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檢察院長長的階梯上,林冉越想越自責,她怎麼這麼大意,今天早上墨寒時向她提起這個案子的時候她就該注意了。
冬日的夕陽落下的很快,林冉走在臺階上時餘光還能把她的身影拉長,她走上最後一層臺階時身後的陽光終於收成了一條縫。
黑夜落下。
這個時候別說無法正常探視,就連想要進這個檢察院的大門都是一件難事。
林冉站在檢察院厚重的旋轉玻璃門口,她試着再次給墨寒時的手機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林冉擡起頭望着高高的樓層,此時大樓裡大部分的窗口裡透着光出來,她看到頂層的窗口幾乎全部亮着,她深吸一口氣點開手機終於撥出那個人的電話。
電話正在接通中,此時從檢察院門口突然走出來的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醫生,不小心剛好撞了一林冉一下,林冉的手機掉在地上,手機裡的電話屏幕被接通,但是手機被突然一摔也許是撞到了哪裡,屏幕自動黑了,看起來就好像是電話被自動掛斷。
林冉的視線被突然出現的這個白袍醫生吸引住,也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想到了墨寒時。
醫生把被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雙手遞到林冉面前,“抱歉,是我太莽撞了,你先檢查一下你的手機看有沒有被摔壞?”
林冉接過手機,目光落在發黑的手機屏幕上,怔怔的說了聲,“沒關係。”
醫生掀起白袍長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以着林冉又是抱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還要去趕一個手術,先失陪了。”
林冉還是說了聲“沒關係”只不過這一句是看着醫生的臉說的,她忍不住想問問眼前這個醫生,可是又覺得實在荒唐,墨寒時最差也不過是被隔離審訊,哪能被迫害到需要醫生來看診呢?
醫生匆忙從林冉身邊擦肩而過時,林冉還是下意識的拉住了醫生的手臂,她果然還是發自內心的放心不下。
“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林冉,“不好意思,我能問一下檢察院裡是有誰受傷了嗎?”
醫生笑笑,這檢察院裡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換平常醫生聽了這樣的問題肯定得不知道該回答林冉,可今天他會來這裡的確是臨時受人所託,所以他可以選擇回答林冉的問題。
“小姐,我是幫我一個同事過來代一下班,是給這裡面的一個墨先生包紮傷口。”
姓墨?
明明全世界姓墨的男人又不止墨寒時一個,可是林冉一聽到“墨先生”這三個字時心裡重重咯噔了一下。
林冉再問,“可以透露一下是哪個墨先生嗎?”
醫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別說我不認識,就算我認識這也是屬於病人的隱私,恕我不能透露。”
林冉接着他的手臂不放,“剛剛聽醫生說您接下來有一個非常緊急的手術是吧?“
看着林冉臉上的微笑,醫生心裡突然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點頭,“是,所以小姐能不能看在病人的份上先放我走?”