戩劈去,所經之處,亂世橫飛,樹葉狂舞。
秦志戩看着那襲來的刀氣,把手於腰,手中的長劍也刺了出去,一股黑白糾纏的劍氣向着襲來的刀氣纏去。
一時間,狂風大作,烏雲密佈,宛如上蒼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